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眉頭緊鎖地覷一眼銳利冰寒的眸子中滿是肅殺之色的豐俊蒼,眸光微閃間不覺脣角狠狠抽搐的花宏熙瞪着滿是不可置信的眸子,“她怎麼會在回龍谷”
“這得要問歐陽豪。”涼涼眯一眼神色陡然一僵的花宏熙,微微翹起的脣角間陡然閃過一抹詭異之色的李瑾芸頓了一下方纔接着道,“至於說趙氏父子究竟是如何將她祕密轉移進巫教禁地回龍谷的,花神並未明言,但眼下回龍谷幾近失控的態勢卻是不容樂觀。”
眉頭緊鎖間不覺脣角狠狠抽搐的花宏熙涼涼暗腹,還能如何轉移若非有巫教中人的裏應外合,單憑趙氏父子纔不會自討苦喫擅闖巫教禁地,然卻是不想,雖有巫教中人的接應,但面對失控的嗜血怪獸的掠食,自顧不暇的巫教中人也護不得他們的周全。
“如此種種皆是歐陽豪此前的陰謀,而雖然歐陽豪被本妃錯手製住中途罷手,但他此前所謀劃的陰謀卻依舊在按部就班的推進中,我們誰人也無法預知他究竟還籌謀了什麼,但僅這些也夠我們忙活自顧不暇的。”
深吸一口氣的李瑾芸柳眉緊蹙間莫可奈何的輕輕搖頭,相視凝眉的蘇伯卿與蘇仲卿不置可否間也唯有喟然嘆息。
“哎,也許芸兒的錯手時機不對,否則歐陽豪若是神志還清醒的話,我們或許還能盤問一二,如今這般,我們也有摸着石頭過河了。”
“無論如何,我們必須先下手爲強,否則待到回龍谷那邊的失控禍極蕭薔,首當其衝要遭殃的便是我們南疆腹地的黎民百姓啊。”
“大舅二舅言之有理,與其坐以待斃不若主動出擊。”
將衆人神色流轉間的凝重之色看在眼中的李瑾芸眸光微閃間不覺脣角陡然閃過一抹詭異之色,此前她雖不知歐陽豪如此佈局籌謀究竟所謂何來,但就今日種種端倪來看,她卻好像洞悉了其中的玄機。
而猶在李瑾芸的心思流轉間,緘默無言良久的蘇瑞德灼然審視的目光凝視豐俊蒼良久方纔
“既然事已至此,王爺也切莫再推脫與顧慮良多,還請早下決斷吶。”
同衆人相視點頭的豐俊蒼剛毅的劍眉緊蹙間薄脣緊抿,而會意了他此間深意的蘇瑞德微微頷首間心下大定。
而直到被蘇瑞德強拉走的豐俊蒼背影消失良久,相視凝眉的花宏熙與南宮璽越方纔雙雙臉色一垮。
端坐在錦榻上正輕抿一口熱茶的李瑾芸將兩人神色交流間的異色看在眼中,狐疑在心頭,“怎麼了兩位”
“時間不夠吶。”長長嘆息一聲的南宮璽越幽幽的靠在椅背上滿身疲憊。
“兇險萬分吶。”想想都不覺手軟腳軟的花宏熙癱坐在椅子中好似柔若無骨。
脣角陡然閃過一眯邪笑的李瑾芸美眸陡然一眯,先是瞥一眼眸光愈發深遠的南宮璽越,“乾爹不是該準備妥當了麼”
“”猛然回眸一瞥的南宮璽越脣角陡然一僵,卻是轉而狠狠瞪一眼狀若無辜的花宏熙。
而涼涼瞄一眼眸光閃爍間不知咕噥什麼的花宏熙,柳眉微挑間不覺莞一笑的李瑾芸脣角高高翹起,“阿熙究竟是懼怕是嗜血怪獸呢還是懼怕婉婉的溫柔刀呢”
“”被兩人那別有深意的眸光所攝猛然一窒間唯有很是無辜的摸一把鼻子的花宏熙滿是憋屈之色。
而卻說灰溜溜相攜遁走的南宮璽越與花宏熙雙雙暗腹,有某神的助力,王妃果真是洞若光火
然而,誠然不若兩人所料,再某神屢屢給她貽誤戰機後,李瑾芸早就放棄了事事依賴花神傳遞消息的念頭,甚至於說與其同他置氣,還不容找薛掌櫃來得真實可靠。
“東家急着找老奴來,可是有要事”
“本妃這段時間事務繁忙,若非那日無意中提及,都險些將郝連金玉那個人質都忘到腦後了,阿蒼忙到腳不沾地,本妃也就不去打攪他,所以找你來順便問一下她的消息。”
同她微微頷首的李瑾芸將手中的茶杯的輕輕放下,做洗耳恭聽狀。
正要自椅子上起身的薛掌櫃卻是被她的連連擺手所制止,忙又坐了回去,端正了一下坐姿方纔道。
“稟東家,郝連金玉此前原本是被王爺藏在別的莊子了,以老奴拙見,王爺該是有意日後若是要同北戎人交涉有郝連金玉做人質,也是不錯的籌謀,另外郝連金玉的嘴實在是太緊了,詢問了許久都不曾有什麼有價值的消息,所以若非那日老夫人與江氏鬧得忒出格,王爺或許也不會出此下策。”
