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掏出一隻巴掌大,以靈木製作的蜘蛛形狀的物事,遞給秦川。
咦,這位看似陰沉的厲叢生倒是有幾分大家子弟風範,人品也算不錯,卻不知爲何有這麼一羣差勁的跟班
秦川有些奇怪,接過識路蜘蛛,拱手道:“多謝。”
“不客氣,大家都是同門,有困難時相互援手是應該的。”
“那我告辭了。”
秦川對厲叢生雖有好感,但心中有氣,不想多生糾葛,轉身離去時,無意間掃了其餘五人一眼。
就在厲師兄跟他說話時,其它人默不作聲,秦川也就沒注意他們,這時一眼掃去,發現這幾個跟班眼神有些怪異。
這是什麼神色
秦川心裏覺得有些不對勁,一邊琢磨,一邊往前走。
突然,秦川頓住腳步。
不對,這種神色,似乎是在幸災樂禍,又似是在看待一個死人。
有危險
“金劍術”
就在秦川警醒的那一刻,一陣尖銳的破空聲響起,不等秦川反應,一股強大力量打在了他的後背,轟的,秦川遠遠飛出,趴然着地。
“打中了,打中了。”
“厲師兄的金系法術已經修煉到登峯造極的地步,收發隨心,這麼大的靶子,哪有不中之理”
“不錯,厲師兄號稱煉氣期內無敵,就算我們五人聯手,也不是厲師兄的對手,偏偏這小子不長眼,要惹厲師兄生氣,這不是純心找死來着”
“弄死這樣的菜鳥弟子,就跟捏死一隻跳蚤一樣,有什麼稀奇。厲師兄的高明之處,就在於故意放他走,讓他高興高興,然後背後給他狠狠來上一下,這就叫樂極生悲。”
“哈哈,厲師兄就是喜歡玩,下次遇到這種不長眼的弟子,我們再繼續玩。”
跟着,一個陰冷的聲音響起,是厲叢生。
“哼,膽敢對我不敬,這就是下場。你們去看看這小子死透了沒有,要是沒死補上兩刀,死了就把儲物袋拿過來,看看裏面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是。”
尖嘴猴腮和另一個手拿靈網的煉氣弟子眉開眼笑,一路小跑,來到一動不動的秦川身前,彎下身子,準備翻找儲物袋。
“咦,等等,有些不對。”
“哪裏不對了”
“你看他背上。”
尖嘴猴腮正要去翻秦川的身子,卻被拿靈網的弟子一把拉住,順着他手指方向,尖嘴猴腮看到秦川背上的青絲衫破開一個大洞,露出一塊完好無損的赤紅硬甲,不由一怔。
也就在這時,秦川猛然翻身,手一揮,兩張破甲符射出。
“去死”
破甲符脫離秦川手掌,立刻化爲兩個碩大的金色鑽頭,從二人前心進,後背出,連喊叫都來不及,二人立時喪命。
“啊。”
秦川不答,緩緩站起身來,從儲物袋裏掏出妖蟹鉗,眼中殺機大熾。
從踏上仙途以來,秦川遇到過很多次危險,經歷變異青蟹王與三尾妖赤龜大戰,造化聖殿殭屍大戰,與築基後期鬼修宋別離大戰,還有虯髯客和凌志遠一戰,以及鄒通天的烏雷威脅,但從來沒像這次一樣,被人陰得這麼慘。
都說投入仙門好修行,入了天機門,秦川以爲從此可以專心修煉,遠離廝殺,沒想到竟會被同門中人背後暗算,要不是身有赤龜硬甲,這一次他就不明不白葬身在這個無名山洞裏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血的教訓,就要以血來還
“咦,你手上這柄螃蟹大螯也是件靈寶”
厲叢生見秦川手中的妖蟹鉗靈光閃耀,不驚反喜:“殺了你這小子,我就多出兩件靈寶了,運氣不錯。”
死到臨頭,居然還惦記着別人的靈寶,也不知該說這厲叢生愚蠢,還是說他狂妄秦川冷笑一聲,舉起妖蟹鉗,正要擊發,心裏突然警覺,反手在身上拍上一張金剛符,“嗡”的,一層透明無形的光罩立刻籠罩秦川全身。
與此同時,秦川全身劇震,擡頭一看,一柄無色透明的水劍從上方刺下,一半已經進入金剛罩,另一半在金剛罩外面,顫動不已,似是盡力掙扎向下鑽。
竟然有如此無聲無息,又鋒利無比的水劍
秦川倒吸一口冷氣,連忙往身上再拍一張金剛符,“嗡”的,又一層光罩把秦川罩在裏面。
秦川喫驚,但厲叢生比他更喫驚。
這厲叢生是單系金靈根,而且靈根潛質相當不錯,金系法術多以攻擊爲主,銳利難擋,再加上厲叢生有名師指導,肯下苦功夫修煉,到了煉氣後期,法術大成,隱隱已是靈符峯煉氣第一高手。
作爲第一高手,自然得有高手的獨特風範,厲叢生獨特之處,就是喜歡背後陰人。
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打敗對方,可厲叢生偏不,每次整人前都故意裝出大度的樣子,示人以好,然後背裏下手,把人陰得死去活來,不得不說,這實在是個奇葩嗜好。
剛纔偷襲秦川的這柄隱形水劍,其實不是靈器,而是他師父制符大師胡有風投其所好,專門爲他貼身打造的獨門符籙,金系水劍符。此符融合金系靈器的銳利,水系法術的隱蔽性,無聲無形,是厲叢生最愛用的手段之一,用來偷襲向來是百發百中,從無失手。
秦川只是新近入門的煉氣中期弟子,在厲叢生眼裏,自然是個十足的菜鳥,一開始沒有放在眼裏,以爲一個金劍術就能解決了,哪知秦川身着靈寶護甲,又有妖蟹鉗攻擊法寶,不但沒死,還連殺兩人,厲叢生這才意外發現自己看走了眼。
不過意外歸意外,厲叢生還是沒有把秦川放在眼裏,暗中施出金系水劍符,哪知這必殺一擊,竟被秦川的金剛符卡住了。
這下,厲叢生終於醒悟過來,眼前這個呆頭呆腦的新人菜鳥非但不菜,反而強大得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