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嘉悅的傷基本好了,只是身子還需要休養。

    夏奕騁也不想再住醫院了,所以果斷將人接回家去照顧。

    當天晚上,趙嘉悅靠在他懷裏睡着之後,他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他迅速拿起來,按下。

    那是來自帝都的電話。

    爺爺夏百剛說:“帶她回家看看吧,醜媳婦也要見公婆。”

    “我知道了,爺爺。”

    掛了電話之後,夏奕騁走出陽臺抽了根菸。

    葉劍鋒說過,林雪詩回國了。回帝都,勢必會碰上,畢竟在一個軍區大院裏頭。

    夏奕騁倒沒什麼怕的,就是不想讓林雪詩整點事情出來給趙嘉悅添堵,畢竟人還沒好利索呢。

    不過,都這麼多年了,林雪詩總不能還單身吧?

    沒準是他多慮了。

    希望是這樣吧。否則以林雪詩那性子,一旦糾纏不清,實在叫人頭疼。

    ……

    “去帝都?”

    趙嘉悅抓着牙刷,滿嘴的泡泡,眼珠子大瞪。

    “對。醜媳婦也要見公婆。我媽你見過了,這次主要是去見見家裏其他人。我讓人訂機票,就明天吧。”

    “不、不是!”趙嘉悅急了,滿嘴泡泡就跑出來。“我什麼都沒準備呢?”

    夏奕騁伸手颳了一下她的嘴角,一手指的泡沫。

    “有什麼好準備的?又不是去考試。”

    這可比考試難多了!

    夏奕騁扯了紙巾,給她擦了擦嘴角,再給自己擦手。

    “當然要準備。第一次見面,我總要給他們帶點禮物什麼的吧?空着手見人,那多不好啊。”

    婆婆大人對她的印象估計好不了。其他人,沒準還有補救的機會呢。

    夏奕騁理解她的想法,頭一點,道:“行,那就後天。給你兩天時間準備禮物,夠了吧?”

    “我先去洗臉。一會兒你告訴我,你家裏人都喜歡什麼。”

    送禮物這件事,講究的就是投其所好,否則再華美再貴重也是白費心機。

    對一個普通家庭來說,投其所好是很簡單的事情,因爲需求沒有得到滿足。

    可要討好夏家人,卻難如登天,因爲他們什麼都不缺。

    就比如爺爺夏百剛,他愛喝茶,愛下棋。家裏常年四季不缺好茶。再精美的棋具甚至古董,子孫們都替他蒐羅來了。

    夏奕騁見她苦惱得快把自己揪成禿子了,無奈抓住她的手。

    “行了。你隨便準備一點就好了。對他們來說,你能讓我結束光棍的生活,這就是最好的禮物了。”

    如果再加上孩子,那就最好了。但是她剛經歷喪子之痛,斷然不能提這一茬。

    趙嘉悅看了他一眼,很不滿他不當一回事的態度。

    “我自己琢磨,你別來搗亂。”

    “行,我到要看看你能琢磨出什麼好玩意來。”

    在這方面,他確實沒有好建議,索性由着她。

    最後,趙嘉悅將自己壓箱底的雙面繡作品翻了出來。

    學習刺繡對趙嘉悅來說是一次機緣巧合。

    村子裏有位李奶奶,原本是蘇州人,當年是國民黨軍官的小姨太。後來軍官被打死了,她流落到村子裏,嫁給了李爺爺做填房。

    李奶奶膝下無子。丈夫去世之後,繼子對她不聞不問。爲了討生活,她一把年紀了不得不將刺繡的手藝拿出來。

    趙嘉悅從小被排斥,總喜歡一個人躲在角落裏。一次機緣巧合見到李奶奶刺繡,很是好奇,看得入了迷。

    李奶奶見她性子安靜,又認真好學,倒是很樂於教她。

    自那之後,一老一少幾乎每天都湊在一起刺繡,像祖孫似的。

    後來李奶奶去世了,趙嘉悅哭成了淚人,還爲此幾天高燒不退。村裏人都說她中了邪,還讓爺爺奶奶請神婆來做法事。

    病好之後,只要有空,趙嘉悅就會拿着工具,跑到李***墳前去做刺繡。

    後來到了南城,沒辦法到李***墳前。但閒來無事的時候,她也會繡一些東西。大學那會兒,她還試過將東西拿去賣,換取生活費。

    如今現成的作品只有兩件披肩和幾條絲巾,全都是雙面繡。

    趙嘉悅將東西拿出來,擺放好。根據夏奕騁介紹的家庭女成員的年紀愛好,一一分配好。

    至於爺爺的禮物,她心裏已經有主意了。

    “夏奕騁!”

    趙嘉悅實在沒轍了,蹭蹭地跑去騷擾她的男人。

    “你爸爸、叔叔和哥哥,我該送他們什麼啊?我實在想不出來了,你給我支個招吧。”

    她本來跟男人接觸就少,實在不瞭解他們想些什麼。

    夏奕騁正在認真鑽研一本書,關於手術後如何滋補的。聞聲慢慢地擡起頭來,然後勾勾食指。

    趙嘉悅不疑有他,乖乖地湊過去。

    夏奕騁湊到她耳朵那,突然張嘴含住它,一把將人摟到懷裏來。

    “啊——”

    趙嘉悅驚呼一聲,胡亂地掙扎起來,但很快就被無情鎮壓了。

    “啪——”

    剛剛還被男主人珍重地捧在手裏的書掉落在地上,大聲地抗議卻無人理會。

    夏奕騁原本只是想戲弄她一下。可是一沾上她的身子,就有些失控了。

    經過這段時間,他的傷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在家裏沒有部隊那種高強度的訓練,精力十足卻無處發泄,幾乎是一觸即發。

    腦後寬厚的手掌,腰後滾燙有力的手臂,一起牢牢地將趙嘉悅的身子鎖在他懷裏,只能承受他洶涌的熱情。

    夏奕騁的吻越來越霸道,越來越洶涌,卻依然不滿足。

    被放倒在沙發裏的趙嘉悅雙眼迷離,下意識地抱住男人埋在她鎖骨處的頭,急促地喘息着。

    衣服一件一件被剝落在地,直到彼此之間再沒有阻隔。

    趙嘉悅輕輕地顫抖,大大的眼眸裏滿滿的都是緊張無措。牙關緊咬,不敢讓自己發出羞人的聲音。

    “害怕?”他問,嗓音沙啞得厲害。

    趙嘉悅搖頭又點頭,連自己都糊塗了。

    暈眩裏,她似乎聽到了夏奕騁低沉愉悅的笑聲,卻無暇去證實,只能緊張地抓住他的肩頭。

    夏奕騁低頭親了親她的脣,然後轉戰到她的耳後,印下一連串細密的吻。

    “寶貝,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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