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下午的事情,陳諾一直縮在蘇顧晨的房間裏面,就是不打算出去。

    蘇顧晨也是無奈,只能讓齊直和小敏留下,一個陪着陳諾,他則是和齊直用書面的方式溝通,沒有辦法,誰讓陳諾的耳朵實在是太好了!

    耳力超羣。

    聽蘇顧晨的描述之後齊直才知道他今天和朱雅一起出去喫飯了,對於這點齊直倒是沒有說什麼,畢竟對他家少爺來說,偶爾找找心理醫生也是正常的。

    在蘇家這地方,心理壓力實在是大。

    不過對於蘇顧晨喝酒這件事情,就算只是喝了小小的一口齊直也是耿耿於懷,一個勁的勸說蘇顧晨不要在喝酒了,喝酒傷身!

    這件事情就不是在紙幣上面寫出來的了,陳諾一聽就附和了一聲,蘇顧晨的臉都青了。

    最後還是小敏捂着嘴將說的滔滔不絕的大管家拉了出去,留下一個不知道盟友已經叛逃的陳諾在原地繼續講講講。

    然後被男人一把摟住,“陳諾你膽子變大了,還敢說我了?”

    纔不是啊混蛋!

    陳諾一下子被男人摟進了懷裏,嘴角都笑得勾了起來,整個人放鬆的倒在男人懷裏,聲音帶着埋怨:“本來就是啊,你看你胃部本來就不好,你還喝酒,你不是有病麼……”

    蘇顧晨這下真正的認識到,陳諾是真的膽子大了,以前的時候還不敢這麼和他說話的,現在說這種話的時候身體都不顫抖了。

    想到這個蘇顧晨就哼了一聲,眯着眼睛看着陳諾,“陳諾,是不是我最近對你太好了,把你膽子養肥了?”

    “是啊,養肥了你要負責啊!”陳諾忍不住回了一句,然後感受着身邊的低氣壓,抿了抿脣,“我現在看不見你的樣子,所以我能好好的和你講話。”

    所以這都是拜他所賜?

    蘇顧晨哼了一聲,伸手將陳諾的手拿下來,握住,“那我等着你重新恢復視力的那一天。”

    陳諾沒有在回答,靠在蘇顧晨的肩膀上閉上眼睛笑了一下,“我倒是想,要是能恢復視力就好了,如果不能恢復視力的話,阿晨你會不會養我?”

    蘇顧晨莫名的沉默了一下,最後點了點頭,“會。”

    只是那中間可疑的沉默讓陳諾很是傷心,她靠在男人的懷裏沒有在講話,蘇顧晨的胃部還在隱隱作痛,更加難受的不想說話。

    陳諾沒有聽到蘇顧晨的聲音,心中一酸。

    那天晚上誰都沒有喫飯,躺在被子裏面裝睡,然後一人一個被齊直和小敏挖起來灌了半碗稀粥,最後擁抱在一起睡着了。

    蘇顧晨一向淺眠,但這次不知道爲什麼睡得特別沉。

    不像是累極的那種沉睡,而是直接陷入夢魘裏面的那種沉睡,腦袋上面都是汗水,陳諾看不見,卻能感覺到蘇顧晨的手圈在她的腰上,越來越緊。

    等她轉了個身摸了摸蘇顧晨的腦袋之後,就驚慌失措的叫了兩聲,結果沒有將人叫醒不說,蘇顧晨的汗水一下子流的更多了!

    老人們常說一個人要是進入了夢魘一定不

    能把他叫醒,不然結果可能會很慘重,少了個一魂七魄的還是件小事!

    陳諾一下子就不敢說話了。

    捂着嘴巴連叫小敏和齊直都不敢,就怕自己的聲音會吵到蘇顧晨,把他嚇醒。

    就這麼一路到了早上,蘇顧晨睜開眼睛的時候視線凌厲,就是被包裹着眼睛的陳諾都能感覺到蘇顧晨眼中的強烈殺意,她頓了一下,聲音都發顫了。

    “阿晨,你醒了?”

    蘇顧晨看着陳諾的樣子,眼中劃過一絲意外,又看見自己抱着陳諾的手,這才放開了她,拍了拍手抽了張紙巾抹了把汗水,“恩,我做噩夢了?”

    陳諾縮在被子裏面,看着蘇顧晨的樣子舔了舔脣角,有些害怕的點了點頭,“恩,你早上的時候真的嚇到我了。”

    嚇到了?

    蘇顧晨眼中閃過意思冷光,剛要嗤笑一聲,就聽女人的話語帶着慶幸的響起,他一愣。

    “我都不敢叫你你知道嗎,就連叫齊管家和小敏過來都不敢,就怕一個大聲把你吵醒了怎麼辦,偏偏你腦袋上面汗水一直再冒,我連給你擦個汗水都不行。”

    女人的聲音帶着低落的響起,她低着頭,只覺得臉部有些紅燙,想哭:“我看不見……”

    蘇顧晨眼神一下子柔和起來,伸手抱住陳諾雙手在她背上拍了拍,“沒事沒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做得很好,下次不會了。”

    原來不是在害怕他夢魘,而是怕叫醒他之後會失魂?

    沒想到這種話她都信。

    蘇顧晨嘴角帶着溫柔的笑意,像是在安慰一般的拍着女人的後背,過了一會兒之後就放開了她,“我去洗個臉,等我一下。”

    陳諾點了點頭。

    兩人一起出了門,到樓下的時候齊直還特意看了蘇顧晨一眼,覺得他家少爺今天怎麼有些憔悴呢?

    又看了看陳諾,好像少夫人今天的臉色也不太好啊,齊直一邊打量一邊心中疑惑:不會是晚上的時候兩個人打起來了吧?

    然後齊直的視線就被蘇顧晨瞪了回去。

    既然你不讓我問,你以爲我沒有辦法了嗎,齊直摸了摸下巴看着蘇顧晨遠走的背影,挑了挑眉走到陳諾身邊,“夫人,請問少爺和您這是怎麼了?”

    蘇顧晨出門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冷的,身上的氣勢格外的逼人,一路衝去了朱雅的私人診所,上去的時候一張臉已經冷的像冰渣子一樣了。

    “顧晨,你怎麼來了?”朱雅看到蘇顧晨當然驚訝,而且她發現相比起昨天,蘇顧晨今天的臉色特別的差,黑眼圈怎麼都止不住。

    面部都在發青。

    蘇顧晨冷着臉,大馬金刀的在朱雅桌子前的沙發上坐下,從鼻子裏面哼了一聲,眯着眼睛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做惡夢了。”

    “噩夢?”

    朱雅作爲一個心理醫生,自然知道做夢這種事情經常會有,但是噩夢,特別是一個心理壓力極大的人做惡夢的話,不是心中的壓力已經到達了極限,就是已經被壓力壓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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