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其它試煉弟子排隊申報大衍禁地所得時,身爲特權階級的元嬰弟子巫玉琴霸氣地說了一句:“師父有召。”然後無人敢再阻攔,她領着秦川,乘上靈鶴飛往玄機峯,直奔邵大師府邸。
“靈符峯韓三拍門下弟子秦川,叩見邵師伯。”
“不用拘禮,起來吧。”
邵大師笑眯眯的,一點架子也沒有,看上去心情不錯:“你們兩個,把大衍禁地試煉經過詳細說來聽聽。”
由秦川主講,巫玉琴做補充,從進入大衍禁地講起,下烏龍潭,上藥山,入青葉之境,闖地下行宮,遇李神仙,出迷魂大陣,一直說到厲無極發難,被趙吹簫所擒,事無鉅細地說了一遍,邵大師聽得也仔細,不時出言打斷,詢問細節。
從頭到尾,秦川敘述說了一個多時辰,其中夾雜私貨,拍馬奉承一大堆,邵大師時而手撫禿頂,或捋長鬚,時而沉凝,又或微笑。
聽完秦川的講述,邵大師陷入了沉思,過了好半天,纔開口道:“按照天機門規矩,其它的也就算了,大衍法珠,混元靈乳屬於珍稀寶物,這就上繳給我,給你個五萬靈石作爲補償。”
“啊”
秦川張口結舌,第一反應就是被巫師姐坑了,他轉眼瞧瞧巫玉琴,巫玉琴只當沒有看見。
唉,老話說得不錯,防火防盜防師姐,防師姐難度果然遠遠高於防火防盜
秦川心下無比鬱悶,一邊無奈地從儲物袋裏掏寶貝,一邊打腫臉充胖子:“邵師伯對我恩重如山,願意收下這兩件寶物,是弟子的福分,給不給靈石都無所謂。”
“既然如此,你斬殺金丹骷髏的那件什麼寶物,也拿出來給我看看罷。”
“啊”
邵大師此言一出,秦川登時驚出一身冷汗。
秦川剛纔講述靈乳室斬殺金丹骷髏這一段時,說辭跟之前講給其它精英弟子一樣,只說突然出現一個穿黃色服飾的試煉弟子,手持金色大鋸,把金丹骷髏大卸八塊。
這個說法漏洞百出,就連秦川自己都不怎麼相信,但巫玉琴就在一側,不好亂編,只有硬着頭皮,按照之前的範本,含含糊糊再說一遍。
邵大師聽了,當時並沒說什麼,爲此秦川鬆了口氣,以爲矇混過關了,哪知隔了半天,邵大師冷不丁的冒出了這麼一句。
斬殺金丹骷髏的黑木刀,來歷不明,神奇莫測,無疑是件仙界奇寶,遠比大衍法珠,混元靈乳貴重,一旦現世,必將引來高階修士的覬覦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這個道理秦川當然清楚,所以除了生死之交楚破軍冷暮雪二人,從來沒跟任何人提起過,木刀可以說是秦川身上最大的祕密打死也不能說的那種。
現在,邵大師出其不意提到此事,用意何在
“這個,這個”
“怎麼,你捨不得”
邵大師見秦川遲疑不決,發出一聲冷哼,隱有怒意,元嬰靈壓排山倒海般朝着秦川擠壓過來。
木刀對於秦川極爲重要,是他的終極大殺器,無論如何也不能失去,但面對力能拔山氣蓋世的元嬰老祖,以他煉氣修爲,哪裏對抗得了
秦川冷汗涔涔而下,卻是苦思無計。
交出木刀,還是不交
猛然間,秦川想起一事,靈臺清明,豁然而通,竟是笑了出來:“我想通了,我想通了。”
“你想通了什麼”
“邵師伯,您沒有貪圖弟子身上寶物的意思,只是在跟我開個玩笑。”
“此話怎講”
“修仙修仙,歸根結底,追求的是活得更久,實力更強邵師伯,您連造化丹都沒放在心上,豈會貪圖其它的身外之物”
房間裏的元嬰威壓登時消散,秦川壓力驟減,不由長長吐了口氣。
“我的這件防身寶物雖然稀罕,但對元嬰後期修士的您來說,遠遠不及造化丹重要。造化丹能生死人肉白骨,增加突破化神境界的機率,就算突破不了,也能增加二三百年的壽元當初在東海仙城,您算出我和楚破軍身上有造化丹,都沒有動心,現在又怎麼會覬覦我的防身寶物”
說到這裏,秦川抹了把臉上的冷汗:“邵師伯,您這玩笑開得太大了,都把我嚇出這麼一身大汗。”
不等邵大師開口,巫玉琴反脣相譏:“明明是你膽子小,經不起嚇,卻是怪到我師父頭上,你羞不羞”
“”
秦川心裏千般萬般不服,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不敢出聲,只能腹誹。
“你們不要吵了。”
邵大師似乎看出秦川的不服,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笑眯眯地道:“其實我不是要故意嚇你,也不是跟你開玩笑,而是測試你的心性。”
“呃。”
“人在某些極端的情況下,比如緊張,恐懼,焦灼之時,最是容易暴露出本性秦川,你性格堅毅,心性也善,算是通過了這場考試。”
邵大師撫須而笑,秦川卻是雲裏霧裏,完全不明白邵大師是怎麼看出他心性也善的,但能順利通過元嬰老祖的考試,總歸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咳咳,接下來爲師要跟秦川單獨說一些事情,玉琴好徒兒,麻煩你代爲師去天機主峯走一趟,瞭解一下厲無極的處理情況。”
“師父,您這是拈我走”
“咳咳,你和秦川在大衍禁地大戰李神仙,救了許多其它仙門同道,揚我天機門威風,理應受到嘉獎。打聽厲無極的事是順帶的,去天機主峯領取師門獎勵,纔是主要的獎勵數額麼,是五千塊下品靈石,都歸你了。”
一聽有靈石可領,巫玉琴眼睛立刻亮了。
“師父,您確定是五千靈石,不是八千”
“
面對巫玉琴理直氣壯的乘火打劫,邵大師毫無抵抗之力,直接敗下陣來:“咳咳,是爲師記錯了,八千,確實是八千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