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飄蕩而落,覆蓋在禹辰冰冷的屍體上。
空蕩的燕北,在此刻都沒了人影,雪夜的天,很多燕北的市民,全都待在暖烘烘的家裏,不願出門。
滴答、滴答。
鮮血順着龍寒劍,從劍尖上滴落下來,滴落在冰冷的街道上。
萬籟俱靜。
所有人,都安靜的不敢出聲。
墨組衆將們,緩緩聚集在秦墨身後,漠然而緊張的注視着華夏武協。
秦墨逆華武之令,滅燕北武協!
這種不顧一切的做法,縱使高武世界,也都不敢做出來。
華夏武協代表着什麼?
在整個華夏武道之中,它的實力都能排的上號,或許與高武隱世頂尖世家無法相提並論,但其實力,也早已到了高武的程度。
碾壓整個燕北低武、中武兩大武界的至高存在!!
縱使墨組,也難有與其叫板的實力。
在燕北,它象徵着武道的權威。
秦墨逆權威之命,滅燕北武協。
當着大哥的面,殺了小弟。
這樑子,當真結大了!
“秦墨,有意思。”武子力從煙盒裏彈出一根菸,嘴角穩穩的接住。
煙霧緩緩吐了出來,他優雅的彈了彈菸灰。
“多少年了,沒人敢逆我華武之令,你的做法,着實讓我感到驚訝,不曾想螻蟻也有敢逆天的時候。”武子力看了眼地上冰冷的禹辰屍體,他好笑道。
他身後的華武成員,也不由笑了起來。
秦墨的做法,確實令他們沒想到,而且感到好笑。
原來,螻蟻真的敢反華武之令,好笑,真的好笑。
秦墨龍寒劍立於地上。
他漠然的看着武子力,說出一句震驚華武,甚至震驚墨組的話來。
“你華武,算他孃的屁!”
牛批!
當真牛批!
奉梟的眼睛都直了。
奉梟在墨組,就已算是最狂暴的人了,面對華武,該乖巧還是得乖巧,秦公子當着華武副會長的面,說華武是個屁,這……太沖了!
武子力驚得嘴角煙都掉落下來。
他明顯被秦墨這句話,驚得愣了幾秒。
“秦墨,你真是個有意思的人。”武子力笑着摁滅雪地的菸頭,“在燕北之中,能讓我感興趣的同齡人,已經不多了,但你算一個。”
“我們還會見面的,秦墨。”
“不過,再見之時,就是你秦墨,爲今日的張狂,後悔之日。”
說着,武子力擺擺手,帶着華武衆人離開了。
臨上車之際,武子力突然停住腳步,他轉頭看向秦墨,“對了,還有件事,你姓秦?你是燕北秦家的人?”
“不是。”秦墨冷漠的回道。
武子力緩緩鬆了口氣。
如果,秦墨真是秦家的人,滅了燕北武協,也就滅了,沒啥可說的,畢竟秦家在華夏武道之中,實在是太過龐大的存在。
哪怕華夏武協,也要忌憚。
不過想想也是,若真是秦家的人,豈會在乎一個燕北武協的生死?
那種龐然大物,早對燕北武協這種‘小魚小蝦’不感興趣了。
燕北之地,秦家當年霸姓事件,使得數十年來,燕北但凡姓秦者,皆出自高武秦家,這件事,在燕北三大武界人人皆知。
秦墨歪着頭,“老子不姓秦,姓武嗎?當你爹?”
“對不起,爸爸沒你這個蠢兒砸!”
噗!
湛谷等人差點兒沒憋住,笑出聲來。
“你!”
武子力氣的正想出手,被華武衆人急忙攔住,“副會長,咱別衝動,會長這次不讓咱們動手,咱們走吧!”
武子力狠狠咬了咬牙,氣的指着秦墨,“秦墨,你等着……”
還沒等武子力說完,秦墨不耐煩吐槽,“臥槽,你能別bb了嗎?一晚上就聽你放狠話了,大哥,能走不,大冷天的,少說兩句,別把逼嘴凍住了。”
“啊!我遲早要殺了你!”
武子力氣的臉色都綠了,他堂堂華武副會長,本來遇到這些螻蟻該體體面面的,好歹也是個體面人,結果被秦墨說了兩句,他憋屈的差點兒吐血,被華武的人強行帶走了。
秦墨揮手與武子力道別。
臉上嬉笑的神色,也隨着華武的離開,漸漸的冰冷下來。
他仰頭看向街道兩側的高樓大廈,“葉擎,代我向中武各大世家問好,我秦墨誅神歸來之時,便是滅你中武世界之日!”
“洪家的墳地旁,已經給你們留好位置了!”
高樓的天台上,響起輕微的腳步聲,一道黑色的人影,趁着夜色,倉惶逃離。
回去的路上,墨組的大巴車上。
奉梟激動的給秦墨豎起大拇指,“秦公子,你剛纔是真牛批啊!”
“對華武的人,敢說出那麼囂張的話,簡直把我們都給燃起來了。”
墨組成員們也都笑了起來。
“是啊!秦公子,你當真牛批!”
“秦公子不愧是咱墨組的頭兒啊!做事風格就是不一樣。”
“真給墨組長臉!”
大家坐在座位上,一個個都激動不已,全都開心的說了起來。
秦墨茫然的回過頭來,看着激動的衆人,“意思……你們都不敢和華武這麼叫囂?”
“我們哪敢啊!”湛谷苦笑道,“華武算是燕北高武級別的勢力,墨組還沒強到和華武叫囂的程度。”
秦墨艱難的嚥了咽口水。
糟了!
裝比裝過了!
秦墨也是因爲當時有墨組撐腰,纔敢多bb兩句。
衆人看到秦墨如同吃了屎一樣的神色,大家漸漸的沉默了。
“老大,你剛纔不會……”湛谷猛然意識到什麼。
秦墨尷尬的咳嗽了兩聲,“沒有的事,大家別把華武放在心裏,我秦墨出手,分分鐘擺平,一個華武而已,我秦墨將來是要問鼎華夏武巔的人物,大家不必放在心上。”
有了秦墨的話,大家才又舒展的笑了起來。
秦墨緩緩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當領導是真的不好當啊!
大巴車停在了燕北郊外的墓地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