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盤膝靜坐在一十號靈泉池裏,微閉雙眼,心神合一,隨着悠長的呼吸,一團團白氣從身周升騰起來,把他整個人包裹在裏面。
靈泉翻滾涌動,一絲絲靈力吸入他的身體,化爲元氣,在他經脈裏快速運行。
突然,一股強大可怖的氣息從秦川身體驟然噴發,整個靈泉池的泉水翻滾涌動,嘩嘩作響,就如池底鑽進一頭巨大鱷魚在不停攪動,須臾,隨着秦川一聲長嘯,無數道泉水如箭般向空中激射,然後,散作水花灑落,嘩嘩譁,靈泉池方圓數十丈範圍,就如下了一場傾盆大雨。
“哈哈哈哈,我終於突破築基七層了。”
“嗯,你我都突破築基後期,可以去挑戰前十六座靈泉廬了。”
“不急,築基七層與六層相比,身體和法力都強大太多,待我適應鞏固幾天,再去挑戰不遲。”
“聽你的。”
秦川與冷暮雪相視一笑,信心滿滿。
以秦川擁有的那些威力巨大的法寶,就算不突破築基後期,橫掃整座靈泉山的築基修士都夠了。問題是一些法寶不能顯露,諸如元尊刀,一些法寶用了就沒有了,諸天雷犄角里儲藏的大天劫天雷,所以提高境界修爲是必須的。
再者,法器法寶終歸是身外之物,自身的強大,纔是真正強大。
“秦川,到時我們挑戰第幾號靈泉廬”
“當然是第一號靈泉廬了。”
“一號靈泉廬主是劍玄門精英修士獨孤離,築基九層修爲,金系靈根,劍術通神,據說出道以來未遇敵手,並不怎麼好對付。”
“呃,劍玄門修士六大仙門,連理共愾,看在楚破軍的面子上,倒是不能讓他輸得太慘。”
“”
一轉眼,三天時間過去了。
十方仙城,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在築基修士裏傳開。
“天機門築基七層修士於明日上午挑戰一號靈泉廬主獨孤離”
“秦川挑戰獨孤離這位道友,你這是在開玩笑吧”
“此事是靈泉山負責見證挑戰的齊修士親口對我說的,千真萬確,絕非玩笑。”
“獨孤離可是劍玄門百年來最傑出的人物,修煉的斬金劍訣無堅不摧,所向披靡,是劍玄門年輕一輩最有可能突破元嬰的天才修士,據說上個月修煉到築基九層巔峯,有着向金丹初期修士挑戰的實力,秦川纔剛剛突破築基七層,又怎麼可能是獨孤離的對手”
“這倒難說,秦川也是六大仙門之一天機門的精英修士,曾在築基中期斬殺鼎鼎大名的築基後期邪修木小青,此人法寶衆多,戰鬥力極強,既然敢挑戰獨孤離,想必是有一定把握的。”
“有把握就一定能贏此言差矣,依我看秦川必輸無疑。”
“首先,兩人的境界差距擺在那裏,再者秦川前幾次挑戰,我也在場看過,倚仗的不過是法寶奇詭,手段多樣,但你莫忘了,獨孤離所用的斬金劍是劍玄門鎮派重寶之一,削鐵如泥,無堅不摧,是件能與金丹修士小神通法寶媲美的存在,專破各種法器法寶”
“如此說來,獨孤離的勝算是要大些,但秦川未必沒有機會贏。”
“沒有機會,一點機會都沒有。”
“好吧,秦川有機會也好,沒機會也好,都與我等無關。這場挑戰算得上是十方仙城最強築基修士之戰,其精彩程度,怕是不亞於數月前盤有容與冷暮雪之戰,不容錯過。”
“嗯嗯,我無論如何都要去觀戰的。”
就在十方仙城的所有築基修士都爲這個挑戰消息震動,奔走相告時,位於十方仙山上的議事堂上,三位元嬰修士共聚一堂,臉色凝重。
坐在最中間的,是位臉皮焦黃,眉長過鼻,頭髮花白的綠袍元嬰修士,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盤家老祖,十方仙城副城主盤天下。
左邊的寬袍錦裘,儒生打扮,是十方仙城的另一位副城主師魄,坐在右邊的是當日深山虺渡大天劫時,出場過的秋棲梧。
“據我方探子急報,從昨日下午起,十萬蒼茫大山各處妖獸紛紛集結,朝着我十方仙城方向逐漸靠近,事情似乎有些不對。”
“盤副城主的意思,是說十萬蒼茫大山裏的妖獸有攻城的跡象”
“不錯。”
“掐指算來,據上次獸潮攻城已經過去三十多年,這段時間以來,我人族修士與妖獸一直相安無事,又沒生什麼事端,妖獸怎麼會突然想要攻城”
“這個,我也是想不通,顧城主與其它幾名老祖前往隕落的煉丹神師錢百通洞府尋寶數月未歸,這十方仙城裏就剩五位老祖,其中兩位還在閉關,所以才把你二位請來,共商對策。”
“顧城主還沒回來盤副城主有沒有發萬里傳音符給他”
“我已經發了一道傳音符通知顧城主,但至今沒收到迴音。”
“這麼說來,獸潮一旦爆發,前來攻打十方仙城,能頂的只有我們三個”
“目前看來,就是這樣了。”
“獸潮有大有小,若是九階以下妖獸領隊攻城,只能算小獸潮,十方仙城城池堅固,又有護城大陣,有我三人守城可保無憂,怕就怕是十階以上妖獸帶隊的大獸潮,就憑我們三位元嬰修士,勢單力薄,恐怕難以護得十方仙城周全。”
秋棲梧這句話說到了點子上,盤天下與師魄面面相覷,心知此言不虛,不由同時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