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籙融合術是他壓箱底的祕密,除了凌志遠,根本沒有人知道他有這一手,此時爲了得到竹果,才施展出來,不想被冷暮雪一眼看破。
不過,看破就看破了,死人是不會泄漏祕密的,他早打定主意,出了造化聖殿就立即動手,殺掉這三個小鬼滅口,也就無所謂了。
虯髯客把這張融合符籙拋出,化爲傀儡矮人,跟之前那個傀儡不同的,是這個傀儡矮人遍體通紅,隱隱透出火靈氣。
傀儡矮人朝着食人竹蹦蹦跳跳而去,食人竹故伎重演,又將傀儡矮人緊緊纏繞,“啵”的,傀儡爆開,卻是化作一團火球,熊熊燃燒起來。
“吱”
食人竹的枝葉立即着火,眨眼之間,整棵巨竹都燒了起來,巨竹瘋狂扭動搖晃,發出異常慘烈的尖叫。
“不好。”
隨着食人竹劇烈掙扎,那顆竹果跟着左右晃動,終於支撐不住,掉落了下來,虯髯客正自得意,見竹果落下不禁傻了眼,此時此刻,食人竹枝葉亂抽,做着最後的掙扎,就算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跑過去接竹果。
啪。
竹果掉落地上,碎裂,露出裏面的東西,是一柄黝黑無光的木刀。
“啊”
這樣的結果實在匪夷所思,衆人皆驚,但最驚訝的,當然是秦川。
沒錯,這柄木刀就是秦川失去的那把,就算燒成灰,秦川也絕不會認錯的木刀大殺器。
食人竹在火焰中繼續燃燒,最終化爲灰燼。
木刀靜靜躺在地上。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柄木刀上,但是,沒有一個人敢走過去。虯髯客和凌志遠是因爲食人竹的事,心生忌憚,不敢走近,而秦川三人卻是怕引起虯髯客的懷疑,也不敢走過去。
虯髯客思忖半晌,終於開口:“姓秦的小友,你去把那柄木刀撿回來看看。”
有這種好事
秦川心裏猛的一跳,表面上卻裝出嚇了一跳的樣子,愁眉苦臉地道:“虯髯前輩,木刀是從假竹果裏破出來的,實在詭異,還是您自己去撿吧。”
“叫你去你就去,囉嗦什麼”
虯髯客一臉的不耐煩,秦川唉聲嘆氣,只得慢慢向那柄木刀走去,看他的樣子,說有多不情願就有多不情願。
冷暮雪和楚破軍裝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用一種同情的目光望着小心翼翼往前走的秦川,暗地裏差點笑破肚子,這秦川演起戲來倒真是有模有樣,以後在修仙界混不下去,去演藝界發展絕對是個不錯的選擇。
一步,兩步,三步
終於,秦川走到木刀跟前,彎下身子,撿起了木刀,穩穩地握在手中。
久違了,木刀。
秦川長長吐出一口氣,挺胸擡頭,楚破軍和冷暮雪立刻迎了上去,三人並肩而立。
這時,虯髯客也是看出情形有些不對,但他就算做夢也想不到這柄木刀本來就是秦川之物,他沉下了臉:“你們想幹什麼,快把木刀交出來。”
秦川給出的,是一記妖蟹鉗大招破軍。
冷暮雪給出的,是冷霜劍的大招冰封極原。
至於楚破軍給出的,是句咒罵:“去死”
破軍和白霜劍的攻擊,饒是築基修士也不敢小覷,虯髯客和凌志遠一時手忙腳亂,左避右閃,但二人戰鬥經驗豐富,雖然有些狼狽,倒也沒有受傷。
“既然你們三個小鬼想找死,那我成全你們”
虯髯客仍沒有搞清情況,但怒氣被打出來了,他的法器毀在築基鬼修宋別離的手上,伸手從懷中掏出一把符籙,就朝三人扔過去。
哪知凌志遠一把擋住了他:“對付這些小輩,用這些符籙豈不是浪費,看我的。”
凌志遠從儲物袋裏掏出一根黃澄澄的金磚法器,拋了出去,這金磚迎風一變,化作一座小山般大小,朝着三人當頭壓下。
“金磚壓頂”
秦川渾然不懼,見金磚壓下,舉刀一劈:“破”
小山般的金磚被劈成兩截,恢復原形,掉落在地。
“這是什麼寶物,連我的法器金磚都能劈開”
凌志遠目瞪口呆,說時遲那時快,秦川欺近身來,木刀橫削,凌志遠的頭顱登時離開了脖子。
“不好。”
虯髯客見此情景,嚇得魂飛魄散,連忙扔出一把符籙,飛快轉身逃命。
這一把符籙足足有二十多張,水箭符,冰錐符,木刺符,風刃符,火球符,各種各樣都有,這下輪到秦川三人手忙腳亂,疲於應付。
“哎喲。”“媽呀。”“要死了。”
一陣忙亂後,塵埃落定,秦川衣服上燒出幾個破洞,頭髮也被烤焦一綹,楚破軍全身發抖,不停地打寒顫,而冷暮雪滿身塵土,就如在黃沙堆裏打了個滾似的。
三人都是狼狽之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滑稽,不由笑了起來。
才笑到一半,卻見虯髯客去而復返,來的速度比去的時候更快
“大家小心。”
秦川的話音未落,,虯髯客已經來到三人面前,猛的仆倒在地,三人吃了一驚,隨即發現虯髯客背後站着個人,不,站着個鬼。
築基鬼修宋別離。
“宋別離救援來遲,還望小姐恕罪。”
“宋前輩,早跟你說不用叫我小姐,家族之事跟我完全沒有關係。”
“小姐,前輩二字,宋別離擔當不起,請小姐收回。”
“宋前輩”
“此人膽敢冒犯小姐,罪大惡極,如何處置,還望小姐示下。”
宋別離用手一指萎縮在地上的虯髯客,虯髯客臉色灰白,雙目緊閉,也不知是嚇暈過去,還是在裝死。
冷暮雪沉吟片刻,說道:“這個人活着是禍根,殺了怕髒了我的手,就讓他留在造化聖殿,做你的跟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