“真是欺人太甚吶,王妃姐姐爲何要如此忍氣吞聲啊,他明明就是居心叵測更是對王爺王妃姐姐漠不關心,王妃姐姐幹嘛還要處處低聲下氣”
對於歐陽淑婉那極爲犀利的用詞,那言語間的強烈不滿與憤然之氣,卻是叫李瑾芸不覺莞爾,悠然長長一聲嘆息道。
“大周乃禮儀之綁,舉國上下更是孝道當先,本妃縱然身爲蒼王妃亦是不能免俗啊”
“原來這是就是中原人的禮儀啊,還真是叫人無法理解呢”
手中的馬鞭陡然一甩,噼裏啪啦一聲乾淨利落的脆響後,嘴角高高翹起的歐陽淑婉同李瑾芸眨一記俏皮的眸子。
“想來還是我們山上天高雲落,自由自在,更是沒有中原這等能膩歪死人的繁文縟節啦”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人生最難求是自由”
李瑾芸說的感嘆良多,歐陽淑婉更是佩服到五體投地,絕對的知音吶
而猶在兩人的相視一笑間,猶如鬼魅般悄然現身的章睿的卻拾手稟告。
“稟王妃,王爺醒了要見您。”
聞言,歐陽淑婉頓時神色一鬆,頑劣的同李瑾芸眨眨眼眸,而李瑾芸則莞爾一笑,緩緩起身。
極爲短暫的安寧彷彿是忙裏偷閒,而卻說午後方纔將神采奕奕逞強不睡的豐俊蒼忽悠到閉目養神的李瑾芸,正要瞄一眼幾日未見甚是想念的賬冊時,王府側門卻是來了熟客。
“東家,近日來茶館與酒樓生意火爆,全國各地官員與書生皆慕名而來一睹新皇的祭天大典,不過據老奴與店小二觀察,期間不乏許多武林人,更甚至是混有喬裝我中原人的異邦人士。”
“哦”對於薛掌櫃那堪比偵察兵的敏銳洞察力,李瑾芸深信不疑,而如此倒是更加證實了豐俊蒼的話,還真心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老奴擔心那些居心不良的歹人是衝着祭天大典而來,所以先是特意命人暗中打探幾多方纔來此叨擾東家安寧,但問題很嚴重,所以老奴亦是不敢耽擱。”
“出何事了”
“據悉武林人士之所以彙集於此不單是要一睹祭天大典,更是衝着宮中的萬年紫參而來的,而那些個喬裝的異邦人,依老奴分析恐怕是居心叵測要破壞祭天大典的進行,而其中尤以南越與苗疆善毒陰險之人最是叫老奴心頭難安”
“巫教之人還真是鍥而不捨,本妃使計破了她們的陰謀,卻是不想還有後招”
“後日卯時三刻祭天大典便要舉行,東家可要早做準備”薛掌櫃神色極爲擔憂的道。
然而,相對於薛掌櫃的先天下之憂而憂,神色幾多流轉間的李瑾芸微微頷首點頭。
“是要早做準備。”眸光微閃的李瑾芸瞥一眼滿是期待之色的薛掌櫃頓了一下方纔接着道,“非常時期,行事定要謹慎小心,萬不可被人抓了把柄去。”
“近期的大筆盈餘切莫再運往桃源居,以免中途被劫,橫生枝節。”
“是。”連連點頭的薛掌櫃卻是忽而凝眉,“不過,是要暫存茶館酒樓,抑或是祕密運到王府”
“存匯豐,將銀票送來即可,另外,掌櫃,堂主,店小二,莊園護衛,以及細作酬勞翻倍,但如若有疏忽大意宅決不輕縱”
一番尊尊囑託後,薛掌櫃帶着滿腦子戒律守則匆忙遠賺然卻是直到出了側門口,猛拍了兩下腦門,總覺少了點,但卻又抓不住腦海中那若隱若現的一抹靈光,只好悻悻而歸
然那方薛掌櫃的背影方纔消失,甚至此前所坐的椅子尚有餘溫,猶在沉思的李瑾芸便被火急火燎衝進來的無雙所打斷。
“王妃,府上來客人了。”
“什麼人你緊張什麼”
“不是奴婢緊張啦,實在是,實在是那五國使者中不乏身形彪悍宅奴婢實在是心生畏懼吶”對於自家王妃的揶揄,無雙卻是抖着嘴喃喃低語。
“五國使湛”驚愕連連的李瑾芸猛然眸光閃亮,“都來了”
“都在大廳呢,管家正噤若寒蟬的伺候,奴婢是正好路過被管家吩咐問王妃該如何處理的,所以奴婢就急急忙忙跑來了。”
“處理啊”邊快步而行邊思量對策卻是忽而淡淡揚眉,“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呃無雙狠厲的眨眨眼睛,如此這般雄赳赳氣昂昂,還真是唯有自家堪稱巾幗不讓鬚眉的王妃啊
而卻說正巧回府瞥一眼大廳那極爲詭異的陣仗的花宏熙便是一個旋身飛掠,甚至令守在廂房門口的程林尚不及阻止撞門而入便是揚聲大喊。
“王爺,王爺,醒着沒快醒醒啊,麻煩來了”方纔觸及盤膝而坐在牀榻上的豐俊蒼,花宏熙便是猛然噤聲,瞪得大大的眼珠子恨不能暴凸而出,強忍了茶盞功夫方纔壓下要海扁某人的衝動。
而相對於花宏熙的緊張兮兮,豐俊蒼卻是極爲淡定從容的任由兩股冰火兩重天的內力運行周天,吐納許久,直到額際的細汗漸漸蒸發殆盡方纔緩緩睜開緊閉的寒眸,聲音低沉黯啞到幾近無聲的道。
“什麼麻煩”
被他那驚世之舉驚駭到險些窒息的花宏熙楞是嚥了幾口唾沫方纔喘息連連的道。
“五國使者聯袂造訪,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吶”
“本王身負重傷昏迷不醒,來了又如何叫管家打發走便是”
然豐俊蒼的話尚未及說完,花宏熙卻是連忙搶話道。
“非也非也,人家要見的根本就不是王爺您吶。”
“阿芸”
花宏熙重重點頭,彷彿是還嫌料還不足,瞥一眼臉色沉鬱下來的豐俊蒼一眼便接着道。
“而且據聞武陽公主曾在宮中當着太后與皇后的面誓言非王爺您不嫁”
“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