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冥夫在上我在下 >第2章 瞎子衚衕
    我以爲自己死定了,於是當我渾身冷汗被拍醒的時候,我一聲尖叫嚇得莎莎差點從踩着的椅子上滾下去。

    “嚴莎莎!”我捂着自己瘋狂亂跳的胸口,除了她的名字什麼也喊不出來。

    “你有毛病吧!?”嚴莎莎抓住牀邊的護欄才站穩,“我是聽你一直在牀上哼哼,以爲你做噩夢了,你這一嗓子是想嚇死誰啊?你……哎,你嘴脣怎麼了?”

    “嘴脣?什麼嘴脣?”摸起手邊的化妝鏡,剛褪下的一身冷汗立馬又回來了。在我的嘴脣上,明顯有一處被咬破的傷口,我碰了碰,一陣鑽心的疼。

    那就是夢裏受傷的地方,這位置絕對不可能是我自己會咬到的。

    我一把扯過牀頭上掛着的桃木牌,這是爺爺給我的,說是一旦有陰邪的東西靠近,它能幫我辟邪保平安。可現在,本來好好的桃木牌一到我手裏,居然立馬從中間斷成了兩截。

    攥着那兩截桃木牌,我的心一沉,看來必須得回一趟瞎子衚衕了。

    讓莎莎幫我請了假,我胡亂洗了把臉就匆匆忙忙回到了瞎子衚衕。

    瞎子衚衕這地方,是我們本市的算命一條街,很古老的一條巷子,地上鋪的全是青石板磚。

    這地方兩邊隨處可見算命的店鋪,有走傳統路線的,馬紮八卦黑墨鏡一整套,再配上個一看就仙風道骨的瘦老頭掐掐算算;也有緊跟時代潮流,裝潢特別乾淨氣派的寫字樓,前臺一般會坐個漂亮小姑娘接待,要看風水測八字之類的得去裏面的大師辦公室。

    什麼行業人一旦多了都容易魚龍混雜,尤其算命這行,最不好分辨,騙子也就格外多。

    從小在這裏長大的我,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一句,這裏百分之九十九的算命大師都是假的,只有極少數纔是有真本事的人,我的爺爺陳中海就是這極少數中的一個。

    我家就在瞎子衚衕最裏面,一棟很舊很舊的二層小樓。

    一回到家,就看到爺爺正在翹着二郎腿,抄着他那把紫砂壺,看見我回來一臉的莫名其妙,“不是還沒放假嗎?”

    “爺爺,你看看這個,桃木牌斷了。”我直接掏出那兩截桃木牌。

    爺爺手一抖,紫砂壺差點碎地上,“真斷了!?這麼快!?”

    我聽出來這老頭可能話裏有話,也跟着打個哆嗦,“爺爺,我可是你親孫女,不帶這麼嚇唬我的啊,這回又是什麼玩意啊?”

    哦,忘了說,我之所以叫二兩,是因爲我的命太陰,剛出生就差點讓鬼差拖回去,從小就老往身邊招孤魂野鬼。爲了讓我能平安長大,爺爺纔給我起了個賤名,叫二兩。

    二兩,就是二兩賤命,鬼都不稀罕要的意思。

    爺爺看着我,半天才眨了眨眼睛,把那兩塊桃木牌往抽屜裏一扔,“二兩,命這東西呢,是可以改的。”

    嗯?我沒明白,我要問的是我這奇葩體質是不是又招惹上什麼東西了,怎麼突然扯到改命上頭了。

    “改命,說白了就是拿點什麼去換另一種命,人家可能當時沒有收你的好處,但欠了人家就是欠了人家的,早晚得還。二兩,人家現在回來了……”

    我聽的迷糊,忽然腿一軟,跪在了地上,爺爺的聲音變得忽遠忽近,冷汗刷刷地冒了出來,最後兩眼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中間好像醒過一回,爺爺給我拿了退燒藥,之後我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我不受控制的睜開了眼睛,周圍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兒薰得人幾乎要吐一地。

    冰冷的風從身後灌過來,我有點懵了,我不是發燒躺在家裏麼,這是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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