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無垢出身顯貴,是天機掌門之子,又是被元嬰老祖胡藥師指定,再者,令狐無垢的實力也夠強。
最爲重要的,當然是最後一點。
外出歷練執行任務不同於在天機門裏,披着金丹掌門兒子的虎皮,就沒人敢招惹,是要跟人鬥勇爭狠,經歷生死搏殺的,沒有足夠的實力,就算元嬰老祖弟子,也是無法獲得同行其它修士的尊重。
就如秦川。
一路行來,令狐無垢等人對秦川這個元嬰老祖弟子,一直比較客氣,都是以“師叔”相稱,但這種客氣只是表面上的,令狐無垢等人出身尊貴,本身實力既強,而秦川一直低調不顯山露水,當然不會被看重。
但是剛纔與趙一等四人一戰,秦川的實力畢露無疑,讓令狐無垢刮目相看,不敢小覷,更是隱隱生出警惕之心。
天機門五人組的核心只有一個,那就是我令狐無垢,絕不能讓秦川把我的風頭搶去
“不能追”
“趙一等人法寶已失,此刻再不痛打落水狗,放他們走了,怕是後患無窮。”
“追趕的話,要是中了趙一等人埋伏,又當如何”
“”
秦川心裏默默嘆了口氣,良機錯失,再不回來,但有什麼法子,誰叫他不是天機門築基五人小隊的領導,沒有指揮權呢
“秦師叔,你這次立功極大,回到師門必有重獎你從石棺裏取得的東西里,可有逆天十二神章殘卷”
“我從石棺裏拿到三個玉匣,裏面是什麼東西,我還沒看呢。”
秦川把手伸進儲物袋,正要掏出玉匣,突然,只覺腳下一晃。
“怎麼回事”
“不好,這金丹古墓要塌了。”
隨着驚呼,整座大廳開始劇烈搖晃,大塊大塊的石頭從大廳頂部掉落下來,衆天機門築基修士無不臉色大變。
“此地不宜不久留,大家快走”
衆築基修士御起飛劍,飛快朝着原路返回,剛剛飛到石階前面,忽聽“轟”的一聲爆炸,無數的石頭從頂上掉落下來,把石階堵得死死的。
這下,衆天機門修士傻了眼。
金丹古墓坍塌,顯然是與石棺毀去有關,那位千年前的金丹修士精通機關陣法,爲防日後有人盜墓,設下如此佈局,但石階上方的爆炸,明顯是吟松閣諸人所爲,以絕他們的後路。
大廳顫抖越來越劇烈,掉落下來的石頭也越來越多,眼見用不了多久,整座大廳就要完全塌下來,把衆築基修士活埋。
“令狐師兄,這下怎麼辦”
“此路不通,只有回到大廳,找找是否有其它出路”
衆人回到大廳,一路走一路放出靈識,查探各處牆壁,一直走到岩漿潭與大廳交界處,仍是一無所獲。再看岩漿潭裏,熔岩激盪,烈焰翻騰,衆人只覺熱浪撲面,汗流浹背。
沒有路了。
之前諸築基修士多多少少還存着一些僥倖心理,走到這裏,最後的一絲僥倖也是蕩然無存。
沒有人知道,但等死的滋味,在場諸位築基修士倒是知道了。
衆人面面相覷,臉如死灰,心情沉重之下,沒有一個人願意開口說話。秦川也是苦思無計,舉目四顧,卻是有所發現。
“咦,岩漿潭裏的岩漿似乎比剛纔淺了不少。”
“唉,岩漿少了多了,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們身陷絕地,反正是逃不出去了。”
望着岩漿潭沸騰的熔漿,秦川若有所思:“還是有逃生機會的。”
“有逃生機會”
衆天機門修士聽了,頓時精神一振。
“岩漿不會無緣無故退得這麼快,在岩漿潭的底部,肯定有一個出口,我們或許可以從這個出口逃出金丹古墓。”
“不錯。”
在場的築基修士恍然大悟,紛紛手捏法訣,運起金剛罩。
“諸位不要急,岩漿潭也不知道有多深,我等運起金剛罩在熔漿裏支撐不了多久,得等岩漿全部退去,我們纔好從洞口脫身,現在下去只是死路一條。”
“要是岩漿還沒退光,大殿就完全坍塌,那該怎麼辦”
“那是天亡我等,也是沒有辦法了。”
隨着大廳頂上掉下來的石頭越來越多,衆築基修士望着漸漸淺去的岩漿潭,心急如焚,這時,令狐無垢從儲物袋裏又取出一件天機門鎮派之寶天羅傘,護住衆人頭頂。
又過了一會,岩漿潭淺下去足足有十多丈深,露出一塊黑黑的東西。
“是那具黑色石棺,看來岩漿潭已經見底了,我們趕快下去。”
衆築基修士御起飛劍,直飛潭底,隨着岩漿流逝,果然看到底部兩個一丈不到的石洞,一左一右,遙遙相對。
秦川等人一怔,正考慮往哪個洞走,“轟”的一聲,整座金丹古墓塌了下來,山石泥土,鋪天蓋地地壓了下來。
“不好,快走”
令狐無垢等人離左邊石洞更近,當即身形如箭,竄了過去。
秦川排在隊伍的最後,見洞口狹窄,按順序進入自己是來不及了,當即一個轉身,朝着右邊的石洞飛去
剛剛竄入右邊石洞,只聽外面一聲巨響,坍塌下來的山石泥土把洞口堵得嚴嚴實實。
好險
秦川長長吐了一口氣,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掏出夜光石,開始打量四周。
眼前是一條斜斜向上的甬道,顯然是以人工開鑿出來的,秦川一手舉着夜光石,一手握着妖蟹鉗,小心翼翼地沿着甬道往上走,走了一會,前面出現一間簡陋石室。
推開石門,裏面是一座小型傳送陣。
在岩漿潭底,怎麼會有這麼一座傳送陣秦川思索片刻,就想通了此中關節:這座金丹古墓之前是那位金丹修士的宅院,死前才改爲墓穴,這座傳送陣是他生前所建,方便出行的。
至於那點岩漿,對一個金丹修士來說根本無所阻礙,出入就像閒庭散步,另一個可能,岩漿潭裏本來沒有岩漿,是他臨死前,爲保護自己的墓穴,特意引進來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