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神太不給力了。
或許是當初神格破碎太厲害的緣故，他現在能記起來的東西並不多，而且很多都是不太關鍵的東西。
但這也是沒辦法，他總不能立刻幫牧神恢復全部的力量，達到曾經的巔峯吧？
不是他不想，而是無法做到。
如果對方修的仙道，他還有點辦法，但神道……
他了解的不多。
據他所知，牧神想要在極短的時間內恢復實力，最快的方法便是獲得海量的信仰，然後重塑神格，再造元身。
但這世界太小了，就算有人，也不過數萬，其中又有多少人信仰他呢，而且爲了維持神格不繼續崩潰，他還要吞噬人的靈魂。
也就是說，在這個小世界裏，牧神想要恢復巔峯，幾乎不可能。
能保持不死，已經算是盡力了。
葉少川看着牧神，平靜道：“這個世界早晚有崩潰的一天，若是到那一日，恐怕你這最後一點神力也將消失。”
牧神笑道：“你說的沒錯，所以我纔想要獲得你的力量。”
這纔是他之前讓肉山下手的原因。
他本打算繼續觀察一段時間，然後在藉機出手。
但葉少川察覺到了他的存在。
所以他不得不盡快動手。
也正是因爲這樣，纔會有了眼下的局面。
眼下完全不由他掌控的局面。
牧神繼續道：“我不知道什麼混亂權杖，但我知道自己若是繼續困在這裏，必死無疑。如果無法得到你的力量，我希望你能帶我出去。”
葉少川目光一動，笑道：“你想出去建立一個國度，然後重新獲得信仰之力？”
牧神點頭：“沒錯！我們這種後天的神祇，只能靠信仰之力才能強大，神是牧羊人，衆生就是羔羊，只有牧更多的羊，神纔會更強。”
“沒考慮吞噬其他的神？”
葉少川問。
牧神道：“不是沒考慮過，而是不敢考慮，任何一個神都有着強大的實力，哪怕是最弱的神，恐怕也有遠超我的力量，除非……”
言外之意，他倒是想吞噬其他的神來壯大自己，但力有未逮。
葉少川明白他要說什麼，對方爍爍明亮看着他的眼睛已經將其心思暴露無遺。
對方希望獲得他的幫助。
但他並沒有接這個話茬。
“在這個區域內，到底有多少小世界，又有多少殘神？”葉少川問。
牧神搖頭，直接道：“我不知道。我的力量不允許我將神力透出去，所以無法感知到外面的世界，不知道這裏有多少如我一樣的傢伙。”
說到這，他頓了頓，繼續道：“或許很多，或許只有我一個。偉大的強者，你如果要離去，能否帶着我？”
牧神終於提了出來。
葉少川不答，只是問：“你能付出什麼？”
牧神這點實力，連仙尊境的強者都不如，他根本看不上，帶上對方，對他來說幾乎是沒有任何的好處。
牧神臉上失望之色一閃即逝，旋即平靜道：“我的原身是雷神，擁有着強大的力量，也擁有着許多遠古的記憶，如果我能夠恢復全盛的實力，就算無法再執掌雷霆之力，相比也能給你提供更多的幫助。”
牧神皺眉頭，繼續道：“我可以帶你去找混亂權杖。”
“嗯？”
葉少川目光一動，問：“你不是記不得嗎？”
牧神道：“的確記不得，但我有一種感覺，我知道它在哪裏。這個東西很重要，儘管處於記憶斷層之中，卻讓我有很強烈的熟悉感。”
“熟悉感？”
葉少川看着牧神。
牧神似乎又陷入了回想之中，嘴上道：“是的，就是熟悉感，但那絕不是我自己的東西，我的神器是雷電之槍。
但我能感覺到混亂權杖的力量，如果我能離開這個世界的話，或許就能感應的更清楚了，它應該就是混亂權杖。”
葉少川笑了笑，道：“你或許是更想離開這裏。”
他覺得對方是在忽悠他，想要利用他的力量離開這個如囚牢般的世界。
但牧神卻搖頭：“不錯，我的確想離開這裏，但我剛纔說的話卻沒有錯。對於您來說，帶我出去只是舉手之勞。
以我現在的力量，一旦離開信仰之源，恐怕更不能對您造成威脅，您可以試着信我。而一旦覺得我欺騙了您，以您的實力，雖是可以殺了我。”
葉少川一聽，倒也是這個道理。
牧神這點實力，比被封印在陰風澗裏的邪神都不如，他想要殺死對方，不管是這裏，還是外界，都不用耗費太大的力氣。
對方這番話，倒是讓他有點心動。
但他也清楚，這位雖然不是邪神，但心思恐怕也不小，嘴上說的那麼可憐，誰知道出去會不會有其他的手段。
他不得不防！
當然，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是渣渣。
所以，他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於是，他再次搖頭，道：“還不夠！”
牧神看着他，神色複雜，問：“你欲要如何？”
葉少川笑道：“很簡單，我對神祇瞭解不是很多，只知道神祇的所有力量都源自於神格，但對神格這個東西，我還有點迷惑。”
牧神問：“什麼迷惑？”
“我想知道，如果我想掌控一個神，該用什麼辦法，畢竟神格與靈魂不同，似乎無法被神以外的人奪取或煉化……”葉少川道。
牧神臉色不由得一變。
葉少川看着他，也不說話。
他不想把話說得太明顯，但意思已經告訴了對方，他想要得到掌控對方的方法，只有這樣，他才能考慮帶着對方離去。
好半晌後，牧神道：“我若是臣服於你，難道也不行？”
葉少川搖頭道：“口頭上的臣服，毫無意義，我也不需要你口頭上的臣服，你只要告訴我該如何控制你，或者說控制其他的神祇。”
牧神臉上露出猶豫之色。
很顯然，他並不想讓葉少川掌控自己。
實際上，這是人之常情，任何人都不想被別人所掌控，哪怕這個人擁有着強大至極的力量，那也不行。
但眼下，他似乎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