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我師兄弟都築基成功,師父見了肯定歡喜,這就一起去拜見師父吧。”
“師弟正有此意咦,劉旺師兄,你的食指怎麼老是抖啊抖的,莫非是受了傷”
“每逢喜事必喫雞,想到有火焰雞吃了,食指大動,不是很正常嗎”
“”
喫貨師兄的話,讓秦川無言以對。
出了住處,劉旺扔出飛劍,手捏法訣,化爲丈長的青紫劍芒,帶着秦川直飛韓三拍府邸。
師徒三人相見,秦川是多時未見恩師,心中歡喜,劉旺是想到有火焰雞吃了,心中歡喜,韓三拍卻是眉頭緊鎖,一臉憂容。
“你二人先後突破築基,本就在我意料之中,算不得什麼喜事。秦川,從大衍禁地歸來後你拜謁過邵師兄,其中過程,你細細講來。”
“是。”
秦川從當日大衍禁地歸來,前去面見邵大師,到後來與巫玉琴一道去玄機峯巔密室外,求邵大師出聲,事無具細,詳細說了一遍。
韓三拍聽完,臉上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思索片刻,才發出一聲嘆息:“原來如此啊。”
秦川聽得雲裏霧裏,但也知道韓三拍從他的敘述裏,發現某些他根本沒有發覺的東西:“師父,什麼原來如此”
“你刨根問底幹什麼,元嬰老祖的事情,跟你說了也不懂。”
韓三拍揮了揮手,一臉的不耐煩。
秦川碰了個釘子,瞧出韓三拍心情不好,不敢再問,哪知韓三拍想了一想,卻又解釋:“元嬰修士的事情,自有元嬰修士解決,秦川,你只需努力修行,就是對邵師伯的最好報答。”
這句話的意思,秦川是聽懂了。
邵大師對他垂青照拂,就是盼着他早日成就化神,光大天機門,但韓三拍話含隱憂,似乎意有所指,暗示邵大師這次遇到的困難不小,而且是爲了他,作出極大的犧牲,纔會閉起生死關。
聯想到那次水晶卦盤的測算,聯想到胡藥師和厲無極,再聯想到造化丹,秦川隱隱明白了幾分。
韓三拍目光如炬,似乎看穿了秦川在思索什麼:“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咄,你亂想些沒用的事情作甚,安心修行,纔是你現在應該做的。”
這句話猶如當頭棒喝,把秦川震了一震。
“是,弟子明白了。”
“爲師閉關這段時日,你二人做得不錯,接下來的半年,你們可以心無旁騖,在師門靜心修行,鞏固築基境界,爭取達到制符師。”
“半年”
“不錯,但凡本門修士達成築基之後,必須離開師門,前往各處遊歷,少則一年,多則三五年,一來增加閱歷,開闊眼界,二來探訪一些礦脈,福地,或者仙城密所,爲師門效力做些任務。”
說到這裏,韓三拍眼神轉爲凌厲:“溫室裏永遠長不出參天大樹,踏上仙途,並非就一帆風順,光靠刻苦努力,靠運道是遠遠不夠的,唯有經歷風雨,經歷真正的危險和磨難,從中汲取經驗,磨練意志,提升修爲,纔有可能登上仙道巔峯。”
“弟子明白。”
這段話韓三拍是對着秦川劉旺兩個人說的,但韓三拍銳利眼神,卻是一直盯在秦川身上,其中的意味,秦川也是心神領會。
光靠刻苦努力,靠運道是遠遠不夠的這句話明顯是說給他聽的,是金玉良言,也是重點警告。
“爲師既已出關,在這半年之中,你們若有什麼要求,修煉上有什麼不懂的,儘管來找我請教,半年之後你二人出去遊歷,就得靠自己了。”
“是。”
“爲師這裏有兩瓶固本丹,是我當年築基後用剩下來的,有固本保元,鞏固築基之效用,配合混元靈乳使用,更是事半功倍,你倆一人一瓶,拿去吧。”
“多謝師父。”
“爲師新晉元嬰中期,也需鞏固一下境界,如果沒有其它事情,你們就先回去吧。”
秦川答應一聲,劉旺卻是眼珠子一轉,大聲道:“恭喜師父,賀喜師父,突破元嬰中期,仙道大成”
“呃,弟子劉旺還沒恭喜師父您老人家達成制符神師呢”
韓三拍眼中閃過一絲喜色,臉上卻是不苟言笑:“區區元嬰中期,沒有什麼好道賀的。”
“恭喜師父,賀喜師父,達成制符神師,世間少有。”
“能達成制符神師,還得多虧秦川上次送給爲師的那幾件東西劉旺,你老是恭喜,有何企圖”
知徒莫如師,韓三拍高興歸高興,稍一轉念,察覺劉旺態度有問題,不禁狐疑。
“這個,您不是說過每逢大事必喫雞,加上我師兄弟都晉升築基,算是四件大四喜了”
“什麼每逢大事必喫雞”
韓三拍聞言大怒,咆哮如雷:“爲師以前提點你的原話,是每逢大事有靜氣”
“不對,明明是每逢大事必喫雞”
“你還敢狡辯”
劉旺一臉委屈,還待再說,秦川連忙拉了拉劉旺的衣袖,低聲道:“師兄,這話是我說的”
“啊,是我記錯了。”
劉旺恍然大悟,擡頭見韓三拍怒不可遏,氣得頭髮都要豎起來的樣子,連忙拉起秦川往外溜:“師父息怒,徒兒告退。”
“走,我看你倆往哪走不專心修行,整天就知道喫喫喫,今天不好好收拾你們一頓,我就不叫韓三怕了,呃,是韓三拍”
一柱香後,劉旺和秦川揉着屁股,狼狽不堪地從韓三拍府邸竄出,火焰雞沒有喫到,卻被韓三拍不知從哪裏變出的一件戒尺法器,操縱飛着追打二人,一人捱了十多下,纔好不容易逃了出來。
“師父好狠毒的手段”
“師父好高明的控物術”
“啊”
“劉旺師兄,難道你沒有看出來師父操縱戒尺追打我們,打的都是屁股,沒有打到其它地方,而且力道控制得極好,只是打疼打腫,卻是沒有傷到我們筋骨,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也能修煉到像師父這般,舉重若輕,收發自如啊。”
望着一邊揉屁股,一臉敬仰的秦川,劉旺張了張嘴,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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