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實力爲尊,秦川的戰鬥力超出在場諸人一大截,隱隱已是諸精英弟子的領袖人物,一旦李神仙前來找碴,能力挽狂瀾,拯救大夥的唯有秦川,所以在場衆人沒有一個不想和秦川搞好關係,只是大家都是各自門派的精英份子,都有傲氣,放不下身段來狠拍秦川的馬屁。
這個時候,換了別人這麼氣勢洶洶找秦川麻煩,諸精英弟子早就一擁而上,揍得他找不到東南西北。
但來人是天機門弟子,這就不適合了。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哪個仙門內部沒有一些爭名奪利,狗毛倒竈的事情,不過爲了師門清譽,內部事情內部解決,最是忌諱其它門派中人插手。
所以,諸試煉弟子很默契的不作聲,站在一旁看大戲秦川都沒有出手,他們有什麼好急的以秦川的實力,要是出手,更是沒他們什麼事,還是安安靜靜看戲吧。
燕一飛抖了一會,臉色漸漸鐵青,一股若有若無的靈壓從他身體裏散發出來。
這股靈壓一發出來,衆試煉弟子只覺呼吸不暢,無不大驚
“這是築基修士的靈壓”
“這傢伙要在這裏突破築基期”
“不對,此人所散發出來的築基氣息沉穩厚實,絕不是剛剛突破此人是個貨真價實的築基修士,只是爲了進入大衍禁地,用祕法強行把修爲壓制到煉氣九層,現在衝破壓制,重新返回築基境界了”
“居然有這種祕法”
“這種祕法對身體傷害很大,又沒什麼實際用處,屬於那種損己不利人的雞肋功法,很少有人使用,知道的人當然不多了。”
“原來如此,邱道友,依你所見,此人會是築基初期,還是中期”
“這個,倒是看不出來”
衆試煉弟子喫驚過後,紛紛散開,卻是沒有一個感到恐懼的,評頭評足,興趣盎然,就連秦川也笑得合不攏嘴。
該糊塗時聰明,該聰明時糊塗的楚破軍卻是看不懂了,一臉懵逼。
“秦川,這傢伙不是你的對頭麼他就快突破築基了,你不趕緊跑,還一個勁的傻笑,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腦子壞掉的不是我,是這個傢伙。”
“此話怎講”
“你再看一會,就知道了。”
燕一飛身上發出的築基靈壓越來越強烈,終於達到巔峯。與此同時,他的身子停止抖動,看樣子已經恢復築基境界。
下一刻,他怒目圓睜,殺氣沖天:“秦川,拿命來”
燕一飛口中暴喝,向前跨出一步,然後身子又開始抖動。
這次抖動跟上次不一樣,上次是越抖臉色越青,這次是越抖越紅,到最後漲紅如豬血,不僅臉上通紅,連身上,手上也紅了起來。
隨着紅色加劇,燕一飛整張臉也因痛苦扭曲,“啪”的,卻是燕一飛束髮的靈繩斷裂,頭髮散開,根根向上豎起,看上去極其誇張。
“你看這傢伙臉上哪有怒意,全是恐懼嘛,說懼發衝冠還差不多。”
“嗯嗯,不過現在害怕也晚了,敢在大衍禁地晉升築基,這不純粹是找死來着”
“啊啊啊”
但見燕一飛皮膚寸寸裂開,鮮血淋漓,發出一連串慘叫,“啵”的一聲,身體突然爆開,血肉橫飛,場面慘烈。
衆試煉弟子早有準備,遠遠避開,倒是沒有受到波及,唯有楚破軍看得目瞪口呆,完全不能理解。
“這這是怎麼回事”
“大衍禁地裏有種古怪禁制,非煉氣修士不能進入,而且煉氣修士在此地突破築基,元神固然能夠壯大,容納法力的丹田卻是原封不動,數倍增長的法力無處可去,爆體身亡是必然的。”
“怪不得剛纔這傢伙懼發衝冠,皮膚寸裂,原來是法力太多,丹田容納不下,澎湃激盪,找不到出口渲泄。”
“正是如此。”
“呃,之前你們這麼鎮定,是因爲早就知道這個結局,唯一不明真相的,就是我和這自尋死路的傢伙了。”
“”
秦川一怔,腦筋又開始快速運轉。
煉氣弟子在大衍禁地突破築基,下場就是爆體而亡,是進入大衍禁地試煉的必備常識,在場的試煉弟子大多知道,就連那位楚破軍小弟之前見到燕一飛突破,一臉輕鬆,想必也是聽說過這種情況的。
換句話說,在場的諸位弟子裏,就楚破軍懵懂不知。
楚破軍腦回路跟常人不同,該糊塗時聰明,該聰明時糊塗,別說不知道築基爆體一事,就算有更不靠譜的行爲,秦川也不會奇怪。
但燕一飛不知道這個情況,就頗爲奇怪了。
此人是受厲無極之命,進入大衍禁地,擔負保護厲叢生之責,又是築基修士,經驗老到,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情況
但事實擺在眼前,燕一飛強行衝破等級壓制,要與秦川一決生死,然後就直接爆體了。
要說秦川和厲燕二人結下的仇的確夠大,秦川想除掉二人,燕一飛也想幹掉秦川,但不管多想幹掉對方,前提是保護好自己,哪有像現在這樣,爲了幹掉對方先把自己幹掉的
是這燕一飛腦子不好使,還是他急怒攻心,誓殺秦川,導致忘了這碴
但秦川想來想去,這兩種可能性都不大。
能晉升築基的,哪一個不是人中之傑何況,能讓靈符峯主厲無極放心派出,保護自己親生兒子的,豈是糊塗無能之輩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了。
燕一飛在迷魂大陣裏遇到什麼意外,導致頭腦不清,纔會在見到秦川之後,一怒突破,直接爆體。
這個意外因素,就是李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