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一臉委屈的慕容滄,摩訶老祖冷着臉訓斥起來。
身爲縹緲宗的真傳大師兄,遇事竟然哭哭啼啼,這般心性,又怎麼擔當這縹緲宗的大師兄?
看他現在這幅熊樣,便讓摩訶老祖來氣!
“三長老,救命啊!我爲我們縹緲偶只能怪惹上大麻煩了!”
說話之間,慕容滄老淚縱橫,他一下子跪在了摩訶老祖的身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白雲怡、何長海和李青山被人殺了,我不敵那兇徒啊!”
“什麼?”
摩訶老祖聽到慕容滄這番話,神色陡然變得冰冷,他雙眸之中甚至有不可思議之色,完全不敢相信慕容滄口中的話。
身爲縹緲宗的真傳弟子,保命手段衆多,竟然直接死在了外面?從慕容滄口中所說出來的話,讓他難以相信,但看現在這慕容滄一身狼狽的模樣,他又豈能不相信這些話?
“慕容滄,你知道自己再說什麼嗎?你是說,我縹緲宗前去那凌絕城的一行人之中,有三人已經戰死了?”
摩訶老祖立即出言詢問,他根本就不願意去相信這些!
縹緲宗距離凌絕城不過三千里距離,縹緲宗之威名,響徹寰宇,這世間,但凡是聽說過縹緲宗的人,無不給縹緲宗面子。
可是現在,慕容滄渾身帶上,氣息奄奄一息,狼狽逃回了縹緲宗。
身爲縹緲宗的真傳大師兄,平日裏,他總是保持着一副淡然的心態,這世間沒有多少事情能夠動搖他的內心。
可現在,他竟然在自己的面前哭訴經歷!
他是受了多大的委屈,纔會跑到自己的面前做出如此狀態?
“你和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摩訶老祖身上有沖天氣勢爆發出來,整個人的身上都帶着一股暴戾的氣息。
他被慕容滄口中所說出來的那些話給震懾住了。
縹緲宗死了三個真傳,現在只逃回來了一個慕容滄,那其他人呢?
這一次,跟隨慕容滄前去那凌絕城的人,一共有十四人,即使死了三個,那另外的十四人又在哪裏?
“三長老,我們前去凌絕城的時候,遇到了一尊大魔頭,那是地府的勾魂使者,給凌絕城城主寫下閻王索命書的人,正是那地府勢力的勾魂使者啊!”
慕容滄跪在摩訶老祖的腳下哭訴着,他繼續說道:“那勾魂使者太強了,我們還沒有怎麼出手,便被他給覆滅了!”
“地府?”
聽到這‘地府’二字,摩訶老祖身上剛剛纔爆發出來的暴戾氣息,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僅如此,他的神色陡然變得格外凝重。
‘地府’二字,在這滄瀾界之中代表着什麼,他心裏很清楚。
縹緲宗很強,宗門之內,有化神真君存在,這是縹緲宗的底蘊,能無視一切宵小之徒。
但和地府相比,縹緲宗完全不值一提。
若是地府勢力要對縹緲宗出手,絕對可以頃刻之間覆滅整個縹緲宗!
現在慕容滄竟然告訴他,地府勢力出現在了凌絕城之中,而聽慕容滄哭訴的聲音,顯然是他招惹上了地府了!
畢竟他剛剛纔說的,他闖下了大禍!
“三長老,就是地府勢力啊,那是地府勢力的勾魂使者,這凌中仙在不知道敵人的情況下,請我們縹緲宗的真傳弟子去那凌絕城之中助威,卻讓我們縹緲宗得罪了地府,若是地府的人盯上我們縹緲宗,我們縹緲宗怕是要完了啊!”
悲痛的哭聲傳來,慕容滄全然沒有了以往的那一份淡然。
身爲縹緲宗的三長老,摩訶老祖自然知道此事事關重大,當即他沒有任何猶豫,一手抓住了慕容滄的肩膀,把他給提起來,身形化作一道流光,直接衝向了山門警鐘所在位置!
坐落在雲琅山脈的縹緲宗,那山門警鐘足有三丈大小,平日裏不能輕易敲響,一旦敲響,便代表着有大事情發生。
此刻,帶着慕容滄來到山門警鐘旁邊的三長老,卻是直接敲響了山門警鐘。
急促而又傳播得老遠的警鐘聲音傳遍整個縹緲宗,不過頃刻之間,但凡是縹緲宗還沒有閉關的高層,都前來了這山門警鐘旁邊的議事大殿!
