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
然後她就忍住了,那個聲音當然是熟悉的,帶着冷意的話語不就是蘇顧晨麼,不過那個語調……明明就是蘇梓尤。
什麼時候這兩個人格已經可以這麼只有的轉換語氣說話了,陳諾驚訝之中也好奇蘇顧晨到底是怎麼算計了蘇梓尤,居然讓他這個如此溫柔的人格變成現在這幅樣子?
難道是關於催眠?
在蘇顧晨和蘇梓尤之間,除了催眠這種會傷害人格精神力的事情,陳諾想不到其他可以打擊兩個人格的東西了,所以一聽到蘇梓尤說什麼算計,她想到的只有一個催眠術。
是誰?
答案毋庸置疑,只有朱雅,只有一個朱雅會幫蘇顧晨做這件事情。她讓葉家幫忙找的人還沒有過來,現在能夠幫到蘇顧晨並且有能力,還在A市的……
也就只有朱雅了。
原來他們之間還有聯繫,陳諾默默無言了好一瞬才冷笑着單手搭上門把,打算開門出去對着兩個人格說些什麼,只是她的話語還沒有開口,就聽外面一聲冷笑。
陳諾的動作就此停頓在原地。
“蘇梓尤,你以爲你能逃脫掉麼,當初的深度催眠爲的本來就不是催眠你。”蘇顧晨的聲音帶着冷意,眼中寒光爍爍,說出的話語讓陳諾渾身都透着冷。
就聽那個男人都沒有帶任何感情的說道:“當初的催眠,只是爲了讓我相信,我愛着陳諾而已,你以爲我爲什麼會在四年之後才選擇深度催眠?”
爲什麼?
當然是因爲葉彌是蘇梓尤最愛着的女人,如果在蘇梓尤的面前搶走了葉彌,會比真正讓蘇梓尤沉睡更加的難受,沒有了強烈尋找葉彌的想法,蘇梓尤的精神力就不會再漲。
所以,這個辦法絕對是最好的。
“咣噹——”蘇顧晨的話音剛落,蘇梓尤還沒來得及衝出來說什麼,就聽小休息室裏面一聲清脆的玻璃響,蘇顧晨一愣。
他轉頭看着牆壁上面的小門半天都沒有看見誰出來,這讓他不悅的皺了下眉,開口就是一聲厲喝:“是誰,出來!”
房間的門緩緩的打開,一臉蒼白的女人站在裏間,視線虛虛實實的看着蘇顧晨,明明目光還在他的身上,思緒卻不知道已經飄到了哪個角落。
“阿晨,你說什麼……”她的聲音都帶着點無力,嘴角微微的彎了彎,翹着脣瓣開口說道:“我好像沒有聽清楚,能不能麻煩你……”
她頓了頓,聲音像是擠出來一般,沙啞和低落的不行:“再說一遍……”
話音剛落,她整個人都軟軟的往地上栽倒下去,那柔軟的肚子對準的可不正是之前水杯壓下去的地方!滿地的玻璃渣!
蘇顧晨身體動的飛快,三步並作兩步將人摟到了懷裏,看着女人帶着蒼白的臉色,蘇顧晨一
張臉都黑了,張口便道:“凌寒!”
在蘇顧晨推開門並且大喊的時候,他就已經料想到了這種結局,只是沒想到陳諾居然會直接暈倒下去,更加想不到當初他家總裁會選擇深度催眠的原因居然是……
凌寒都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就聽他家總裁紅着眼眶擡起頭來惡狠狠地瞪着他:“叫救護車!”
將陳諾送去醫院的時候蘇顧晨的心情是沉重的,他今天穿的是白色的西裝,而現在西裝上面居然都染着紅色的鮮血,是陳諾身上的。
沒有掉在地上,卻流出了血。
這是什麼原因,蘇顧晨知道,但是卻不敢想,只能默默祈禱着陳諾和她肚子裏的孩子都不要有事,如果早知道陳諾在的話……
早知道的話!
整個人都蜷縮在椅子上的蘇顧晨突然間站起來,一雙向來冰冷的眼睛紅紅的瞪着凌寒,伸手將對方的衣領揪起:“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陳諾在裏面?”
早點告訴他的話他怎麼會用這種話去傷害陳諾?
凌寒整個人都被蘇顧晨拎得往上顛了顛腳,非常無奈和痛恨的說道:“總裁,我原本想說的,但是您不讓,所以我……”
聽到凌寒的話語,蘇顧晨纔想起來,散了會之後凌寒一直想和他說什麼話,但是那個時候他和蘇梓尤的戰鬥激烈着,想着凌寒也不會有什麼事情所以就讓他閉嘴,還推了對方一把。
……自作自受。
蘇顧晨鬆開凌寒的衣領,雙手捂住臉孔慢慢的靠着牆壁蹲了下來,沒有發出聲音,但是凌寒知道他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總裁,在哭。
葉家人一路趕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蘇顧晨蹲在角落裏的樣子,那副傷心欲絕後悔不已的樣子,讓葉均原本都已經舉起的柺杖顫了顫,最後還是沒有砸下去。
實在是這個人表現的太傷心了,所以他們都不忍心了。
既然都相愛如斯,爲什麼陳諾還會被氣得接近流產現在進了手術室呢,可是看着蘇家小子的表情又不像是作假。
於是站在不遠處的凌寒就被抓了壯丁,讓葉朗揪到了一遍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聽完了事情經過的葉朗在將事情潤-滑一下說給了葉均聽。
然後葉均之前強行忍住額米有落下去的柺杖還是砸了下去,蘇顧晨生生的受了,一點抵抗都沒有。
這是他該得的懲罰。
索性手術很順利,孩子也沒有流掉,蘇顧晨看着病牀上面臉色蒼白的陳諾眼神一沉,捂着心口倒退了幾步,被凌寒伸手扶住,略帶擔心的說道:“總裁?”
凌寒的聲音很輕,但是現在病房裏面一點聲音都沒有,所以就算是凌寒的聲音再輕也不由得讓葉家祖孫轉頭看來。
就看見蘇顧晨捂着心口臉色蒼白,葉均當場就冷哼一聲,葉朗的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蘇總,你要是身體不舒服的話就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