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煙把鍋裏的麪條倒掉,找了圍裙穿上,把面鍋洗乾淨,放水到竈上煮,再選出食材,蔥蒜辣椒,西紅柿蔬菜雞蛋等等,一邊處理一邊對他說:

    “蔬菜要洗,尤其是青菜,有蟲子的,洗的時候不注意,喫的時候會讓你噁心得喫不下飯……洗好之後,要切的,蒜和辣椒,都要切,怎麼沒來辣醬之類的呢,算了……”

    祁煜站在一旁,看着她動作熟練地用新鮮的食材做出醬料,找了個炒菜鍋,倒油燒熱,放入剁碎的西紅柿,炒一炒,放鹽讓西紅柿融化,慢火熬,最後加入一些醬油耗油之類的調料這纔出鍋。

    同時,另外一個煤氣竈上的水也燒開了,凌煙一邊洗炒菜鍋一邊對站在一旁傻看着的他說,“下面會麼?”

    “會!”祁煜點頭,乖乖地找來麪條過來要放進去。

    “停!”凌煙連忙打斷他,“放一半,一半夠我們吃了,放太多喫不完。”

    “聽老婆的。”祁煜心情指數直線上升,將一半面條拿出來,放到沸水中,原本還很硬的麪條,落入熱水裏,立刻就軟化了,他笑得傻傻的,轉頭對她說,“難怪我剛纔把麪條放進去的時候,他們都沒軟下去,原來要等水開了纔行。”

    “當然啦,沒常識。”凌煙很不客氣地批評他,“嫁了這麼笨的老公,真的是夠了,早晚會被你餓死!”

    凌煙渾然忘記了,她一覺醒來,已經慢慢接受他們領證的事實,甚至,連他之前莫名其妙朝她發火,都可以原諒了。

    祁煜的心情指數瞬間又爆升,看着鍋裏隨着沸水翻滾的麪條,之前的怒意煙消雲散,心裏對今晚的麪條,相當期待。

    凌煙做好了醬料,又將之前的被他水煮的鴨蛋拿過來,敲開蛋殼,將每個雞蛋對半切,又把火腿切成薄片,放好,看麪條煮得差不多了,才把蔬菜放到面鍋裏,再煮一會兒撈出來,淋上西紅柿醬,添上雞蛋和火腿,灑了蔥,兩碗淩氏西紅柿雞蛋麪就做好了。

    “真香!”祁煜說罷就要來端面碗,被凌煙着急地把手給拍掉了,“戴上手套,小心燙着了。”

    祁煜一愣,“手套!”

    他可不知道廚房手套是什麼東西。

    凌煙無奈地搖頭,去儲物櫃裏翻了翻,找了一套隔熱手套出來,戴上,分兩回將麪條端出去。

    祁煜笑着跟前跟後,等兩人上桌時,彼此的肚子裏,都傳來了咕嚕嚕的聲音。

    “餓死了,吃麪吧!”凌煙拿起筷子,餓慘了,也就不跟他客氣了。

    “真好喫!”祁煜學着她的樣子把麪條和醬料攪勻,加了一口送入口中,瞬間,五年前熟悉的味道瞬間襲上心頭,他笑了笑,心裏很是激動!

    這感覺,他尋了五年!

    “當然好喫!”凌煙一點也不客氣,更不怕他自尊心受挫,邊喫邊批評,“不是像你那樣把整個西紅柿整個雞蛋整塊火腿丟進去一鍋撈的煮,那不是煮麪,那是煮豬食呢,青菜都不洗一下,嫌肉少啊要喫點蟲子!”

    “是,老婆大人的話我記住了!”祁煜開心地喫着,那喫相,就跟這輩子沒喫過這麼好喫的東西似的。

     

    ;   凌煙看了他一眼,想到他剛纔莫名其妙的怒意,又想到他被微疼折磨的可憐樣兒,笑了笑,繼續吃麪。

    喫好面,他站起來搶着要洗碗,凌煙喫飽了懶勁兒犯了,索性就把麪碗往他面前推,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動作笨拙地打開洗碗池的水龍頭要洗碗。

    “哐嘡,哐嘡……”

    讓祁少洗碗的結局是,兩隻麪碗,兩隻湯勺最終都陣亡了。

    凌煙伸手扶額,起身去廚房,找了掃把和簸箕,叫住要彎腰來撿碎片的他:“放着我來,你毛手毛腳的,割傷手了怎麼辦!閃一邊!”

    聽着她充滿關心的話,祁煜收回自己的手,規矩地站在一旁,看着她動作熟練地用掃把將碎瓷片掃入簸箕,倒到垃圾桶裏。

    清掃了廚房,凌煙去洗手池洗手,邊洗邊對他說:“我看這裏有很多房間,我睡……”

    “你跟我一起睡主臥。”祁煜不由分所地打斷她,這丫頭打什麼注意,他昨晚已經很清楚了。

    爲了不跟他睡在一張牀上,她竟然連吊籃都肯睡,今晚這裏這麼多房間,她更加不會跟他睡一間房了。

    但,他怎麼會允許她這麼做。

    老婆娶回家,就是要睡在一張牀上的,分房睡,那是感情破裂的夫妻才做的事情。

    “祁煜。”凌煙把水龍頭關掉,抽了一張擦手紙巾擦手,轉身看着她,“我沒想過我會嫁給你,所以我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麼跟你生活,one.night.stand和長期的sex不一樣,我那晚喝醉了,還帶着目的性,所以纔會跟你那個,但是,讓我跟一個我不熟悉的人睡在一張牀上,我目前暫時做不到!”

    “我那晚見到你穿婚紗從我的車子旁邊走過,我心裏就很清楚,我要娶你,你以爲我跟你,只是one.night.stand的關係?我從來就不這麼想。”祁煜盯着她,表情極其專注,“凌煙,對我們的婚姻,我是認真的。”

    凌煙與他對視了片刻,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因爲他那雙眼睛太過深邃傳神,與她對視的時候,更是有一些懊悔、憐惜和自責在其中,凌煙怕自己繼續跟他這麼對視下去,會深陷其中。

    “我答應不碰你,你不同意,我不會亂來,但想睡別的房間,那絕不可能!”祁煜知道她的擔心,最終覺得退一步。

    畢竟現在還沒找到證據證明她就是微兒,她只是太像,而他也只是覺得他是微兒,只是沒有任何證據來證明。

    他對微兒知道得太少,她的父母是誰,籍貫祖籍在何處,血型是什麼,他都不知道。

    微兒的DNA也沒有存檔,當年能查到的她唯一的母親,也在國外尋找失蹤的她時,失蹤了!

    沒有客觀的證據來證明凌煙就是他的微兒,他也不敢貿然行動。

    所以,祁煜告訴自己,那一晚就算是他自己的放縱,在確定她就是微兒之前,他再也不會再碰她。

    逼迫她跟自己睡在一張牀上,不過是想要更加熟悉她罷了。

    他如此跟自己解釋,而後,越過她,率先出門,上樓,直奔主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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