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冥夫在上我在下 >第23章 大嬸,求你放了我
    它笑得很開心,半個身子都壓在了我的牀上。

    大嬸,你用不用這麼嚇我啊!我渾身哆嗦,想掙扎着站起來,可是一動也不能動。

    從小到大,我也沒少被鬼壓牀過,可是這一次,除了身上冰冷,不能動彈以外,我的意識還是出奇的清醒!

    它使勁攥着我的手,含糊不清的聲音從她的嘴裏吐出來,“走……吧……你……答應我了……走吧……”

    我答應你什麼了啊我怎麼就答應你了!我急的眼淚一個勁打轉,我真的後悔了,我不該因爲一時稀裏糊塗的同情,就把她給引到身邊來了!

    它的臉慢慢的貼近我,一張能嚇死人的臉上,滿滿的全都是詭異的笑,“你是個……好姑娘……阿姨喜歡你……”

    真喜歡我就別來嚇我啊!鬼魂身上的寒氣,讓我變得越來越冷,就像是有無數冰針正在扎着我的皮膚。

    它就這樣壓在我的身上,一手攥緊我的手腕,一手慢慢地撫摸着我的臉,“好孩子……”

    我真的很冷,冷到意識都開始漸漸模糊了。

    死人身上的冷,和平時的溫度降低不是一回事,死人身上的那種寒氣,是可以在瞬間穿透骨頭的。

    我甚至懷疑,自己會不會就這樣被活活凍死。

    就在這時候,啪的一隻手又拍上了我的被子,只不過這次拍上來的手,纖細修長,指甲有光澤,皮膚都是飽滿粉嫩的顏色。

    “二兩,二兩。”嚴莎莎踩着凳子,腦袋探了上來,就在她的手拍到我被子上的時候,壓在我身上的它瞬間消失不見了。

    “你怎麼了,老動來動去的,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我大汗淋漓地坐起來,嚇了莎莎一跳,估計是看我臉色不對,莎莎又問我,“怎麼了這是?發燒了?”

    “沒、沒事,就是剛纔做了個噩夢。”我渾身都被汗溼透了。

    奇怪,爺爺明明說我的桃木劍手串還能用的呀,爲什麼她剛纔出現,我的手串竟然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莎莎幫我倒了杯熱水就走了,我喝了點水冷靜了一下,然後擡起手腕,剛開始還沒覺得哪兒不對,現在又多看了幾眼,才覺得好像有點問題了。

    我的桃木劍手串上的光澤,好像比之前更加晦暗了,難道說,剛纔那隻手消失,並不是因爲嚴莎莎突然過來,而是因爲我的手串?

    之前我倒是也聽爺爺說過,手串在慢慢失效的過程中,就連能力也會變弱,難道說,它已經保護不了我了嗎?

    我用力吞了吞口水,本能地看向了抽屜,隨後我立馬就想抽自己一巴掌。

    陳二兩,你能不能別這麼沒骨氣,還沒出什麼事呢,就惦記着要去求那個破殭屍了嗎!?

    他算個毛線啊!之前沒有君維藥,什麼大災小難的,我不也都活過來了嗎?

    這次它被桃木劍手串趕走,估計身上也難受的要命,絕度不可能再回來第二次了,我怕個毛線。

    這麼一想,我心裏頓時又踏實了很多。

    像運動會這種倒黴催的活動,永遠都不可能在一天之內就利索的完成,肯定是要搞上個三四天,好像不這麼折騰就不能顯示出學生的活力一樣。

    昨天晚上剛發生了鬼壓牀的事情,雖然今天我也還是可以不用去,但是想到昨天那隻手,我心裏就發憷,雖然外面曬的很,也還是跟着大家一起,要死不活的曬太陽。

    人一多,太陽又曬,我膽子就大了,昨晚上讓那鬼折騰的,一整晚都沒怎麼敢睡,剛打個哈欠想補覺,手機上忽然收到了一條短信。

    短信是許珠發的,這個馬大哈姨媽期到了,歡脫的去了洗手間之後才發現忘記帶姨媽巾,讓我去給她送。

    操場上有個獨立的洗手間,反正也不遠,我就去了。

    不知道爲什麼,這個時間在洗手間的人非常少,我站在女用洗手間門口,喊着許珠的名字,裏面卻半天都沒人回我。

    “許珠,再不說話我可就走了啊!”

    外面太陽很曬,洗手間裏面卻特別涼爽,甚至涼爽到讓我有點起雞皮疙瘩。

    我一間間的看過去,奇怪了,都沒人,許珠難道在更裏面?可這洗手間也沒大到讓她聽不到我喊她的聲音啊。

    “好孩子……”

    這一聲從地底下飄出來的聲音,讓我一秒鐘軟了腿。

    我戰戰兢兢地看向身後,果然!

    它被車撞到七零八落的身體,正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一隻手還伸向了我。

    我迅速低頭看一眼自己的手串,上面的桃木劍正微微抖動着,但幾乎像是不動一樣。

    果然,我的手串沒那麼靈了。

    我心狠狠一沉,瘋了似的扭頭就跑

    !

