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百發不由吃了一驚。
這柄黃光巨劍是張百發的本命法寶,威力巨大,觸者即死,哪裏想得到深山虺竟敢徒手去抓,但聽黃色光劍“嘶嘶”而鳴,盡力掙扎,被深山虺死死抓住,無法掙脫,劍上黃光也是漸漸黯淡。
張百發眼中寒光閃動,口唸法訣,戟指如劍,朝着黃劍一指
隨着這一指,黃色光劍光華大放,再次劇烈震顫,眼見深山虺把持不住,就要脫手而出,卻見深山虺伸出另一隻手,抓上劍身。
金黃如漿的血液從深山虺手上不停流出,深山虺臉上露出痛苦之色,顯然並不好受,卻是死死不肯放手。
與此同時,深山虺尾巴一卷,天地之間的土靈氣涌動聚攏,在半空中形成一座數百丈的小山,向着張百發砸了下來。
“來得好”
張百發揚氣吐聲,不退反進,一拳轟上壓頂而來的土山
一聲震天巨響,整座土山崩裂飛散,深山虺尾巴再次擺動,無數泥土,山石飛上半空,化爲一座新的小山,向張百發轟來。
“破,再破”
眨眼之間,張百發破十來座土山但他破得快,深山虺凝聚小山的速度也不慢,始終跟他保持着數百丈的距離,卻是死死不放開手中的黃色光劍。
這麼一來,陷入僵局。
深山虺深知黃色光劍是張百發的元神法器,威力巨大,所以拼着自己受傷,也死死控制住不讓張百發奪回,不停轟出土山,與張百發纏鬥,而張百發沒了黃色光劍,很多厲害手段無法施展,只能見招拆招,一時奈何不了深山虺。
隨着時間推移,張百發心裏漸漸焦躁。
他在十方仙山上閉關修煉數年,這次適逢大妖潮來襲,才被盤天下請出,趕來對付深山虺,他是元嬰二期修士,而深山虺卻是剛剛突破三個月的十階妖獸,這次出手,他只道手到擒來,此刻久戰不勝,臉上無光。
更麻煩的是,黃色光劍是他的本命法器,與他心神相通,卻被深山虺強行控制,黃色光劍質地堅硬,料深山虺無法損傷,但他連連催動法訣,仍無法奪回,一旦被深山虺逃脫,損失就大了。
看來,自己不出全力是不行了。
張百發心念電轉,這時,又是一座巨大土山砸到,他大喝一聲,揮拳轟碎土山,正要施展大神通遁術,近到深山虺身前,土山崩碎,一股腥臭難聞的粉紅色氣體從中噴射出來,將張百發籠罩了進去。
“不好,是虺毒”
張百發大驚失色。
虺毒是深山虺獨有血脈之毒,劇毒無比,普通修士吸入一絲就全身潰爛而死,就算元嬰修士中了此毒,也會傷及肉身,阻礙法力運行,一時半會難以驅除
而裸露在外的皮膚,也是陣陣刺疼,難受無比。
“好陰險的深山虺,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隨着厲叱,以張百發爲中心,狂風驟然大作,把虺毒紅霧盡數吹散,張百發形容狼狽,臉露猙獰之色,顯然已經中毒。
與一頭剛剛突破十階妖獸鬥法,本命法器被對方控制住,跟着又莫名其妙中了毒,是張百發完全想不到的,他又羞又怒,看樣子竟是要跟深山虺拼命了。
深山虺雖然略佔上風,但張百發修爲本就比它高,又是擺出一副拼命的架式,深山虺不敢有絲毫大意,嚴陣以待。
“青玉白菜”
但見張百發口中唸唸有詞,一顆以青中透白的物事飛上半空,放出璀璨寶光,朝着深山虺飛去。
隨着這物事漲大,卻是個青玉雕成,栩栩如生的大白菜狀的法器,所放出的光華莊嚴聖潔,隱有磐音梵唱,竟是件佛門法器。
從地底鑽出來,深山虺就掃平兩座山峯,滅殺諸多人族築基修士,之後與張百發惡鬥,拼着受傷,出手奪下黃光大劍,施放虺毒紅霧,令張百發連連受挫,可謂歹毒狠辣,心機深沉。
自始至終,深山虺都沒開口說過一句話,臉上一直木無表情,彷彿戴着個醜陋面具,但現在看到這青玉白菜法器,深山虺臉色終於變了。
但見深山虺巨口一張,噴出一顆漆黑如墨,比人身體還大的渾圓珠子,迎向青玉白菜。
漆黑珠子飛上半空,噴出滾滾黑氣,朝着青玉白菜瘋狂涌去,青玉白菜寶氣縈繞,鑠鑠生光,黑氣才靠近青玉白菜,就如烈日融雪,化爲烏有。
但漆黑珠子噴吐黑氣又多又快,青玉白菜雖然大佔上風,也是難以前進,兩者一時相持不下。
就在張百發與深山虺僵持之際,忽然,一人一獸有所感應,同時擡頭,望向十方仙城城門方向。
遠處,一道紫色光芒電射而來,以速度來看,竟也是個元嬰修士。
深山虺臉色再次變了,張百發卻是大喜,他神識放出,已經感應出來者正是鼎鼎有名的十方仙城本土修士秋棲梧。
“秋道友,快來助我剿滅這頭深山虺”
“嗯,我正是受盤副城主之命,前來助張道友一臂之力的。深山虺,還不快快束手受死”
隨着秋棲梧一聲暴喝,一青一紫,兩道耀眼光芒飛出,急斬深山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