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發財！”
常青倒是爽快地接了。過年嘛，圖的就是個吉利。
穆磊什麼都沒說，可好歹也沒拒絕。
趙嘉悅這才覺得不那麼尷尬。道了一聲謝謝，將紅包揣進兜裏。
今年的小品都挺戳中笑點的，所以趙嘉悅那點尷尬很快就煙消雲散了。對着電視哈哈大笑，不時的還要激動得用力拍打懷裏的抱枕。
雖然蕭擎跟穆磊兩個悶葫蘆有點煞風景，但這頓年夜飯也算是喫得熱熱鬧鬧。而且，除了趙嘉悅留出來那個餃子，其他的居然真的全都被消滅了。
作爲掌勺的人，趙嘉悅看着杯盤狼藉，心裏滿滿的都是成就感。
“我來吧。”
蕭擎是蹭喫的，前面的準備工作一點兒也沒幹，所以主動把善後的活兒給攬了過去。
趙嘉悅有些懷疑地看着他。“你行嗎？”
像他這樣日進斗金的大老闆，還有時間學做家務嗎？但很快，趙嘉悅就想起來，他曾經爲她做過一碗麪，而且味道很不錯。
蕭擎出手快如閃電地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眉眼帶笑，語氣卻是嚴肅認真的。
“永遠不要當着一個男人的面說他不行，知道嗎？”
趙嘉悅後知後覺的紅了臉，趕緊跑到沙發那，跟常青湊在一起看晚會去了。
蕭擎見她小兔子似的逃跑了，忍不住慢慢勾起嘴角。然後略微偏頭，對上兩道鋒利的視線。
他不懷疑，如果今天不是除夕，如果不是趙嘉悅就在一旁，這個女人一定會衝上來跟他打架。
老子連夏奕騁都不怕，又豈會怕一個女人？
蕭擎撇了撇嘴角，收拾了碗筷進廚房去清洗。
哇哇的流水聲，伴隨着客廳裏不時傳來的屬於趙嘉悅的笑聲，一切都是如此的契合，又如此的溫暖。以至於連洗刷碗筷這種不太適合男人來乾的活兒，他都能幹出好心情來。
只要她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也許他連受刑都能受出甜蜜來。
做完這一切，蕭擎點了一根菸，邁步走出陽臺。
在這個閤家團圓的日子，南城的霓虹燈更加輝煌地閃爍。全城稍稍有些名氣的酒樓也都是座無虛席，熱鬧非凡。
“呼——”
蕭擎緩緩地吐出一口菸圈，心底充盈着難得的平和。
這些年，他在商場上東征西站、橫掃千軍，看着風光無限。可私下裏，孤獨卻像蝕骨銷肉的蟲子似的，不停地啃咬着他的內心。
好不容易找到他一直心心念唸的人，卻偏偏遲了一步。好在，他仍可以像這樣厚着臉皮蹭一頓年夜飯，可以看着她因爲一個小品就樂開了花。
細細想來，他也不過只有這麼一點卑微的要求而已。
隨着節目單上的節目一個個搬上熒屏，時間也慢慢地接近零點。主持人已經幾次提到“倒計時”這三個字了。
趙嘉悅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老公！
她一看到來電顯示，就直接驚叫起來。見其他人都轉頭看她，就紅着臉跑進了臥室。
幾乎是在她關上門的那一刻，新年的鐘聲響了。
男人低沉磁性的笑聲傳遞過來，響在耳邊，顫在心尖。
“傻丫頭，新年快樂。”
趙嘉悅也跟着露出燦爛的笑容。她慢慢地走到窗戶那，看着市政府上空美麗的煙火如花綻放。
儘管夏奕騁不在她身邊，可這依然是她過得最快樂的一個年。因爲她有他，還有朋友。就連給她招惹了不少誤會的蕭擎，在這一刻都成了她快樂的原因。
“你們喫團圓飯了嗎？我們這邊可熱鬧了。穆磊在，常青也在，還有蕭擎也來了。”
要是你也在，那就圓滿了。
這句話，趙嘉悅只敢默默地在心裏說。
那端，夏奕騁銳利的鷹眸頓時眯了起來。
“他來幹什麼？”
“馬上要開飯的時候，他就來了。說是來蹭團圓飯的，我沒好意思攆人。你不會生氣吧？”
“會。所以寶貝兒，現在聽老公的指令，抓起掃帚將那廝掃地出門。”
趙嘉悅喫喫地笑了起來。
“現在可是新年耶，做這種事情也太不厚道了。不過我向你保證，一會兒他要是還想蹭住，我一準拿掃把將他趕出去。”
“那太便宜他了。這樣，他要是敢死不要臉，你直接讓穆磊揍他一頓，讓他進醫院過春節去。”
趙嘉悅又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如銀鈴一般動聽，就像一根羽毛一下一下地撩撥在夏奕騁的心尖上。
“你確定穆磊能打得過他？”
上回在醫院，蕭擎確實輸給了夏奕騁。可穆磊到底是個女的，蕭擎總不會輸給她吧？不過想想穆磊跟夏奕騁相似的氣質，她又有點不確定了。
“你可以將你的懷疑當着穆磊的面說出來，我保準事情會變得很精彩。”
事實上，夏奕騁很樂意事情往那個方向發展。蕭擎那廝，他早就想好好地教訓一頓了，只是一直沒空。
“我怎麼覺得，你這是想公報私仇呢？”
“錯了，這叫借刀殺人。”
“如果我說，我其實挺想觀戰的，是不是有點不厚道呢？”
夏奕騁又低笑兩聲。他喜歡傻丫頭調皮的樣子，格外撩人。唯一不爽的就是隻能在電話裏被她撩得慾火焚身，卻不能將她按在身下欺負。
夫妻二人在電話裏拿蕭擎當消遣，你來我往的，說得不亦樂乎。
“傻丫頭，對不起。”
這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個春節，他卻不能陪着她。儘管理由充分，卻仍免不了感到愧疚。
趙嘉悅的輕笑戛然而止。但很快，嘴角又揚了起來。
“你說過，我們來日方長，我等着。”
雖然你不在我身邊，但是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這種感覺已經很美好了！
“乖，將你昨晚發那幾個字再說一遍。”
編輯文字和用嘴說是不一樣的，趙嘉悅紅着臉，好半天都沒聲息。
“傻丫頭？寶貝兒？”
“我……我愛你！”
臉紅似火裏，趙嘉悅聽到他用低沉磁性的嗓音，訴說着人世間最美好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