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卻是坐立不安,心裏萬分糾結,是個傻子也該看出韓三拍對五行竹符筆的喜歡,這個,新任師父會不會橫刀奪愛
要說一個元嬰修士看中煉氣期修士的東西,那是煉氣修士的造化,隨便指點兩句,或者給點什麼,就讓煉氣修士受用不盡,但是這枝五行竹符筆對秦川來說,用處極大,可以說是保命防身的隱祕手段之一,捨不得呀。
“秦川,爲師最近發明了一種新的符籙,多次試驗卻一直沒有成功,究其原因,是沒有合適的符筆,那個啥,爲師請你吃了半隻火焰雞”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韓三拍好不容易放下符筆,終於開口了,語氣倒是客氣,其中意思卻是不言而喻。
秦川心裏憋屈,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師父但有所命,弟子無有不從。”
“這枝五行竹符筆借給爲師用兩天,如何”
“是借”
“當然是借,難道你還以爲爲師豪取強奪,拿走就不還你了”
“師父但用無妨,但用無妨。”
秦川這下高興了,韓三拍雖然看出秦川的小心思,倒也沒有生氣,拿起五行竹符筆就走:“你們跟我來。”
二人跟着韓三拍來到一間極大的房間,裏面僅一桌一椅,三排白玉架子。
一排架子上擺放的是各種各樣的符筆,足足有幾百枝,一排架子上擺放顏色各異的符紙,還有一排擺放許多瓷瓶,裏面裝的是各類丹砂。
韓三拍從架上取下一疊靈氣盈盈的藍綠色符紙,一瓶丹砂,放在桌子上。
“這疊是以藍樹絛,綠絲藤抽取之物,再抽取海底搖擺草精華,製成的鬼符紙,這瓶丹砂裏滲入金丹期鬼修血液,以及其它幾種稀有之物,是用來畫制鬼系符籙的最好材料。”
“鬼系符紙”
“不錯,鬼系符籙不同於尋常五行符籙,製作繁複,所用材料也是稀有之物,也正因此,作用也是與衆不同,臨陣制敵,往往起到出奇制勝的效果。”
“師父,我們前來靈符峯的路上,見到的那張鬼臉就是您的新作吧”
“唉,那是爲師的第五十二張失敗品,不提也罷。”
“有了這枝五行竹符筆,師父您就能成功了吧。”
“五行竹符筆是世間三種極品符筆之一,能融合五行靈氣,減少制符過程中的靈氣損失,或許能對爲師有所幫助。”
韓三拍給秦川上完制符第一課,提筆在手,醮上丹砂,斂神提氣,朝着鬼符紙畫去,但見韓三拍筆走靈蛇,矯如飛龍,瞬息之間連着畫了十一筆,這才緩緩收筆。
但見藍綠符紙上,出現一張簡單鬼臉,筆畫不多,但極是傳神,鬼臉陰氣森森,很是可怖。
“師父,這就完成了”
“哪有這麼容易,這鬼面符一共一百七十三筆,得分四次畫完,其間不能有任何疏忽,也是爲師法力深厚,制符經驗豐富,換作其它制符大師,想要畫制此符,那是癡人做夢。”
“咳咳,是沒成功,但已經在成功的路上了。”
說話間,鬼符紙上的鬼臉漸漸隱沒,韓三拍再度提筆,縱橫交錯,力透紙背,又畫了三十七筆,再次收手。
“師父,這鬼面符有什麼作用”
“這個,是爲師的新發明,都還沒完成,哪能知道”
鬼臉再次隱沒,韓三拍接着又畫了數筆,這時,忽見鬼面符微微顫動,前面所畫兩張鬼臉交替閃現,發出幾聲淒厲的叫喊。
“不好”
韓三拍臉色一變,後退兩步,反手打出三張金剛符,出現三層透明光罩,把鬼面符連同桌子罩在裏面。
那鬼面符在光罩裏左衝右突,無法逃脫,突的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叫,“嘭”的,一聲巨響,竟是爆炸開來。
“師父,符籙有風險,畫制需謹慎啊。”
劉旺揉揉被震得隱隱生疼的耳朵,有些不滿的說道,韓三拍恍若未聞,手握五行竹符筆,盯着地上炸出來的大洞,怔怔發呆。
“這沒道理呀,是我法力注入太多,還是鬼符紙容量不夠呢”
“乘師父還沒回過神來,我們快溜。”
劉旺悄悄扯了扯秦川的衣袖,兩人躡手躡腳退出符室,關上門的那一刻,秦川聽到韓三拍在自言自語:“金丹期鬼修的血液不夠純粹,可上哪裏去弄元嬰期鬼修的血液呢”
元嬰期鬼修的血液
秦川聽得頭皮發麻,連忙關上大門,元嬰期制符大師的煩惱,哪是他這小小煉氣弟子摻和得起的,更何況韓三拍制符失敗後容易暴怒,也是他承受不起的,還是趕緊溜吧。
二人跑出韓三拍府邸老遠,才各自鬆了口氣。
“走,我帶你去找個住的地方。”
劉旺領着秦川來到綜務殿,亮出身份令牌:“這位是我師父新收的徒弟秦川,還沒有住處,你給安排一下。”
“是,兩位師叔。”
“兩位師師叔”
秦川望着對他二人彎身行禮,鬍子一大把的築基修士,一時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們師父是元嬰修士,他是築基修士,稱呼我們師父爲師祖,叫我們師叔,是天經地義的。”
“可是,修仙界不是按境界來定輩份的,我們身爲煉氣弟子,應該稱呼他爲師叔纔對呀。”
“事無絕對,誰叫我們師父是元嬰修士,又是靈符峯峯主,這不是有特權麼”
“可你在東海仙城時,跟你一起的那些同門,好像都沒怎麼叫你呀”
“要是平常見面築基修士都叫我師叔,煉氣弟子叫我師祖,我叫都要被叫老了。所以只有正式場合,才這麼稱呼,剛纔我亮出身份令牌,幫你安排住處,算是正事,這位築基修士才向我行禮叫我師叔了。”
秦川恍然大悟:“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