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看看他,轉頭專心的駕駛快艇。
歐宏野看着前方,猶豫一下,似乎陷入某種回憶,聲音很輕的開口,“那個地方……曾經,我在上面一年……”
飛羽在岩石上跑動,簡單的觀察周圍。
島上黑石嶙峋,老樹茂盛,不遠處的山裏,不知道隱藏着什麼危險?
她撥開岩石底部的碎石,有幾隻豆粒大的灰色鼠婦,暴露在亮光下,它們驚嚇得慌張四處逃竄。飛羽用手指摳了潮溼的泥土放在鼻子下端,潮溼的泥土氣息裏帶着淡水的味道。
她臉上露出輕鬆的表情,緊繃的心放下來。
轉頭,看到歐弒雷在打開旅行包,看裏面的東西。她也很好奇,老爺子給他們什麼生存法寶?
飛羽返身回來,看到歐弒雷拿出帳篷、軍刀、手電筒,兩件簡單的軍人迷彩訓練服,兩壓縮餅乾,和兩瓶純淨水。然後旅行包癟下去,裏面似乎沒有什麼東西。
歐弒雷把旅行包的開口向下抖動,一對牙刷,一隻牙膏和一個打火機掉出來。
就這些?
比曾經訓練的條件要好許多。
以前是空手被放到島上,什麼都沒有,想生存,要靠自己。
現在,最起碼老爺子還沒有斷了他們的最基本需求。
飛羽看着地上簡單的幾樣東西,“爺爺爲什麼讓我們到這個島上?”
歐弒雷搖頭,表示不知道爺爺到底什麼意思。
誰知道他老人家的心思,對於爺爺的做法,是什麼目的,他不敢想象,爺爺敢發佈變態任務,讓人家強尖自己的孫子。還有什麼莫測的想法是他不敢做的?當時,幸虧自己提前知道風聲,立刻和白飛羽有了第一次,不然,指不定有多少夜店女,爲了完成任務,對自己輪番用計,只是想想都有點頭疼。
歐弒雷眼睛看看不遠處的山峯樹木,把剛纔拿出來的東西放回包裏,“找地方去搭帳篷。”
他提着行李包大步走在前面,白飛羽空手跟在他身後,兩人向山上走去尋找合適的地方搭帳篷。
山坡上的樹林裏,亂石野草中生長着許多帶針刺的小灌木,上面結滿紅色的指甲蓋大小的山棗。飛羽小心避開棗樹上的針刺,摘了一把小棗,放在嘴裏,邊喫邊走,酸中帶甜的野棗味道很爽口,醒神去疲勞。
她看到歐弒雷看了她一眼,快走幾步,把手裏的山棗遞給他,“很甜!”
“不喫!”他快速搖頭。
飛羽立刻放一顆棗在自己嘴裏,享受般的嚼着。
不喫!
再過一天也得喫。
就那點壓縮餅乾,還不夠一個人喫兩天的,不用山上野棗野果衝飢?難不成他喜歡喫蟲子?
那些蟲子,有的黏黏的,有的滑滑的,要是遇到兔子或者蛇就好了。
飛羽正在低頭想喫的,不成想撞在歐弒雷停住的後背上,她揉着發酸的鼻子,剛想發問,看到他低頭看地上,有幾顆黑色
歐弒雷的脣角勾起,帶着愉悅的笑。
飛羽的眼睛頓時發亮。
他們在山裏繞了很久,也沒有走完整個島的三分之一,兩人坐在大石上休息,拿出壓縮餅乾和水。
歐弒雷遞給飛羽一包餅乾和一瓶水,飛羽搖頭,“我剛剛吃了很多野果,不渴也不餓。”
他看見飛羽不喫,把餅乾放進包裏,打開水遞給她。
飛羽搖頭表示不渴。
歐弒雷又把水擰上蓋,放在一邊。
他們的基本食物,少之又少,還有十天的時間度過,兩人在默默的儘量節約。
歐弒雷起身,拿出帳篷,“我搭上帳篷,你先休息,我出去看看,如果找到水源,我們到有水的地方去。”
“好!”飛羽答應。
此時,她不能主動提出和他一起去,很明顯,自己此時應該體力不支纔對,哪有不知道累的普通女孩?
歐弒雷動作很快,幾下就把野外住宿帳篷搭好。
這老爺子,到底搞什麼鬼?一邊說給他們離婚,一邊又把他們騙到島上,給留一個帳篷。
孤男寡女的一個帳篷?什麼意思?
她搖搖頭!不想了!
白飛羽爬進帳篷,倒頭就睡。
等到白飛羽睡醒的時候,還沒睜開眼睛,就聞到陣陣烤肉的香氣。
帳篷旁邊,燃起一堆火,燃燒的木柴“噼啪”作響,一隻金黃冒油的兔子架在火堆邊烤着,兔子身上的油滴時不時的落進火堆,火苗“嗤”的一聲猛然擡高。
飛羽打開帳篷拉鍊,看着外面,火堆邊的歐弒雷,在火光的照耀下,五官明暗不一,在她的視角,呈現出線條完美的側面,如此俊美無儔的男人,曾經,他們的關係那麼美好。
如果,自己的心臟真的成功治好,還要救醒白欣羽嗎?
突然,飛羽生出自私的想法,時間要是就這樣定格下去該多好!
“喫飯了!”
“好嘞!”
飛羽忙在帳篷裏出來,心裏興奮雀躍,燒烤野味!這在市裏,得是多奢侈的喫法?
他掰下一隻兔腿,把撕碎的野紫蘇葉子灑在上面,遞給她,飛羽把手在牛仔褲腿上蹭了兩下,拿過兔腿,大口的喫起來,香噴噴的肉味中,帶着野紫蘇的清香氣息,喫起來不油膩,還脣齒留香,喫下第一口還想喫第二口。
“慢慢喫,別噎着!”他語氣輕柔,伴隨着夜風,
“在山的那邊,有一條小溪,我們明天早上,搬去那邊搭帳篷。”
“好!”飛羽嚼着兔肉,含糊答應着。
“轟隆隆……”
遠處,隱約傳來雷鳴聲,
飛羽停住喫東西,眼睛看向黑夜中的天邊,哪裏,有閃電劃過。
歐弒雷把另一隻兔腿遞給她,“快喫吧,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