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亭鬥法經驗豐富,眼光老到,就憑這幾下交手,對秦大大大的實力大致有了瞭解。
首先,顧玉亭主修火系,火克木,秦大大大卻是一出手就是兩道木系纏繞術,自然被他以火球輕易燒燬,從這點來看,這位秦大大大修士鬥法經驗不足。
之後秦大大大展開瘋狂攻擊,以血系刀法器主攻,輔以水、木兩系法術,看似氣勢濤天,勇猛無前,但並沒有什麼章法,也就仗着那柄血系刀法器鋒利無匹,欺負他不敢硬擋,狂削硬砍,亂打一氣。
由這兩點判斷,秦大大大修士似乎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高手,而是因爲什麼奇遇,得了這麼一柄厲害血系刀法器,打贏了一些三腳貓修士後,自我膨脹,以爲自己是頂尖築基高手,這才跑上靈泉山,越級挑戰他這位築基後期修士。
不過,顧玉亭仍是不敢大意。
一來,秦大大大修士的血系刀法器確實厲害,二來兵不厭詐,誰知道對手是否有所隱藏,小心駛得萬年船,總是不錯的。
而且,像秦大大大這麼勇猛攻擊,必不能持久,只要先期防守的好,待對方法力耗得差不多了,再尋隙發出雷霆一擊,必定能勝
一念及此,顧玉亭不慌不忙,避開吸血妖刀鋒芒,一邊抽空施展一些火系法術,對秦川進行攻擊。
鬥了一會,秦大大大修士漸漸呼吸急促,吸血妖刀的攻擊也漸漸放緩。
顧玉亭心中暗喜。
自己的計劃果然不錯,對手法力將竭,接下來就是自己反擊的時刻了
就在這時,只聽秦大大大一聲大吼,又是拋出幾張木系纏繞符,那柄血系刀法器“攸”的飛回,護住他全身,然後見秦大大大手慌腳亂從儲物袋掏出一葫蘆仙酒,看這樣子,顯然想補充法力。
此時不反擊,更待何時
顧玉亭一拍儲物袋,一件比普通法器大上一倍,紅光閃閃的火紅飛劍飛上半空
看到這柄飛劍,趙一虎等人無不喜動顏色。
“顧道友祭出他最強法器子母雲燒劍,這下秦大大大要倒黴了。”
“此劍分子母雙劍,子劍藏於母劍腹中,能分能合,威力無比,就算金丹初期修士也要畏之三分,絕不是一般築基修士能抵擋的。”
“不錯,我們就等着看秦大大大如何受虐了。”
那秦大大大修士見了火紅飛劍,似乎知道厲害,臉色大變,拋下葫蘆,從儲物袋裏取出一件馬鞍模樣的黃色法器,朝着顧玉亭扔了過來。
“咦,這是什麼法器”
顧玉亭一怔,卻見馬鞍法器發出數道柔和的霞光,跟着顧玉亭只覺頭腦被人用針狠狠紮了一下,不由痛呼出聲。
“哎喲。”
與此同時,秦大大大修士先前發出的那幾道木系纏繞符忽然加速,不等顧玉亭明白怎麼回事,就將他捆成個糉子。
隨着那位築基後期見證人大聲宣佈,場上鴉雀無聲。
圍觀的十數位修士無不目瞪口呆,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剛纔明明是秦大大大修士法力將盡,顧玉亭看準時機,祭出最強法器準備雷霆一擊,克敵制勝,哪知一眨眼間,顧玉亭就被木系纏繞符纏得死死的,徹底敗了。
這怎麼可能
其中最驚訝的,當屬趙一虎等幾位本土觀戰修士。
他們幾個深知顧玉亭的厲害,見子母雲燒劍出手,料定顧玉亭必勝,正準備歡呼慶祝,但畫面一轉,歡呼登時卡在喉嚨裏,發不出來了。
“承讓,承讓。”
秦川仍是裝着氣喘噓噓的,收了法訣,解開顧玉亭身上的纏繞術,拱拱手道。
顧玉亭身上纏繞術解開,卻是死死盯着秦川,臉色由白轉青,又由青轉白,“哇”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鬱悶,無比的鬱悶。
眼見就要勝了,不防對方祭出這麼一件稀奇古怪的精神攻擊法器,令自己一失神,被最低級的纏繞符捆成個糉子,莫名其妙輸了。
輸得真是不服啊
如果時間倒流,重新鬥法,顧玉亭有十成把握把眼前這位鬥法經驗欠缺,只會硬砍硬劈的秦修士打得跪地求饒。
可惜的是,沒有如果。
顧玉亭吐完了血,起身頭也不回地朝着山下走去。
趙一虎等人連忙跟在後面,灰溜溜地也朝山下走去。
一直旁觀的那位築基一層矮個子修士見狀,連忙叫了起來“哎哎,你賭輸的五百塊下品靈石還沒給我呢”
“給你媽個頭”
趙一虎心情不爽,不假思索地拋下一句粗話,話還沒說完,只覺身邊一陣風吹過,打敗顧玉亭的那位秦修士擋住了他的去路,臉上似笑非笑,盯着他看。
“之前在來四十號靈泉廬路上,是你說我要被打得滿地找牙的吧”
“我我”
趙一虎張口結舌,汗出如漿,雙膝一軟差點跪了下去“是我嘴賤,是我嘴賤,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過我這一回吧。”
“哼,嘴賤倒也算了,怎麼還要賴帳”
“我不賴帳,我給,我給。”
趙一虎哭喪着臉,從儲物袋裏點出五百塊靈石,交給那位矮個子修士。
“滾吧。”
趙一虎只恨爹媽少生兩條腿,連滾帶爬,朝着山下飛奔而去,矮個子修士憑空得了五百塊靈石,卻是喜笑顏開,對着秦川千恩萬謝後,也是離開了。
隨着衆人離開,四十號靈泉廬終於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