    衝出洗手間,不用回頭看,我也知道她還在後面追着我!

    那種刺到骨子裏的寒氣,是騙不了人的,有幾次,我甚至都能感受到她的手從我脖子後面抓過。

    腳上的扭傷還沒完全好,這麼一跑實在是鑽心的疼,慌里慌張的我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一頭就衝進了校醫帳篷。

    氣喘吁吁的我,估計臉色也難看的嚇人,裏面有兩個中暑的女生,好奇地看着我。

    何傑剛遞了一支藿香正氣水給人家,看我這樣,也一臉好奇,“怎麼了?”

    “沒……沒事!”我硬生生把有鬼兩個字跟吞了回去,我可不想大學還沒畢業,就被人當成精神病患者關起來,我有點生硬的笑了笑。

    “真沒事啊,看你跑這麼誇張,我還以爲你見鬼了。”

    “是啊,見鬼了,哈哈!”

    這種時候我要是認真的解釋,反而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坑爹感,還不如開個玩笑似的就過去了。

    反正也沒人會相信,這個世界上像我一樣,隔三差五就見鬼的人,估計比大熊貓都少。

    我等着何傑也哈哈一笑,這事兒就算過去了,但他的反應卻讓我有些出乎意料。

    “要是真有鬼,你往我這邊跑還真就對了。”

    何傑一本正經,反倒是讓我有點回不過神來,“呃,爲什麼?”

    我以爲他可能是要嚴肅認真的講一個冷笑話給我,沒想到他的回答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

    “我是醫生,摸手術刀最多的人。你聽說過沒有,手術刀是用來治病救人的,天生就有辟邪的作用。”

    “你……說真的?”我真的有點茫然了,醫生什麼的,不都是堅定的無神主義者麼,現在這麼一個正兒八經的醫生,突然跟我一本正經的提到了手術刀除了能治病救人,還能辟邪,我真是怎麼都有點不適應。

    他盯着我看了幾秒,忽然就笑了出來,“我說陳二兩,你怎麼還跟以前一樣好騙啊,這世界上哪來那麼多鬼。”

    說不出爲什麼,他這麼一笑,我心裏反而放鬆了。

    何傑很體貼的拿了個放在小冰箱裏的飲料給我,拿的時候我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的確是溫熱有彈性的。

    這麼正常的人,到底哪裏會讓君維藥覺得不對?

    不對不對,我纔不對,好不容易甩掉了那個殭屍,閒着沒事還想他幹什麼。

    跟着我的鬼魂不見了,去了哪裏不知道,反正我一跑進帳篷之後,就覺得後背的寒氣沒了。

    也可能何傑說的真的是對的,鬼的確怕拿手術刀的人。

    要不是許珠的電話打過來,我可能都忘記了剛纔我是要幹嘛的。

    聽她在電話裏鬼哭狼嚎了一會兒,我這才明白,原來是我自己之前走錯地方了,許珠是去了另外的洗手間。

    “真是的,我都等你十多分鐘了,我要是掉進馬桶被沖走了怎麼辦啊!”許珠嚷嚷着,“電話也打不通,我都給你打了二十多個電話!”

    “可能是信號突然有問題了吧,那個,你現在回來了嗎?”

    我剛問完,電話裏忽然就響起了一陣雜亂的電波聲音,就像是有什麼正在干擾信號一樣。

    許珠的聲音被幹擾得也變成了滋滋啦啦的電波聲,幾秒後才恢復正常,聽起來也消了氣,“沒事了,不過我來的時候太着急,錢包丟路上了,你來陪我找找吧。”

    雖然我不是故意的,但許珠也算是被我放了鴿子,我不好意思拒絕她,趕緊一口答應了下來。

    “好,那你在哪兒呢?”

    “十三號教學樓。”許珠可能真的氣過勁兒了,聲音聽起來可平靜了。

    那麼遠,果然是有多動症的許珠,去個洗手間還要跑那去,肯定是偷懶去了。

    不過,正好,十三號教學樓是S大唯一保存的一棟舊樓,面積很大,除了地下的兩個理工科實驗室偶爾開放以外,基本等於停用了。

    估計裏面也沒什麼人,錢包要是丟在那附近也容易找。

    那個時候,我只想到了怎麼才能安慰一下被放了鴿子的倒黴室友,卻壓根沒有想起來,十三號教學樓唯一可用的洗手間,是被建在了地下負一層的。

    跟何傑打了招呼,我就急急忙忙往十三號樓去了。

    果然,十三號教學樓大門是開着的,裏面空蕩蕩一片。一進到這樓裏,我就覺得周圍的溫度一下子降了下來。

    從一樓上去的樓梯,已經被加了個鐵門,鎖了起來,緊靠着樓梯的地方,有個看起來挺書卷氣的男生,正捧着一本特別大的建築書,看的聚精會神。

    那本圖冊大到遮住了他大半個臉,還有整個前胸,就露出了一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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