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裏唯一的念頭是,幸好老哥和袁茵已經離開,不然他們也會很慘……
“去死吧!”黑氣像是化成實質一樣,帶出的陰風颳得我的臉生疼,而巨大的壓力壓得我連眼睛都閉不上。
難道我就要這樣死了麼……
“啊!”就在黑氣化成巨箭離我的胸口只有0.01公分時,卻響起一聲慘叫,然後這支黑箭竟散開了。
銀光乍現,充斥滿整個空間,剛纔的陰風已停,那我住眼底的只有銀亮亮但是絕對不刺眼的銀光。
一團銀雲緩緩下落,一身白衣的男子踏在銀雲之上,氣勢如虹睥睨衆生。
“千秋……”我看着雲上的男子喃喃吐出兩個字,胸口和喉頭竟然有無數個東西涌上,刺激的我整個人的大腦都有一些不好使了。
竟又是在這種情況下和他見面!貌似每一次我和他見面都好像很狼狽不堪,彷彿在他的面前我就從來沒……呃,風光過。
“傻丫頭,你又惹到什麼東西了。”千秋已從雲上下來,渾身包裹着銀色的光暈,比阿波羅神還要用人的臉上帶着笑。
雖然他對着我微笑,語氣也算得上是很溫和甚至帶着一抹溫柔,但他身上激發出來的氣勢仍然讓我胸口一緊。
我感覺我在他的面前,就好像是一個纔會爬的嬰兒,那樣脆弱又那樣沒有能力。
這是之前功力大退的千秋麼?這簡直就是天神下凡!
“啊,你……你不是已經和普通的鬼王差不多了麼?你怎麼會……”鬼東西現出原形,卻是一個從來都沒有見過的陌生女人形象。但是“她”的聲音卻是之前那個鬼東西的,這種場景又詭異又讓人覺得肉麻。
“區區山妖,竟妄圖喫天驕星,不自量力。”千秋給我一個溫柔的笑以後輕輕揮手,然後無數縷銀光化成一隻大手掌,估計快向現出原形的鬼東西拍下。
鬼東西根本就是避無可避,直接被這隻大手掌給拍得飛灰洇滅。
我不由自主嚥了咽口水,我被這個鬼東西困了一天一夜基本上沒有什麼辦法;千秋一出場,只是輕輕揮一揮手就直接秒殺,我們之間的能力差別也太大了!
“我不在,你更弱了。”千秋走過來揉一揉我的頭,眸裏竟是一片深情。
我驚訝,迷惘,遲疑,卻不能迴應他的深情。
或許在我的內心深處我應該回應他,但是我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迴應;總是覺得他應該和我關係不一般,卻在某一種程度上很牴觸他這樣和我親近。
“露兒,你真傻。”千秋有沒有嘆了一口氣,牽起我的手。
我卻條件反射一般甩開他的手:“謝謝你求了我,可是我不習慣這樣和人親近。”
爲什麼,我爲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我曾經不是很愛他嗎?
難道是因爲我情根已失?
“抱歉,我忘了你現在不愛我。”千秋只是輕輕一笑,平靜的黑眸裏看不出半點情緒涌動。
“你不是也不愛我麼,是我親手把你的情根給挖了出來。”我皺皺眉,覺得好像這些事情有一些詭異。
嗯,從理論上來說,我是因爲太愛他,所以我願意先讓陸判斬了我的情根,然後我,不再愛千秋的我,親自把千秋的情根挖掉。
這究竟是因爲太愛,還是因爲我的骨子裏太自私,不願意或是不敢愛才會成今天的這種局面?
想來想去都想不通,乾脆就懶得再去想,反正不愛也正常,以後各走各路就是。嗯,人生道路上肯定免不了還有要對付我的人,大不了我趕緊去找爺爺,快點學習成長,當我成爲實力派以後看還有誰敢打我的主意?
“你這麼想挺對,我送你們回去吧。”千秋回頭,明亮的黑眸裏帶着一絲無奈。
“我們?”我有些不解,但馬上我就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老哥和渾身顫抖,臉色發白的袁茵正站在門口。肯定是老哥不放心我又轉了回來,他咋就不怕呢?
“伍琛已經給你找了情苗,不過因爲這個怪物設下的結四界太過強大他一時找不到你,我現在就送你過去。”千秋語氣仍然是淡淡,但是我總覺得他這種淡然的語氣下刻意隱藏了什麼。
“不要,男人都特麼靠不住,最後還不是靠我自己。”說完這句話我很心虛,最後我還不是靠千秋才逃過一劫。
嗯,我的意思是說不管是伍琛還是戴時飛都靠不住,以後我絕對不要再見到這兩個人。
“露兒,千秋……你們……”老哥拉袁茵過來,一臉不解看着我們。
“沒事了,老哥有些事情等一會兒我再和你解釋。那個千秋,麻煩你先送我們回老家。”呃,這句話怎麼又覺得這樣彆扭?
他可是堂堂二殿閻君,讓他送我們回老家,意思不就是讓我們都去地府麼……
千秋抿脣,勾出一個讓我覺得心顫的笑容輕輕“嗯”了一聲,然後手一揮,銀光包裹住我們三個,以土遁方式送我們回了我之前老家。
“謝謝哈。”我低聲道謝,有些侷促不安扭着衣角。
“不必,順路而已。若是有什麼事,記得叫我。”千秋遞給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然後消失。
在他消失瞬間,“啊”的一聲尖叫響起,然後是老哥着急的聲音:“你沒事吧?”
我趕緊轉頭,好看見袁茵暈到在老哥懷裏。
唔,她的反射弧也的確夠長,直到現在才暈過去。
我理解她爲什麼會暈過去,試想一下,一個人好端端的突然被人綁架,,然後又被自己心儀的人熱情表白;在猶豫答應和不答應之間又突然心儀的人變成了怪物,而真正心儀的人又來一個……
再然後莫名其妙被送回我們老家,這個刺激那可是比坐十遍八遍過山車都還要大。
“先扶她去我房間吧。”我和老哥架着袁茵回我房間,讓她躺下然後我去弄冷帕子給她敷上。
“她只是受到刺激暈過去,休息一會兒應該就沒事。”老哥試了試袁茵的脈搏,劍眉緊緊擰着。
我擰着眉沒接話,心裏有千頭萬緒卻理不出個頭。
感覺我現在就好像是麻煩綜合體,什麼樣的麻煩都會來找我,而我甚至連有一些原因都搞不清楚。
“露兒,我想有些事情你應該好好和我解釋一下。”老哥拉我出房間,臉色非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