“那也是她們咎由自取,怨不得王爺。”說着卻是忽而一頓的薛掌櫃眸光微閃間瞥一眼神色輕鬆的李瑾芸,略一思量方纔接着道,“不過,東家或許不知,郝連金玉原本是同李詩琴一同安置在郊外別莊的。”
“是她”美眸陡然一眯的李瑾芸神色一變,“自辛統領他們抵達南疆後,本妃便一直抱病,還是忽略了很多事情。”
“東家您是太過操勞了,不論是南宮前輩還是花少主都不知一次的提醒您要安心養胎纔是的啊。”忙寬慰一句的薛掌櫃卻忍不住唸叨一句。
而脣角陡然一僵的李瑾芸不覺訕笑揚眉,“本妃現在也就是操心操心事態發展,但具體的操作事宜還是得看王爺與外公他們的啊,況且,眼下的危局,怕只怕絕沒那麼好對付。”
其實不止大舅與二舅有那般的心思,爲着眼下的時局恍若睜眼瞎的她都不知一次的懊悔,她當初若是能小心行事,或許還能威逼歐陽豪吐露事情一二。
“東家也不必太過自責,其實倫說起來,若非東家的過失,歐陽豪此時或許還在錯上加錯,能提早收手也未嘗不是功德一件,否則,一旦大錯鑄成,他歐陽豪的境地只怕萬死都難辭其咎,更是將花少主與婉婉夫人置於尷尬之地。”
“話雖如此,他眼下倒是解脫了,自己個兒躲一邊樂逍遙去了,卻是要我們冒着偌大的風險替他收拾爛攤子,哎”說着都不覺長嘆一聲的李瑾芸柳眉緊蹙間滿是蒼涼與肅穆。
將她神色流轉間的凝重之色看在眼中的薛掌櫃渾濁深沉的眸子陡然閃過一抹暗芒將忽而脣角微微翹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其實換個角度去想,東家或許也不覺這樁生意虧大發了。”
“哦何意”回眸一瞥的李瑾芸美眸微眯。
“老奴此前正巧同米元閒聊許久,他給老奴的說法,到着實令老夫耳目一新。”說着卻是忽而一頓的薛掌櫃同李瑾芸相覷一眼。
“說來聽聽。”而對於米元的言論略發好奇的李瑾芸眸光微閃間不禁同他輕輕點頭。
“米元同老夫人點明,此間雖然適逢亂世,但時勢造英雄,況且王爺的雄韜偉略也能得以施展豈不是好事一樁。”
這倒也是,若非經歷這麼多波折,甚至於逼迫與此,以豐俊蒼那迂腐至極的腦袋,恐怕還在糾結先皇祖訓,宗教禮法,不能接下如此重擔。
“其次,若非恰逢此時,再也沒有如此絕佳的時機號令羣雄同仇敵愾揚威天下。”
的確如此,若非巫教自尋死路,只怕虎視眈眈的周邊各國纔不會有道志同的時機,更遑論聯手出擊,能不打作一團她都該是萬分慶幸的說
“最後,也是最爲重要的,歷經此番劫難,不論是大周抑或是周邊五國都要休養生息,正可謂是一舉多得”
對此不置可否的李瑾芸撇嘴苦笑,的確如此,否則他們何至於費盡心機非要拉周邊五國下水
同薛掌櫃相視點頭的李瑾芸淺笑盈盈間忽而眸光微閃,“米元何在”
“他本是在這裏辦公幫二公子籌劃邊疆貿易,但因着王爺的突然造訪,這裏原本僅有的兩個辦事點便先在八方館那邊臨時設點,免得打擾了王爺。”
“你且着人速將米元請到這裏來,等下王爺或許會召見。”眯着眼睛盯着他良久的李瑾芸美眸中忽而閃過一抹精光。
“是,老奴這就去辦”連忙起身行禮的薛掌櫃躬身而退。
而薛掌櫃的背影方纔消失,不知打哪兒冒了出來的花宏熙就那麼大大咧咧的斜倚着門口定定的瞧着冷冷瞪他一眼的李瑾芸。
“不好好哄你的小辣椒,又回來作何”輕抿一口微涼的茶水,淡淡收回眸光的李瑾芸揶揄道。
不若李瑾芸眸光流轉間滿是嘲諷之色,無奈的同她聳聳肩的花宏熙脣角微揚,“她留了張字條便走了。”
“哦”聽着他略過古怪的語氣,柳眉微挑的李瑾芸笑眯眯的看向他。
同她相視撇嘴的花宏熙大步上前,將手中未拆封的信函再她面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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