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獸潮圍城,速度來得非常快,就連幾位元嬰修士都措手不及,其它修士當然更沒有防備,極大多數是十方仙山鐘響之後,才知道獸潮來襲。
數萬年以來,十方仙城經歷過無數次獸潮攻城,從未失守,所以城裏的修士都不是太在意,該喫的喫,該睡的睡,該玩的玩,沒放在心上。
等到護城光罩破裂,發現不對,已經來不及了。
唯有一些消息靈通,或者思緒細密的,就如秦川冷暮雪,比其它修士更早警覺,但是獸潮圍城,水泄不通,沒有其它方法可想,只能跑到傳送殿,想借此逃出十方仙城。
當然,還有一些實力雄厚的門派家族,在自己屬地建有傳送陣,發現情況不對後,立刻開啓傳送陣,把自家修士送離十方仙城。
十方仙城有十數萬修士,有傳送陣的門派家族修士畢竟只佔極少數,剩下的那些修士獲知仙城將破,情勢緊急,無不驚慌失措,如無頭蒼蠅般亂跑亂撞,尋找藏身之所。
師魄火風輪與九紋妖蛟一戰,眼見不敵,自爆重傷九紋妖蛟,同時也炸死炸傷了數千頭低階妖獸,但此次獸潮規模極大,足足有上百萬頭妖獸,死傷幾千只,不傷根本。
而兩大元嬰修士一死,那些把守正門的仙城守衛眼見獸潮勢不可擋,也開始撤退。護城光罩一破,其它三座城門相繼被攻破,妖獸如潮水般涌入十方仙城,展開了大屠殺
十方仙城東南,鬥法臺附近。
二十多位築基修士被上百隻低階妖獸團團圍住,正浴血搏殺。
其中領頭的正是當日與秦川一起坐馬車進十方仙城的淡金臉築斟後期餘修士,他所使用的是件弧形刀法器,一旦打出,就發出嗚嗚怪響,擾亂敵方心神,每一次打出,就有一頭妖獸死亡,就是重傷。
其它修士也是各出強器,剿殺妖獸
這夥妖獸數量雖多,但修爲最高的也就五階,還有五六隻四階的,其餘的都是二三階妖獸,開始時氣勢洶洶,但抵不住衆築斟修士法器犀利,只一會功夫,就殲滅大半。
剩餘妖獸見勢不妙,發一聲吼,四散而逃。
“不要追了,如今城破,妖獸勢大,殺之不竭,還是趕緊找一處安全之處躲藏起來爲妙”
餘修士喝止住幾個殺紅了眼的修士,一邊伸手擦了擦額上淌下來的汗。這一場大戰,雖然如斬菜切瓜,剿殺了大部分妖獸,但衆築基修士的消耗也不小。
“仙城告破,城裏哪還有什麼安全所在”
“呃,絕對安全所在肯定是沒有的,但有個地方躲一躲,總比在城裏亂走要好些。”
衆築基修士深以爲然,其中一位身穿絳紅衣裳,看上去四十來歲的築基中期修士想了一想,開口說道“餘道友,我知道附近有一處地窖,連城裏修士知道得不多,我等可以暫時在那裏躲一躲。”
在絳紅衣服修士帶領下,繞了幾個彎,殺了幾頭零散妖獸,有驚無險來到了一處高大房子,絳紅衣裳修士繞到房子後面,來到一座小型花園。
花園中間,有一口古舊的老井。
“我所說地窖就在這口古井裏,裏面空間不是很大,我等十幾個修士擠一擠,還是藏得下的。”
“嗯,時間緊迫,這就下去罷。”
餘修士剛想縱身往下跳,心中忽生警覺,一個幽藍火球從井裏疾射而出,要不是餘修士發覺得快,差點被打個正着。
“井裏有人”
衆築基修士一怔,跟着,從井裏傳出一個甕聲甕氣的粗豪聲音“此井已經被我佔據,上面的修士就別下來了,剛纔的火球是個警告,爾等要是不聽,後果自負。”
這個聲音中氣十足,也不知是築基中期還是後期修士。
餘修士心念電轉,試探着問“這位道友,外面情勢緊急,我等已經無路可走,你可否通融一下,讓我等也在此躲一躲”
“不行”
“大家同是仙城修士,應該同仇敵愾,共同對付妖獸纔是,閣下不要太自私。”
“我呸,我一個人躲在井裏,隱匿氣息,人所難知,你們這麼多修士進來,氣息駁雜,很容易就被妖獸覺察,到時甕中捉鱉,一個也逃不了。”
“”
餘修士一時語塞,裏面的修士的話很有道理,但此時此刻,他哪有其它什麼選擇餘地
“我等已經走投無路,你同意也罷,不同意也罷,我等都要躲進來”
“哼,既然醜話說開了,那我也不怕告訴你們,我佔據地理優勢,你們敢下來一個,我殺一個,下來一對,我殺一雙。”
“我們有十多個修士,你能殺得光嗎你殺得了一個兩個,但被我等闖進來,必將你亂刀分屍”
“”
兩方正僵持不下,又一波修士衝進了花園,這些修士共有十一個人,灰頭灰臉,身上血跡斑斑,爲首的灰髮鶴顏,氣度不凡,也是位築基後期修士。
這幾名修士見了餘修士等人,不由一怔,如臨大敵,餘修士也是心中暗暗叫苦。
顯然,這些修士也是聽說此地有個古井地窖,想在此躲藏,避避風頭,地窖裏那位還沒解決,又迎來這麼一批競爭對手,事情就不好辦了。
對方領頭灰髮修士見餘修士等人圍着古井,自然也猜出怎麼回事,眼中殺機一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