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挑戰還有一個多時辰,一號靈泉廬平臺上就站滿了聞訊趕來觀戰的修士,足足有二三百人,比起當日冷暮雪與盤有容一戰,多了將近一倍。
“秦川剛剛突破築基後期,就敢來挑戰獨孤離,可謂初生之犢不怕虎,膽魄勇氣可嘉,但未免太自不量力了。”
“誰說不是呢,獨孤離是是劍玄門百年一出的天才人物,秦川能滅殺邪修木小青,實力不弱,但跟築基九層巔峯的獨孤離相比,還是差了不少。”
“嗯嗯,你我英雄所見略同,這場挑戰,秦川多半是自取其辱了。”
“我就有些奇怪,既然這場挑戰勝負沒有懸念,爲何還有這麼多修士前來觀戰”
“秦川雖然不敵獨孤離,但也是十方仙城最強築基修士之一,其實力不是我等可比,有機會觀摩兩大築基強者鬥法,而且是免費的,從中學習鬥法經驗,對我等日後修行也是大有補益。”
“道友所言極是。”
獨孤離一直坐在平臺的中央,如老僧入定,神情恬淡,雙眼微閉,對衆築基修士的對話只當沒聽見,此刻,突然睜開了眼睛,望向青石臺階。
秦川與冷暮雪也在這一刻,踏上了一號靈泉廬平臺。
獨孤離目光如電,逼視着秦川,秦川也不退縮,眼中精光暴漲,二人四目相交,猶如劍鋒相交,產生一道無形的火花。
“秦川,你終於來了。”
“是的,我來了。”
“楚破軍曾在我面前提起過你,說你氣運好,法寶多,是個修仙界妖孽般的存在,所以待會交手,我不會手下留情,必將全力以赴。”
“”
秦川一時無語,楚破軍嘴巴上從來不輸他人,沒想到會如此推崇自己,把自己尊爲“妖孽般的存在”,這份情誼,着實令他感動,感動得都想狠抽楚破軍一頓。
“六大仙門連理同氣,你又是楚破軍的同門師兄,在此我就稱你一聲獨孤師兄了。”
頓了一頓,秦川又道“獨孤師兄,我是來向你挑戰,爭奪一號靈泉廬居住權的,所以我也不會留手,獨孤師兄儘管出手便是。”
“好,既然你稱我師兄,長者讓幼,你先出手吧。”
“是,獨孤師兄小心了。”
秦川一拍儲物袋,吸血妖刀應聲而出,懸浮在半空中,漲大,刀身通紅如血,散發出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和殺氣,給人的感覺,這不是一把刀,而是一頭磨牙霍霍,待人而噬的嗜血妖獸
就在所有人注意力被吸血妖刀所發出的懾人氣息吸引,秦川一揮手,一大疊符籙飛快拋出,往地底鑽的,從半空下擊的,纏繞圍困的,延緩對方速度的,應有盡有,分上中下三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攻向獨孤離。
獨孤離雖然意外,絲毫不見慌亂,一聲長嘯,斬金劍飛出,不去應敵,卻在他身前三尺處地上劃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數十道符籙化爲法術,鋪天蓋地向獨孤離打來,飛到那道劍痕之前,卻如撞上一堵看不見的堅牆,發出聲聲爆響,化爲碎紙,散落於地。
金系法術以進攻見長,無往不利,沒想到防禦力也是如此之強
秦川見符籙進攻無效,天雷犄角也跟着祭出,與吸血妖刀分從兩個方向,朝獨孤離攻了過去。
獨孤離心念一動,斬金劍光芒大盛,卻是不理會吸血妖刀,快逾閃電,朝着天雷犄角迎去
獨孤離是築基九層巔峯,感知神識遠比一般築基修士強大,天雷犄角一出,他就感受到極大的威脅,想以斬金劍摧毀天雷犄角。
斬金劍無堅不摧,秦川不敢以天雷犄角硬碰硬,神識到處,天雷犄角一個拐彎,斜斜飛開,斬金劍隨後急追,直斬天雷犄角。
與此同時,獨孤離又拋出一件高階金系劍法器,迎向吸血妖刀
斬金劍速度極快,眼見離天雷犄角越來越近,秦川又是一揚手,一件金色物事飛出,攔在天雷犄角之前。
“叮”的。
兩件法器相撞,發出清脆的金鐵相交之聲,竟是各無損傷
“鑠金鎖鏈”
這一下大出獨孤離所料,定睛一看,不由驚呼出聲,他心知不妙,正要收回斬金劍,卻見鑠金鎖鏈靈光一閃,“呼”的,席捲過去,就如裹糉子般把斬金劍纏繞起來。
也就在這時,獨孤離心生預警,驟然暴喝
隨着喝聲,一道金光從他額上亮起,籠罩全身,跟着化爲實質,變作魚鱗般的護甲,將他整個身子保護起來。
一陣靈氣波動,獨孤離身後出現一柄跡近透明的犄角,打在他後背,又被震得飛起,靈光微閃,無聲無息消失在空氣之中。
“金甲衣”
秦川微微皺眉,他以天雷犄角吸引斬金劍,然後以鑠金鎖鏈纏住斬金刀,再以隱匿犄角加以偷襲,是經過精心設計的,眼見一擊成功,沒想到獨孤離身上穿有金系頂級防禦法寶金甲衣,輕易抵擋住了隱匿犄角。
不過,這也在秦川意料之中。
獨孤離身爲劍玄門年輕一輩最頂尖高手,要是三下五除二就敗在秦川的手裏,頂尖高手這四個字,也未免太不值錢了。
現在,獨孤離最強法器斬金劍,被秦川的鑠金鎖鏈死死困住,總的來說,還是秦川佔據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