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和楚破軍越聽越是鬱悶,乾脆不聽了,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秦川只覺一股靈力順着喉嚨流進腹中,很快散佈全身,全身暖洋洋的,只是,辛辣中隱隱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澀。
再看楚破軍,一杯酒下肚,卻是打了個冷顫,接着臉色變得煞白,一顆顆豆大的冷汗從額頭上冒出來。
秦川嚇了一跳:“你這是怎麼了”
“我天生異稟,不世之材,體質跟尋常修仙者不一樣,可能是對酒過敏了。”
對酒過敏的天生異稟
秦川納悶,不過看楚破軍說話都不連貫了,顯然不是裝假。
“扶我回客棧,修煉一會應該就沒事了。”
楚破軍的修煉就是睡覺,秦川自然是知道的,他扶起楚破軍,結了帳走出酒樓沒幾步,似乎想起了什麼,又攙扶着楚破軍往回走。
“你幹什麼”
“我們點的酒菜還沒喫幾口呢,這麼貴的東西,浪費了多可惜,當然要打包回去。”
“”
楚破軍想鄙視秦川一下,但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只能以翻白眼代替。
一覺醒來,楚破軍又是精神奕奕了。
“既然你對仙酒過敏,中午爲什麼還要喝那麼多”
“我就喝了一杯,就叫多了再說之前我從來沒有喝過仙酒,哪裏知道會過敏,早知道的話我就不喝了。”
照例鄙視秦川之後,楚破軍又陷入沉思:“我在夢裏經常喝得酩酊大醉,從來沒有過敏,難道我的夢裏跟現實有所區別”
這下輪到秦川流冷汗了。
“夢跟現實是一回事嗎楚破軍,你是睡糊塗了,還是酒醉沒醒”
“我的夢和尋常人做的夢是不一樣的。”
楚破軍一臉嚴肅:“別人的夢都是無意識的,而我修煉的是大夢神功,在我的夢中,我可以掌控一切行爲,修煉,喫飯,泡妞,當然也包括喝酒。”
“大夢神功居然有這麼神奇”
秦川想了想,卻是發現了其中的破綻:“在你的夢中,哪來的飯喫,哪來的妞泡,哪來的酒喝”
“這個,是我想像出來的,在夢中我一動念,想要什麼就會出現什麼。”
“憑空想像出來的自然是虛幻的假相,在夢中你可以千杯不醉,也能酩酊大醉,都隨你心意,但今天喝的是真的仙酒,當然跟夢裏感覺不一樣了。”
“這樣呀,也對。”
楚破軍恍然大悟,卻立刻皺起眉頭:“也就是說我以前在夢裏喝的是假酒,如果把真的仙酒帶進夢裏去喝,身體也會過敏。”
“啊。”
秦川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說你能把仙酒帶到自己的夢裏”
“啊呀,我說漏了嘴。”
楚破軍從沉思中驚醒過來,懊惱不已,任憑秦川再怎麼試探追問,鄙視激將,楚破軍卻是不再回答。
次日早上,二人準備再度上街打探消息,剛打開房門,就看到了冷暮雪。
“昨天兩個築基修士把那兩大妖獸的屍體佔爲已有的消息,你們都聽說了吧。”
一提到那兩個不要臉的虯髯客和凌志遠,秦川楚破軍氣不打一處來,卻又怕人聽見,把冷暮雪請進房裏,關上房門,纔開始痛罵。
言辭之激烈,語氣之憤怒,讓冷暮雪聽得一愣一愣的。
虯髯客和凌志遠是夠無恥的,但你們這麼躲在背後罵人,也不見得多高尚啊。
可秦川和楚破軍損失大了,更重要的是喫的是個啞巴虧,無處訴說,好不容易遇到冷暮雪,一肚子怨念就如竹筒倒水般統統倒了出來。
咳咳。
冷暮雪實在聽不下去了,咳嗽兩聲,說道:“好了好了,妖青蟹和妖赤龜身上最值錢的東西被我們拿了,剩下的被人家拿走也就拿走了,又值不了多少靈石。”
什麼,值不了多少靈石剩下的材料換成靈石,至少能堆出半座靈石小山啊。
看着冷暮雪一臉淡然,秦川和楚破軍欲言又止,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
就算是整座靈石小山又如何對方可是築基期修士,實力強大,二人遠遠不是對手,像個怨婦在這裏叨叨,也不能拿回一個子兒呀。
不過,那半座靈石山冷暮雪也有份的,她怎麼就不放在心上呢
秦川和楚破軍對望一眼,隱隱覺出,這冷暮雪的來頭似乎不小,不是某個財力雄厚的修仙家族嫡系子弟,就是仙城某位大人物的後裔吧。
“這次我來找你們,是有個事情跟你們商議。上次是我疏忽了,要你們財不露白,卻是忘了你們初來仙城沒有熟人,不如這樣,二位信得過我的話,就把那些不需要的材料交給我,我幫你們換成靈石。”
“當然信得過,有勞冷姑娘了。”
秦川二話不說,立刻解下儲物袋。
“這怎麼好意思呢”
楚破軍愣了一愣,見秦川打開儲物袋,嘴上客氣一句,解下儲物袋的速度比秦川還快。
這下輪到冷暮雪喫驚了:“等等。”
二人一臉狐疑,等待冷暮雪的下文,果然聽冷暮雪接着道:“你們就這麼相信我我們前腳剛走,那兩個築基修士就發現了兩大妖獸的屍體,難道你們就不懷疑是我暗中通風報信,想獨吞那些材料”
秦川和楚破軍同時一愣,似乎是有這種可能,可是,之前我們怎麼沒想到呢
還是楚破軍腦子轉得快:“你要是有異心,前天在海底就是最好機會,你要動手早就動手了,又何必假借那兩個築基修士的手,我楚破軍別的沒有,腦子還是有的,早就想明白了這點。”
這段話怎麼這麼耳熟,不就是前天自己說給楚破軍聽的秦川略一琢磨,立刻想了起來,可此時此刻,他除了點頭又能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