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不知覺間已經深了,在顧懷天的堅持下,顧東城開車送她回家。
和來的時候一樣,路上兩人幾乎沒有交談。
郝燕依舊能從他身上感受到,他對自己的那份怨和怒,她全程將臉扭向車窗外,佯裝欣賞璀璨的霓虹。
白色的保時捷駛入小區。
停下後,郝燕練習的往上揚了揚嘴角,然後轉過臉。
她笑了笑,很發自內心的說,“對了,上次太匆忙,忘記恭喜你要訂婚了”
顧東城漠然的看了她一眼。
似乎是被她嘴角的笑容刺到,方向盤上的手收緊,聲音僵硬,“謝謝。”
郝燕也跟他道謝,“謝謝你送我回來,我先上去了”
說完,她便推開了車門。
一心只害怕在顧東城面前泄露情緒,悶頭快步往樓裏走的郝燕並未發現,頂樓的窗戶亮着燈。
她爬到了頂樓。
摸出鑰匙準備開門時,卻發現只擰動半圈,門就已經開了。
裏面,有明亮的燈光瀉出。
這樣類似的情況不是第一次經歷,郝燕看到玄關地墊上放着的男士皮鞋時,她就明白是秦淮年又謊稱他老公到物業那裏換了鑰匙。
他到她這裏,還真的宛如自己家一樣
郝燕關門走進去,果不其然在客廳裏看到坐在沙發上抽菸的秦淮年。
他外套沒有脫,靠坐在那,手裏夾着根燃到一半的煙,白色的煙霧籠罩着他的眉眼,眸光深遠的讓人看不到底。
郝燕小臉堆着滿滿的笑容走進去,“秦總,你什麼時候來的”
秦淮年彈了彈菸灰,“剛到沒多久。”
郝燕將包放在沙發上,她嘴角掛着笑靨,“你下次來的話,可以提前給我打個電話,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在家先等着你,省的你往物業跑了”
秦淮年眸光落在她小臉上,帶着某種審視,“郝燕,你這麼晚回來去哪兒了”
郝燕怔了下回,“和一個朋友喫飯”
秦淮年又問,“男的女的”
郝燕下意識的撒了謊,“女的”
秦淮年就沒再出聲,鏡片後的雙眸沉鑄深斂,看不出喜怒。
心虛的關係,郝燕不敢跟他太長時間的對視,彷彿久了,那犀利的目光就會把她穿透的無所遁形。
她眼神略微閃爍,主動討好的說,“秦總,你還沒洗澡吧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玻璃的淋浴房拉開,郝燕伸着胳膊調試水溫。
熱度剛剛好時,身後有腳步聲。
郝燕正想回頭說好了,秦淮年就將她推到了花灑下面,水流將她整個人淋透。
然後,衣服全都被剝掉
浴室裏的高溫持續不下。
被扛回到牀上時,郝燕被他折騰的已經氣若游絲。
她很慫的向他求饒,“秦總,可不可以輕一點”
不說還好
一說更重,秦淮年簡直要將她弄得背過氣去。
徹夜的體力消耗,郝燕第二天早上光榮的睡過去了,直到鬧鈴響了一遍又一遍,她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秦淮年的體力向來變態,已經早早的醒了。
此時沒戴眼鏡,眸光如有實質一般極具侵略性的鎖定着她,如同冬季來臨時野獸狩獵時的眼神。
郝燕後脊骨陣陣發寒,半點睡意都沒有,她訕訕的笑,“秦總,你看着我做什麼”
很嚇人好嗎
秦淮年掌心撐着半邊英俊的臉,另一隻手擡起落在了她的臉上。
像是摸寵物一樣在她臉上來回的撫,脣角勾着一抹魅力十足的笑弧,“郝燕,既然你當初爬上了我的牀,做了我的女人,別給我戴綠帽子知道嗎”
他語氣漫不經心的,很慵懶,但郝燕卻被那股壓迫力壓的直髮顫。
她諂媚的點頭,“秦總放心”
秦淮年指腹在她臉頰上摩挲了下,隨即,高貴冷豔的起牀進了浴室。
下午,大型會場中心。
偌大的會廳裏,被佈置好了現場,接下來會有一場招商融資會。
除了郝燕,還有其他被邀請來的兩家電視臺,會在各個網絡頻道進行播出。
所有機器都各就各位,只靜候開始。
一般做這樣的現採是最容易的,只要架上了機器,回去將內容稿發佈上,剩下的只要剪輯就可以,可以說非常的輕鬆。
只是郝燕看着名單上參與的人,卻輕鬆不起來。
除了一些資本家和投資商,合作方還邀請了顧東城。
不過他會出席完全是因爲顧懷天近日來身體抱恙,一直都在家裏休養,很少會露面出席一些場合,而今天的融資會顧氏也有參與,所以由兒子顧東城代替他過來。
而且合作方爲了藉助顧東城“鋼琴王子”歸國的人氣,還特邀他在中間演奏。
郝燕抿抿脣。
好在這樣大型的招商融資會,參與的人很多,她們只負責在角落裏記錄全程,她和顧東城之間也不會有太多的接觸。這次跟她搭檔過來的是趙姐,湊頭也看見了名單,“竟然有y,據說他回國舉辦的第一場演奏會特別成功,沒有空席,而且一票難求上次的演奏會好像你去做的跟採
,是不是很好聽,都說他彈的鋼琴能讓人耳朵懷孕”
雖然形容的誇張了,但郝燕還是點了點頭,“確實很好聽”
顧東城六歲就開始學鋼琴,至今也有二十個年頭了,而且他天生的會彈琴,以前很多個夜晚裏,他們倆的房間就在隔壁,她都是伴隨着琴音入眠的“太羨慕你了,可以免費聽一場演奏會,好像票價挺貴的呢”趙姐說完,隨即想到了某件事,又衝她眨了眨眼睛,“對了小郝,我聽說你和y是舊相識,所以總編纔會
特意派你來跑這個新聞小郝,你和y看來關係不一般吶”
郝燕捏了下眉心。
定是之前一起的同事回去說的,可能被暗地裏卦了一番,她只好解釋說,“我們”
沒等聽她說完,趙姐忽然看到了什麼,連忙站直了身子,衝她的身後頷首。“秦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