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小劍去勢不衰,迅急無比的,圍着藍袍修士轉了圈。
“你”
才吐出一個字,藍袍修士的人頭突然脫離脖子,憑空跳了起來,但見一臉猙獰恐懼,兩眼圓瞪,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白光小劍斬殺藍袍修士,光芒微閃,飛入傳送殿深處不見。
跟着,那個渾厚鏗鏘的聲音再度響起“敢不從命者,此人就是下場”
看到這一幕發生,傳送殿前所有修士都驚得目瞪口呆。
十方仙城嚴禁鬥法,更遑論殺人了,而這位有元神法器的袍金丹修士絕非弱者,卻是被一直未曾露面的,負責把守傳送殿的金丹後期修士一個照面斬殺,實在太讓人震驚了。
但是,在場的沒有一個修士敢出聲指責。
其它幾位金丹修士見藍袍金丹修士強行插隊,原本蠢蠢欲動,想倚仗自己的金丹修士身份,搶先r傳送殿,此刻也是噤若寒蟬。
一來,修仙界以強者爲尊,把守傳送殿的那位金丹後期修士一劍斬殺藍袍修士,展現出來的實力太過強大,在場的恐怕沒一個是他的對手;二來亂世用重典,此刻妖潮攻城,非尋常時期,藍袍修士仗着自己是金丹修士,公然違抗仙城侍衛的命令,也算是咎由自取。
秦川和冷暮雪對視一眼,也是暗自心驚。
亂世人命賤如狗,就連金丹修士一不小心都要殞落,而他倆不過築基修士,行事更須小心謹慎纔是。
經這麼一鬧,傳送殿前倒是安靜了不少,儘管人人心焦如焚,想早點離開十方仙城,但藍袍修士的前車之鑑就擺在眼前,又有哪位修士敢爭搶,個個遵守秩序,排起一條長長的隊伍。
秦川和冷暮雪來得比較遲,所以排在隊伍的後面。
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修士來到傳送殿,也帶來了不少新的消息。
“聽說秋棲梧叛變仙城,與深山虺聯手殺了張百發老祖,然後趕到十方仙山破壞了護城大陣中樞。”
“我也聽說了,剛纔防城光罩震動,就是護城大陣的陣眼被破壞,最多不超過一個時辰,護城光罩就要土崩瓦解了。”
“唉,十方仙城數萬年不破的神話,這次怕是要破滅了。”
“誰說不是呢,據說盤副城主已經棄城而逃,留在正門城頭上抵禦獸潮的,只剩師老祖和火老祖。”
“這次獸潮比三十年前那次還要龐大,聽說城外的十階以上妖獸就有七位之多,護城大陣一破,就憑師火兩位老祖又怎麼能抵擋得住呢”
“既然師火兩位老祖不是妖獸對手,一旦城破,獸潮涌來,他二人首當其衝,怕是凶多吉少,爲啥不逃呢”
“他二人守在城頭,雖然不能阻止仙城被攻破,多少能拖延一些時間,讓城裏的十多萬修士逃命師老祖和火老祖真是我十方仙城修士的典範楷模。”
“我就奇怪了,我十方仙城不是有十多位元嬰修士嗎,怎麼就剩他兩位,其它的都去哪了”
“聽說前段時間,顧城主帶領其它七位元嬰修士出城探險尋寶去了,至今未歸。”
“不是說整個洛州大陸,諸大仙城連理同愾,爲何不派人去向其它仙城救援呢”
“此次獸潮攻城,來得極快,根本來不及向其它仙城救援,再說兩大修仙界聯手入侵我洛州修仙界,已經席捲大半個洛州大陸,其它仙城都陷入苦戰中,哪有什麼餘力支援十方仙城”
“說得也是,十方仙城孤懸於十萬蒼茫大山之中,路途難行,所以纔沒遭到兩大修仙界修士的攻擊,我就是貪圖這一點,纔不遠萬里來到十方仙城來躲避戰禍,卻沒想到會遇上獸潮攻城,真是倒黴。”
“不瞞道友,我和你一樣也是外來修士,當真是倒黴。”
正當衆修士議論紛紛之際,從十方仙城正門方向,傳來一聲巨響。
轟
這個聲音猶如天崩地裂,遠遠傳來,震得衆修士氣血翻涌,無不變色。
“不好,獸潮開始攻城了”
一言未畢,從南西北三個方向,各自傳來沉悶巨響,顯然妖獸不止從正門一處攻城,而是從四座城門齊攻
“快看,護城光罩快支撐不住了。”
隨着喊聲,修士們紛紛擡頭,但見頭頂籠罩着整座十方仙城的巨大光罩光澤漸漸黯淡,搖搖欲墜。
傳送殿前的修士們無不驚懼,登時起了一陣騷動。
“十方仙城就要被攻破,再不盡快離開,我等都要死在這裏了。”
“我不想死,我還不想死啊。”
“大夥兒快往傳送殿裏衝啊”
城門的巨大聲響,成了壓死牛的最後一根稻草,傳送殿前的修士們人人自危,蜂擁般朝着傳送殿裏衝去,那位守衛傳送殿的金丹後期修士再次出言警告,但所有的修士就如瘋了似的,個個紅了眼睛,向前擠去,根本沒人要聽。
轟轟轟。
城門的巨大聲音,從遠處頻繁傳來,傳送殿前的修士們已經完全失控。
修士們拼命朝着傳送殿裏擠去,擠不進去的,有的嘶喊,有的哭泣,有的掏出法器,開始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