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帶路當成一門生意來做,明碼標價,條款分明,不得不說這些本地修士的確精明。
“其它修士,一般是出多少靈石”
“出百靈石的修士最多。”
“那我倆也各出百靈石。”
秦川與冷暮雪對望一眼,從儲物袋裏掏出一千六百塊下品靈石,遞給中年管事。
秦川儲物袋裏的靈石還有不少,但財不露白,是行走江湖的祕訣,尤其是身在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場所。
“二位道友,請上第十輛馬車,再過一個時辰,就要出發了。”
中年管事收下靈石,笑得臉上皺紋都似乎發出了光,領着二人來到第十輛馬車前,掀開車簾,讓二人上車。
秦川一眼掃去,但見十輛馬車有些不同,前面四輛最爲簡陋,後面四輛稍微好些,而中間兩輛裝飾奢華,比其它馬車寬敞得多,顯然是留給出大價錢的修士乘坐的。
進了車廂,秦川看到裏面已經坐着四名築基修士。
一名神情肅穆的黑衫老者,盤膝而坐,身體挺直如標槍,眼睛微閉,對身外之物毫不理會。
一名身穿繡花道袍的青年築基修士,百無聊賴,手裏拿着一柄似金非金,似木非木的紫色飛劍,往上一拋一拋的玩耍。
還有兩名修士身穿相同道袍,低聲說着什麼,顯然是相互認識的,不是某個仙門出來的師兄弟,就是修仙世家弟子。
秦川打量了衆修士一眼,也不說話,和冷暮雪找了兩個空位子坐下。
“兩位道友,是去十方仙城殺妖的,還是探親訪友”
那名身穿繡花道袍的青年修士見秦冷二人進來,卻是眼睛一亮,收起飛劍,開口問道。
“呃,我們認識嗎”
“不認識,不過一回生二回熟,下次見面就熟悉了。”
青年修士嬉皮笑臉,似乎沒有聽出秦川話裏的冷漠之意,繼續說道“我叫邵強,是鶴崗村弟子,兩年前晉升築基後,一直在外遊歷,來十方仙城是想殺妖賺靈石的,看二位打扮,似乎是散修,不知如何稱呼”
這位青年築基修士顯然是個自來熟,話匣子一打開就滔滔不絕,秦川和冷暮雪對視一眼,登時想起多年未見的楚破軍。
“嗯,我們都是散修,我姓秦,她姓冷。”
秦川含含糊糊的回答。
從鐵精礦脈出來,他二人就換了身普通修士衣服,儘量不惹人注意,仙界險惡,人心叵測,出門在外,自然要低調一些。這邵強雖然一副大咧咧,人蓄無害的樣子,但知人知面不知心,秦川自然不會輕易泄露自己的底細。
“散修修煉不易,丹藥呀法器呀修煉功法什麼的,都要靠自己獲取,在考入鶴崗村之前,我也是一個散修,深有體會啊。”
秦川卻是心裏一動“邵道友,你是什麼時候進入鶴崗村的”
“那是六七年前的事了,我在東海仙城參加各大仙門招收弟子大會。我的本意是投入天機門下,嗯嗯,不瞞二位,在古往今來,照耀史冊的諸多大能修士裏,我最崇拜的人物就是洛州第一星相師邵大師,喏,我身上這件繡花道袍,就是仿照邵大師慣常所穿的道袍所制,尺寸大小,圖案花紋都是一模一樣的,當然衣服材質是遠遠不如了。”
“”
秦川仔細看了下邵強身上所穿道袍,果然發現與邵大師所穿極爲相似,不禁啞然。
邵大師對秦川有莫大恩德,是他這輩子最敬重的人,卻是沒有想到,在這偏遠小鎮遇到跟他一樣崇敬邵大師的粉絲,一時之間,對這位邵強大有好感。
“後來呢”
“我到天機門弟子招收處一問,只收制符、煉器和陣法弟子,不收學習星相的煉氣修士。我一氣之下,就去了別的仙門弟子招收處,糊里糊塗的,被鶴崗村招收了進去。”
“”
秦川再次啞然,心裏不由生出微微感慨。
天意難測,造化弄人,改變人命運的,很多時候,僅僅是一件當時看來微不足道的小事。
如果邵強所說的都是真話,按照時間推算,他和邵強是同一年來到東海仙城,同一年投入仙門的,當年天機門要是招收星相學徒的話,這邵強很有可能就是巫玉琴的師弟,他的同門了。
“不瞞邵道友,那一年我也在東海仙城,參加各大仙門招收弟子大會”
“此話當真”
邵強眼睛一亮“那你有沒有去劍玄門招收弟子現場看鬥法比賽”
“去看了。”
“那你記不記得楚破軍這傢伙純粹是個活寶加話癆,他參加的大部分比賽我都看過,真是太搞笑了。”
“”
秦川再次說不出話來,冷暮雪早早去了神丹門,並沒有參加各大仙門招收弟子大會,對當年之事一無所知,此刻聽到楚破軍的名字,登時來了興趣。
“楚破軍是我的一個朋友,已經多年沒有見面了,當年他是怎麼搞笑的,邵道友,不妨說來聽聽。”
“嗯嗯。”
這邵強也不推辭,就把當年楚破軍在鬥法臺上乾的勾當娓娓道來,此人記憶力極好,幾乎每一個細節都能記得,不一會兒就說到了最後一場戰鬥,當時楚破軍法力將盡,所遇的是修仙世家烏堡子弟烏大春,實力強悍,就在人人以爲他必敗無疑時,突出奇招,祭出妖青蟹,一舉打敗了烏大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