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難道你是想表達，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可惜，你能聽到我說話，還想回答我，我卻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也沒辦法回答你。”
我扯脣笑了笑，這聽色哼的聲音頻率更高了些。
似乎，急着想向我表達什麼。
我聽來聽去也不知道他想說什麼，搖搖頭準備退出洗手間。
剛出來，千秋就回來了。
“咦，我怎麼感覺到這裏有鬼氣？露兒你先讓一讓，我來檢查一下，看是哪隻不長眼的小鬼敢來惹你。”千秋皺皺眉頭，把我護在身後，然後就向洗手間走去。
我也沒有攔他，小玉這樣實力強悍的鬼帝都惹不起，他也未必能把這隻鬼放出來，然後收拾掉。
“奇怪，我明明感覺到這裏有鬼氣，爲什麼鬼氣會這麼淡？”
千秋進到洗手間以後，並沒有發現那隻鬼，而且那隻鬼在他進到洗手間後，就再也沒有發出過聲音，只能嗅到淡淡鬼氣。
我想，也不是因爲我是天師，最近又勤學苦練，而千秋是鬼仙，大概也不能夠發現這隻隱藏在洗手間鏡子裏的鬼。
“它就在鏡子裏，不知道是被誰封在鏡子裏出不來。算了，不要管它了，反正它被封住也不能夠出來作惡，就讓它繼續在鏡子裏呆着吧。”
我拉拉千秋，讓他不要再管。
可是千秋就好像是好奇心被勾起來了一樣，仔細看着鏡子沒有理我。
看着看着，他就伸手去碰鏡子。
我那句“小心”還沒有說出口就聽見他悶哼一聲縮回手。我趕緊把他的手拉過來查看：“都給你說了，不知道是哪位高手把這隻鬼封在裏面，別說是你了，小玉先前的時候也是在想要解開封印，看看究竟是何方厲鬼被關在裏面，可是他也受了傷。”
千秋的手背，傷得比小玉重一些。
小玉當時的情況就好像是被熱開水燙了一下，有一點紅一點腫；可是千秋的手背腫得老高，還泛着青色，就好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中毒一樣。
“你是說，小玉也沒辦法解開封印？”
千秋生活根本就不關心自己的手，只是追問我。
“是啦，小玉也沒辦法。算了，就憑我現在的道行，根本就沒有辦法解開；就算我現在能夠解開誰知道里面的厲鬼有多厲害？萬一要是放出來了，我們兩個收拾不了，那豈不是要讓這隻鬼爲禍人間？”
我知道天師的職責就是要收服妖魔鬼怪，可是既然他都已經被封住不能出來，那麼又何必在拖這個事——我根本就沒有把握把他放出來了，以後能夠收拾他。
“可是我覺得這個事情挺蹊蹺；我剛纔進來的時候，這隻鬼刻意收斂了身上的氣息，是不是並不想讓我發現；可能是因爲來不及，所以我還是發現了。”
千秋輕輕吐了口氣，轉頭對着我，“露兒，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嗎？這裏是他帶你來的，他的能力你也是知道的，你都能夠感覺得到這隻鬼的存在，他就沒有感覺？還是說他是故意想讓你發現？”
千秋口裏的他，當然指的是伍琛。
他說的這個問題我還真的沒有想到過，當時我是顧着去想什麼來着了？
“那他是想害我？”
“這倒不一定，畢竟他很喜歡你，而且你們……”千秋眸光一黯，話沒有說完，可是我卻明白他的意思。
“你不要再和我提什麼姻緣天註定！你明明知道我心裏愛的是誰，偏偏又要像賈寶玉那樣試探來試探去，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我聽他這樣一說，馬上就來氣了，千秋怎麼能夠這樣小心眼？或許是我想多了，可是關於我的前世問題，他僅僅是用一個不記得了來搪塞我，我的心裏已經埋下了不好的陰影。
嗯，陰影都是不好的，沒有好壞之分。
“對不起露兒，應該說你不喜歡聽的話。那現在我們是要研究一下這隻鬼還是要出去？”
千秋攬住我，不再看鏡子。
我想了想，反正這隻鬼我也收拾不了，就讓他在鏡子裏呆着吧。
“我們出去看雪吧，在南方這樣大的雪可是非常少見。對了，你帶錢了沒有？”
“帶了。來的時候我也找好了地方，我們過去吧。”
千秋的聲音很溫柔，也帶着小心翼翼，生怕一句話不對就會得罪我。
其實他根本就不知道我不怕得罪我，我只是怕她對我說謊。
這一次千秋並沒有帶我土遁，而是空遁過去。
和風遁不一樣，空遁就像是在低空中飛行，高度並不高。
在
天空中看着和平常視覺不一樣的人和物體，我的心裏有一些感慨，人啊，生命真是短，想做的事情太多，可是能力又有限，真的應該好好努力，讓自己的人生不留下遺憾。
很快就到了她選好的地方，原來是一處看起來並不怎麼熱鬧的夜市。
和我住習慣的南方不一樣，這裏的夜市給人一種非常粗獷，非常豪放，也精神也能夠很好放鬆的感覺。
那些顧客坐在那裏喫東西高談論闊，偏偏給人一種，他們很滿足於現狀，幸福感比我們多得多的感覺。
或許是因爲他們的長相和我們稍有不同，頗顯粗礦。
“來來，兩位裏面坐啦！阿珍啊，來客人了，快來！”我們走到宜家看上去人少一些的小攤，熱情的老闆馬上過來招呼我們。
同他的長相來看，他應該是北疆那邊的，但他的普通話說得相當好。
一個看上去像老闆娘的女人過來熱情招呼我們，我點了一些他們的招牌菜，她笑眯眯的去準備了。
雪，越下越大，我身上穿着伍琛給我買的羽絨服並不覺得冷，但千秋仍然穿的是很像中山裝的那套衣服——我知道他應該是不怕冷的，可是其他客人看見她穿成這樣，還一副不怕冷的樣子，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不過我沒有必要理他們，他們愛怎麼看就怎麼看。
低低和千秋說了幾句話，在家做東西的速度還挺快，不一會就幫我們點的東西都上齊了。
“嘿，兩位不來點酒麼？我們這裏的葡萄酒那可是大大的有名！而且我家的酒是最好的！來新疆玩不喝我們這裏的葡萄酒怎麼能算來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