“三長老,何故敲響山門警鐘?難不成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一道道人影從天穹之上不斷的降臨在了山門警鐘旁,其中,縹緲宗的宗主赫然在列。
縹緲宗宗主雲逍遙,他目光落在摩訶老祖的身上,直接詢問緣由。
“慕容滄,你怎麼變成現在這般樣子了?”
“你不是去那凌絕城助威去了嗎?爲何會獨自一個人回來?”
“慕容滄,其他的師弟師妹呢?”
“……”
一聲聲質問從衆人的口中傳出來,現在所有人都在質問眼前的慕容滄了。
“滄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是,雲逍遙又一次開口詢問慕容滄,剛剛他甚至直接忽略了在摩訶老祖手中的慕容滄,若不是其他人在詢問慕容滄,他怕是都不會這麼快注意到他。
慕容滄聞言,立即把剛剛向摩訶老祖所說的那番話說了一遍。
當衆人聽到‘地府’二字的時候,無論是雲逍遙還是其他長老,他們的神色全都不由自主的變得凝重起來。
甚至,縹緲宗的大長老已然有了想要從縹緲宗逃離的趨勢!
他要拋棄縹緲宗,獨自逃走!
“師傅,徒兒不孝,惹上了地府,爲師門招來了禍事,還請師傅責罰!”
慕容滄跪在雲逍遙的身前,他大聲嚎哭着,那悽慘的樣子,讓人看得一陣不忍。
“行了,地府行事,向來霸道。你惹上了地府,不是你的錯!”
雲逍遙走到了慕容滄的身邊,把他從地上浮起來,而後遞給了他一枚丹藥。
慕容滄接過丹藥,誠惶誠恐道:“徒兒爲師門惹下了大禍,又豈敢再受師尊的好處?”
“癡兒啊!那地府勢力想要覆滅我們縹緲宗,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招惹上了地府,雖然很麻煩,卻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雲逍遙輕輕的搖了搖頭,又道:“你不要再去想那地府的事情,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來做吧。”
聽到這話,慕容滄裝出了一副努力鎮定的模樣,他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說道:“師傅,如果這一次我們只是招惹到了地府勢力的勾魂使者,徒兒或許還不會如此慌亂。關鍵是在那凌絕城中,地府勢力的勾魂使者被人給斬殺了,魂飛魄散!”
“地府那勾魂使者,被人斬殺了?”
聽到這話,在這山門警鐘面前的衆人,再一次傻眼了。
如果說招惹上了地府勢力,縹緲宗不會怎麼忌憚的話,那麼現在,他們卻不得不去考慮其中更深層次的問題了。
地府的勾魂使者,得罪了雖然有麻煩,但縹緲宗未必不能擺平。
可若是把對方給斬殺了,一旦讓地府勢力知道是他們縹緲宗的人乾的,那麼整個縹緲宗恐怕都得爲那死去的勾魂使者陪葬!
“你這混賬東西,剛纔怎麼不告訴我這些!”
摩訶老祖聽到從慕容滄口中所說出來的這些話,他被氣得暴跳如雷。
如果早知道那勾魂使者死了,他又怎麼可能來敲響這山門警鐘?
修真之人,性命纔是根本。
招惹上了地府這般勢力,縹緲宗絕對難逃地府的雷霆之火。
在這種情況下,自己若是早知道事情發展到了這般地步,早就逃竄了,又怎麼可能還留在這裏?
地府勢力太強大了,強大到令人絕望啊!
“三長老,都是晚輩不對,晚輩受到驚嚇,忘記了告知這些事情,還請三長老諒解!”
慕容滄又‘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衝着摩訶老祖磕頭。
“夠了!”
見慕容滄現在這般模樣,雲逍遙板着臉,他環顧四周,目光在縹緲宗這羣長老的身上掃視而過,道:“諸位,現在不是指責他人的時候,我們得好好的瞭解一下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能做出相應的解決方案!”
雲逍遙說罷,又對慕容滄說道:“你且老實的告訴我,你們去了那凌絕城之後,具體幹了什麼事情!”
“師傅,徒兒一開始不知道那烏鴉面具人是地府的勾魂使者,徒兒在那邊動用了九天滅世神雷和星辰蔑視大陣,只是當時根本就沒有那地府的勾魂使者。”
微微一頓,慕容滄又道:“但是最後出現了一個表面上疑似金丹境初期的怪人,這人在踏足凌絕城之後,直接對那勾魂使者出手,將之斬殺,神魂俱滅!”
“他殺了勾魂使者之後,更是盯上了我們,若不是有師傅您前段時間賜予的虛空穿梭舟,徒兒恐怕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哭哭啼啼的聲音,帶着一股心有餘悸的意味,慕容滄顯然是害怕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