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胎與天才相遇,勢必會碰撞出不一樣的火花,這是秦川早有預料的,但碰撞出的火花居然傷到無辜的他,是秦川萬萬沒有料想到的。
一個是救命師姐,一個是至交好友,幫誰也不好,不理也不好,白天的前車之鑑猶在,該怎麼辦纔好呢
秦川欲言又止,欲止又言,最後還是硬着頭皮開口:“巫師姐,楚破軍,關於怎麼破解藥園禁制,我有一個新的想法。”
“你有新想法爲什麼不早說”
楚巫二人同聲喝問,聲音之大,嚇得秦川一縮脖子,做好逃跑的準備。
“按你倆所說,整座藥園禁制渾然天成,沒有破綻,那就引出它的破綻來。”
“怎麼引”
“我以妖蟹鉗大招強攻,禁制震動之下,靈氣流轉波動,或許會顯露出它的薄弱之處。”
“”
楚破軍和巫玉琴面面相覷,這種破禁方法他二人聞所未聞。
“我是從俗世嶽國來到仙城的,有一次看到武道高手對決,其中一位穩守不動,全身上下不露空門,僵持了半天,另一位見無機可乘,萌生退意,就在這時,前面那位高手猛然出手,僅僅用了一招,就打敗了對手。”
“”
楚巫二人再次面面相覷,破禁怎麼變成講故事,這故事跟破禁有關係麼
“我就在一旁看着,這位高手不動時穩重是如山,但出手之際,卻是露出了兩處破綻,如白駒過隙,一閃而過,一般人根本抓不住。”
“你的故事講完了”
“講完了。”
“你講這個故事,有什麼用意”
“藥園禁制就像那個武道高手,不動就沒有破綻,但我用妖蟹鉗盡力轟它,它自然就要動了,一動之下,很可能就會露出它的破綻。”
楚破軍仍是一頭霧水:“你不是說這破綻稍縱即過,一般人根本抓不住”
“嗯,一般人是抓不住,但你不是一般人啊。”
猶如醍醐灌頂,楚破軍登時醒悟過來:“你的意思是說你負責強攻,而我就在一旁盯着,感受禁制靈氣波動,藉此找出薄弱之處”
“正是。”
巫玉琴聽到這裏,仍有些狐疑:“這個想法聽起來不錯,但你確定有效”
“不確定,但是我們還有更好的辦法不”
“沒有。”
“那就試一試,總比我天天閒着沒事,看你倆吵架要好吧。”
“”
他們三個在這山谷裏待了四天,每天晚上都例行公事般,每人都要往大衍法珠裏灌注一兩次法力,按楚破軍的說法是交公糧,這個說法惹得秦川白眼亂翻,你交公糧交到我這裏算是什麼意思但不說冷笑話的楚破軍就不是楚破軍了,除了翻白眼來表示無聲抗議,秦川又能有什麼法子。
不管怎麼說,大衍法珠裏的法力比前些天要濃郁多了,按照秦川的判斷,裏面的法力,足夠妖蟹鉗轟出最大威力七八次了。
三人來到李神仙藥園前,秦川左手握住大衍法珠,右手握妖蟹鉗,大衍法珠裏的法力源源不斷的從秦川左手涌入,通過經脈,注入妖蟹鉗內,妖蟹鉗光華閃動,愈來愈亮。
妖蟹鉗快逾閃電般飛出,轟在藥園禁制上,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這聲巨響比起之前秦川任何一次施展破軍,都要驚人得多,饒是三人早有準備,仍是耳朵隆隆作響,人也震得東倒西歪,幾乎站立不住,再看妖蟹鉗轟擊之處,毫無異狀。
過了好一會,楚破軍才緩過神來,搖搖頭道:“你轟擊的這一塊附近靈氣運轉正常,並無異樣,再換個地方轟擊試試。”
李神仙藥園佔地面積有二十來畝,相當於烏龍潭一半大小,三人向前走出五十丈,再次轟擊,仍是一無所獲。
一直轟擊到第四次,楚破軍才皺起眉頭,感應了一會,用手一指七八丈外的某處:“剛纔這記破軍轟擊之下,這個地方靈氣似乎滯礙了一下,跟別處不同,你試着轟上一記看看。”
“好”
又是一記破軍,轟
但見轟擊之處,破開一個臉盆大小的洞口,跟着靈光閃動,洞口慢慢縮小,只一會兒就被禁制修復了。
“就是這裏,就是這裏”
楚破軍和巫玉琴狂喜,秦川深吸一口氣,連發三記破軍
轟轟轟
隨着三聲巨響,禁制破開一個剛好能容一個人進出的窄洞。
“我們趕快進去,不然洞口又要被修復了。”
三人身形閃動,飛快竄進洞裏,跟着,只見被強行打開的禁制洞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縮小,盞茶功夫不到,洞口就消失了。
這時,從外面看,這戊土防護大陣跟先前一樣,似乎從來沒被人打開過。
一陣安靜之後。
從谷外進來兩個人,一個高佻清瘦,另一個臉孔白淨。
厲叢生,燕一飛。
厲叢生臉色陰寒,一臉疑惑:“比起當日在靈符後山山洞,秦川的妖蟹鉗威力強了何止一倍,按理說威力如此巨大的法術極其耗費法力,秦川也就煉氣後期,爲何能連發八記,這是什麼緣故”
“照這妖蟹鉗威力來看,絕非一個煉氣弟子體內法力所能支撐的,少主,您有沒有注意到他左手所握的那個黑色珠子”
“是了,秦川能連轟八記,肯定是那珠子作怪,裏面蘊含大量靈氣法力,這樣的寶物聞所未聞,絕非天機門之物,十有八九是秦川在這大衍禁地所得。”
“少主高見。”
“哼,秦川這小子的運氣也太好了,可恨,可恨”
“運氣再好,也有用完的時候,他們進得了藥園,未必出了藥園。少主,您不必着惱,我這裏有個辦法,既能解少主您的心頭之恨,也算替枉死在烏龍潭底的孫鬍子報仇”
兩人嘰嘰咕咕,放低聲音說了一會之後,相視而笑。
“哈哈,哈哈。”
這笑聲說有多陰險,就有多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