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琛幽幽看着我,眼神很是受傷。
我有些實不了他這種眼神,搞得就像是我欠了他很多似的。
他就這樣看着我,我吞吞口水數着雲朵,偶爾用眼角餘光看看他。
終於他輕嘆一聲,“你還是不相信我。也罷,誰叫我出場比他晚呢?”
“……”我擡頭望天,卻被陽光晃了眼。
“露兒,我只請你相信我這次,情苗我已經種進你心裏,假如不快點找到靈露澆灌,只怕情苗也不能順利生長,到時候……”
“我就是個沒七情六慾的人嘛,這又有什麼稀奇?”我這幾天的不耐煩感又出現了,覺得看什麼都煩。
“你現在覺得很煩,看什麼都不順眼,那是因爲你失了情根,你的經脈慢慢變得麻木。這樣,我帶你去見些東西你就知道後果有多嚴重了。”伍琛大概是覺得勸不動我,直接帶我飛。
穿梭在雲裏的感覺按理說應該很好,可是我卻沒第一次在空中的爽感,只煩怎麼還沒到。
“到了。”伍琛帶我下來,竟是停在一處鬧市。
他這樣大大方方下來,就不怕嚇到其他人?呃,我忘了他定是用了隱身術。
“不正常人類研究中心?”我擡頭看到招牌,嘴角直抽抽。
妹的,這和某個電影裏的場景還真差不多,這貨不是會是想給我來個測試吧?丫的我又沒瘋。
“進去你就知道了。”伍琛扭頭看我一眼,拉我進去。
我們順利進去,他似乎對這裏很熟悉,七拐八轉帶我到最裏的一層。然後帶着我如進無人之境一般進去,嗯,用的是穿牆術。
一進去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藥味兒,還有異味,像是一羣很久都沒有洗過澡、打掃過房間的臭味,讓我不由皺眉。
伍琛帶我進的是一房很大的房子,基本上沒有任何裝潢,牆壁仍然是七八十年代那種石灰塗抹而成,大概是怕單調,牆下半部是藍色。
房間裏放着五六張病牀,只有兩三個人穿着病號服躺在牀上,其餘的人或坐或站或蹲,或發呆或喃喃自語。
“你這是什麼意思?”用腳趾頭想也能夠想出這些是什麼人,心裏的怒氣一點一點揚上來。
好哇,竟拿我當成神精病了!
“露兒,他們並不是普通的精神病人,他們大腦沒有任何問題,只不過因爲沒了情根纔會變成這樣。”伍琛轉頭看我,漆黑的眼眸裏帶着難受。
我真的不知道他難受個啥,只覺得越呆在這裏,我的心情就會壓抑。
“呵呵,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就會慢慢變成他們的這種樣子咯?”我冷笑一聲,根本就不信他的話。
“差不多會是這樣吧,不過你可能會比他們好一點,因爲你是學道之人,而且你身上的血液特殊,不會像他們這樣慘。但,也不排除你會變成這樣。”伍琛語氣越來越沉重,眼眸裏帶着的難過也越來越深。
“那你的意思是?”我看了眼這些人,他們外表看起來和正常人差不多,但是眼神沒有一絲生氣,就好像是在人的身體上安裝了兩個會動的裝飾物。
這絕不是假裝就能裝出來的。
我些不確定要不要相信他了,從內心來說,我是非常排斥他的,可是如果不信他的話,我真的不想變成這些人的樣子。
“你這些天不是去給我找情根了麼?”我沒有發覺我的語氣已經變緩,或許我是發現了也裝沒發現。
“對不起,這幾天我有些事情……不過不要緊,從現在開始,我會一直陪着你。走吧。”伍琛脣邊勾起一抹苦笑。
我最看不慣的就是他這種故作深情的樣子,罷了,暫且先相信他。
伍琛又像來的時候一樣帶我離開,我在他還沒有動作之前先問他:“你準備帶我去哪裏?又要去多久?”
他說要去的地方很多,因爲人間現在烏煙瘴氣靈氣大減,要找到純正的靈氣孕育出來的靈露已經很少,大概要去多久他也沒把握。
我皺眉,又問他說如果找不到靈露又怎麼樣。
“如果找不到或是靈露不足的話,情苗就會枯萎,到那時……”
“是不是以三個月爲限?”
“是。”
我默默想了想,不知道要不要答應他。
“好,我暫時相信你,不過這其間我還要時不時回家看看,免得我家人擔心。”
“那當然可以。”
一問一答之後我沒話再說,讓他送我回家和家人說一聲。
爺爺他對我不然又說有事情要離開家很不高興,鬍子一翹一翹氣道:“你不是說現在有很多鬼怪盯着你麼?現在不在家裏好好學習,等鳴兒恢復力量,你又到處亂跑什麼?”
情根的事我沒有
告訴過爺爺,現在也不準備說,只說我現在真的有要緊事要離開,而且已經找到幫手保護我。
爺爺雖然氣我現在還亂跑,但最後還是讓我離開。
老爸老媽在醫院看奶奶,我也不打算親自和他們說,等我到了,下一個落腳點,以後再打電話給他們報平安。
收拾好我的工具箱,帶好小玉還有空間葫蘆,我下樓找到伍琛作好準備讓他帶我再次飛上天。
豈料這個傢伙卻沒有帶我飛,而是拉着我快步走。
走到一處僻靜地方,雙手快速結了一個印結:“我們坐車過去。”
“你做什麼?”我問的不是爲什麼要坐車過去,而是他這個手印是什麼。
這些天,我狠狠惡補了一下道術知識,但我沒有見過他的這個手印。
“我暫時把你的氣息封起來,因爲你的血液特殊,你對於鬼怪來說就是上等補品;雖然普通的鬼王我沒放在眼裏,但要以防萬一。”伍琛如是解釋。
我不知道他還有封住我氣息的本事,我在書上也沒看到。
“先去鄰縣牛家村。”伍琛說了個地點,拉着我去趕車。
我也沒有問他爲什麼要先去那裏,一路無話跟着他。
他說的地點離我新家所在的縣城很近,只需要坐兩個小時的車就到。
到了終點站,我覺得這裏和我老家似乎並沒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