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賭的就是古靈門門主不捨得摧毀天雷犄角,暫時停止攻勢,去得到天雷犄角,而他們幾個乘這個機會,逃得更遠。
聽到身後傳來紫色巨槍轟擊地面的巨響,秦川心裏一鬆,知道自己的計策成功了。
此時不加速逃跑,更待何時
他一邊逃,一邊向後扔出兩張大防護罩符,剛剛扔出,身後就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響,比之先前紫色巨槍轟擊地面的發出的響聲,不知道大多少倍
轟
整個地面爲之震動,頭頂上大片大片岩石如雨點掉落下來,爆炸產生的巨大氣浪直接轟碎秦川佈下的兩層大防護罩,把秦川等人衝擊得飛起,向前飛出十多丈,才從半空中掉落下來。
跟着,轟轟之聲不絕,地面繼續震盪,整條礦道都開始大面積坍塌。
“大家快逃”
秦川摔得頭昏腦脹,也不知身上受了多少傷,現在逃命要緊,一個骨碌爬起身來,繼續奔逃。
大天劫之雷是元嬰修士都非常忌憚的,天雷犄角里儲存的大天劫之雷數量不少,在這地底礦道爆炸開來,所產生的效果是恐怖的。
秦川慌不擇路,但所經過的每一條礦道都在震顫,都有大片泥土沙石大片大片往下掉,彷彿整個礦洞都要坍塌似的。
往地底深處逃
越往地底,地層越是結實,越是不容易坍塌
聽着背後不斷傳來轟隆轟隆的坍塌聲音,秦川哪敢回頭,使出喫奶的勁拼命奔跑,奔跑
這場與死神的賽跑,終於是秦川贏了。
但秦川也累得像一癱泥,連站也站不住了,他盤坐在地,一邊以雪蛤法珠恢復法力,一邊檢查自己的傷勢,發現自己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受傷的,最重的是肋骨斷了好幾根,經脈斷了兩處,其它的都是擦傷淤傷,倒不算很嚴重。
憶及剛纔的這場大逃亡,秦川仍是心有餘悸,這次危機,算得上他踏入仙途以來,最爲危險的經歷了。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此處礦道的岩石泥土比起之前所見到的更顯暗紅,四周溫度也是高了不少,據此判斷,他已經來到這火靈石礦洞的最深處,非常接近地底火漿了。
至於其它幾位修士,卻是一個沒有見到,顯然在剛纔的大逃亡裏,慌不擇路之下,各自走散了。
那麼,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秦川陷入了沉思這火靈石礦脈龐大深邃,又經歷兩次坍塌,許多通道已經堵塞,以他一人之力,要想重回地面可說是千難萬難,所以當務之急,是找到其它幾位築基修士,同心協力,纔有回到地面的希望。
躇躊一會,秦川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如今他身受重傷,連行動都成問題,怎麼去找勾未央等人
唉,先不管其它,把自己的傷勢養好再說。
想到這裏,秦川嘆了口氣,重新坐了下來,開始打坐修煉,運氣療傷。
天機山,玄機峯之巔。
密室裏,身穿繡花道袍的邵大師盤膝而坐,手結法印,雙目微閉,一動也不動。
他臉上皺紋密佈,深如刀刻,眉毛和鬍子已經完全由黑轉白,整個人看上去就象一段生機斷絕,徹底枯槁的朽木。
但,就在火靈石礦洞發生爆炸的同時,邵大師突然睜開了眼睛。
“秦川又遇到劫難了”
但下一刻,邵大師輕輕嘆息一聲“自己的路終究還是要靠自己走的,秦川,這一次我是幫不了你了。”
嘴裏說着話,邵大師雙手卻是在動,似乎在施展什麼法訣,又似乎在掐算着什麼。
過了一會,邵大師眼睛陡然一亮“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只要挺過這次劫難,此子又有一場大機緣。”
東海仙城,靈霧山巔。
周玄通府第,大廳裏,周玄通一臉怒氣,而冷暮雪長跪不起。
“父親,請您容許我出城前往炙火山火靈石礦脈,尋找秦川的下落。”
“秦川前去炙火山執行突襲任務,按理幾日便回,如今將近一個月未歸,十有九已經隕落敵方修士之手,你去能幹什麼”
“秦川的修爲在築基修士裏近乎無敵,又非夭折之相,若非親眼所見,女兒是不會相信他會隕落的。”
“哼,他要是沒有隕落,爲何這麼久不回東海仙城覆命”
“這正是女兒要去火靈石礦洞查看的原因。”
“暮雪,城外銅鉢湖蒼月原數萬修士集結,蠢蠢欲動,你孤身出城,萬一遇到危險,可怎麼辦”
“女兒心意已決,請父親准許。”
洛州大陸六大門派之一,劍玄門。
議事大廳氣氛凝重,十位築基弟子排列整齊,正在接受某位金丹後期長老的訓話。
楚破軍赫然在列。
“銅鉢湖蒼月原修仙界大舉入侵我洛州修仙界已經一年,我劍玄門和其它五大門派一直按兵不動,是出於戰略考慮,具體細節原因,在此我就不跟你們說了。你們只要知道,現在已經到了出戰的時刻,爾等十弟子,作爲我劍玄門第一批派出去參戰的弟子,到了東海仙城,務須奮勇向前,努力殺敵,切不可墮了我劍玄門的名聲”
金丹後期長老聲若洪鐘,響徹大殿“出發”
與此同時,其它五大門派也在做着同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