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你倆鬼鬼祟祟,找藉口把我拈走,到底在密室裏說了些什麼”
“”
秦川張口結舌,這算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麼:“這個,當時要把你拈走的是你師父,我可是一句話也沒說。”
“反正是你倆想說些密不可告人的話,才把我拈走,而且是你們談話之後,我師父纔開始閉生死關的,這總沒錯吧”
“錯是沒錯,但是”
“沒有什麼但是不但是的,你跟我師父的談話,很有可能是我師父閉生死關的直接原因,身爲邵大師親傳弟子,我有必要知道全部的真相。”
“這個,有點爲難呀,邵師伯不許我把當日的談話內容告訴你。”
巫玉琴柳眉一皺,目露兇光,秦川見狀心裏打了個突,知道巫玉琴要用五次救命之恩的大招了,連忙搶先開口,轉移話題:“巫師姐,依我判斷,這個事情應該跟胡師伯前來探訪有關。”
“哦,你說說原因。”
“你剛纔說過胡師伯跟你師父是對頭,當年胡師伯閉關十年,就是因爲打賭輸了,那麼此次邵師伯閉關,很有可能是胡師伯前來挑戰報仇,擊敗了邵師伯,逼得他閉生死關。”
“嗯,你說的有幾分道理。”
“不是有幾分道理,而是非常有道理,你不是說你師父沒有閉生死關的理由,那麼他忽然閉關,很有可能是胡師伯逼迫的,而且你師父閉關之後,是胡師伯掌權天機門,是從這件事情裏獲取利益最大的,嫌疑自然也是最大。”
巫玉琴皺着眉頭想了一會:“這個,我師父閉生死關,也是有可能的。”
“啊,你剛纔不是說沒有可能嗎”
“這種可能性很低,所以我剛纔沒有想到,現在想來,這種可能是存在的。”
“那你說說,是什麼原因”
“我師父閉生死關,是爲了衝擊化神”
“衝擊化神”
秦川嚇了一大跳:“可是,邵師伯沒有造化丹,他怎麼衝擊化神”
“我師父沒有造化丹,可是你有呀,當日你們在密室談話,你爲了報答我師父的大恩,是不是把造化丹給了我師父”
“”
秦川一臉懵逼,造化丹我也想有,但我真的沒有在造化聖殿得到,就算想給,也沒法給呀。
面對咄咄逼人的巫玉琴,爲了洗脫嫌疑,秦川只能老實交待。
“好吧好吧,我把當日在密室跟你師父的談話,都說給你聽”
秦川一路述說,一直說到水晶卦盤上的“三”字有光騰起,飛入他的眉心時,卻見巫玉琴身子陡然一震:“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呃,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秦川見巫玉琴神色有異,心知不妙,但見巫玉琴神色悽然,怔了一會,才緩緩搖頭。
“不是你做錯了,是我做錯了,當日我就不該離開密室,讓你們單獨交談的。”
“我師父用水晶卦盤爲你測算未來,是以壽元精氣爲代價的,飛入你眉心的那點靈光,就是我師父千年修行的真元凝聚。”
“啊”
“測算人的未來,最耗真元,我師父這次測算,最少要消耗三十年的壽元”
秦川震驚,同時恍然大悟。
當日玄機峯上一見,邵大師恐怕就存了爲他測算未來之心,只是怕巫玉琴阻攔,纔會藉故拈走巫玉琴,而在測算之後,邵大師判若兩人,就是因爲真元消耗太大,身體支撐不住,纔會暮氣隱現
不過,秦川也是心存疑惑,元嬰老祖壽元可達三至五千年,區區三十年,對邵大師來說,也不過一彈指間。
“我師父現在雖然只有一千多歲,但他爲了天機門殫精竭慮,預測天機,也就剩下一百多年的壽元了,現在爲了你這個未來的化神修士,消耗三十年壽元,唉。”
秦川沉默不語。
邵大師爲他測算未來,竟然消耗這麼多壽元,他是懵然無知,但不知道不等於沒有責任,念及邵大師對他的種種關照,一時心生內疚。
“我要上玄機峯,求見邵師伯。”
“現在去已經遲了,而且師父閉關不出,連兩個親傳弟子都不肯相見,你去也沒有什麼用。”
“去不去是我的事,見不見是邵師伯的事,我要是不去拜謁,此心難安。”
“嗯,還算你有點良心。”
二人乘上靈鶴,直飛玄機峯。
一路上二人默默不語,來到玄機峯巔,卻見一位清瘦如竹的中年人盤坐於地,眼神清明,精光湛湛,正是玄機峯主,巫玉琴的師兄風過鈴。
“風師兄,師父還是沒有開口說話嗎”
風過鈴臉色黯然,搖了搖頭,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秦川與風過鈴見禮畢,就與巫玉琴對着其勢如劍的石柱,雙膝跪下。
“弟子秦川,叩見邵師伯。”
“弟子巫玉琴,來向師父您請安。”
石柱巋然不動,裏面也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
“邵師伯,胡師伯說您閉的是生死關,是否是找到延壽之法”
“師父,您閉生死關,大概需要多久才能出關”
“邵師伯,弟子愚鈍,不知當日您的測算之法耗費壽元,不然說什麼也不會讓你施法,每每想及此事,弟子內心難安,請邵師伯出言明示。”
“師父,您老是不說話,弟子心裏又是掛念,又是害怕,都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
“邵師伯,您是不是跟胡師伯比試受傷,才決定閉關的,弟子這裏有不少混元靈乳,能滋養元神,修復內傷,對您可能有所幫助。”
任憑秦巫二人如何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哀聲請求,密室裏毫無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