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冥夫在上我在下 >第42章 夢中夢
    我脖子都僵硬了,他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你怎麼不看筆記?”

    我拼命讓自己哆嗦的不至於太厲害,轉過頭,那個清秀男生臉上的微笑已經不見了。

    它陰沉着臉,手指用力地戳在那本筆記上,“看啊!我在給你補課,你爲什麼不看筆記!?”

    它的手每用力地戳在紙上一下,都有一滴血滴在本子上,血腥味薰得我都快吐了。

    椅子上就像是有萬能膠把我給粘住了似的,我怎麼也站不起來,它的手在筆記本上越戳越用力,帶着腐爛臭味的話從他的嘴裏噴出來,“看啊!你給我認真看啊!”

    “連這麼簡單的都不會!你怎麼不去死!?你怎麼不去死啊!”

    它咧大了嘴,整個眼睛都是紅血絲,誇張的黑眼圈比眼袋都要大,“你去死吧!什麼都不會,你去死吧!”

    “你去死吧!”

    “去死吧!”

    那張腥臭的嘴在我眼前一開一合,不停的說着讓我去死,血滴滴答答從它的手腕地滴在地上。

    我一低頭,腳下早就被它滴下來的血給泡透了。

    它的血流遍了整個教室的地板,所有的桌面上,椅子上,牆壁天花板上,都密密麻麻的冒出了數都數不清的血字!

    現在我能看到的,全都是一片一片刺眼的紅色,看的我頭暈想吐,腦子裏也變得一團亂。

    它咬牙切齒的詛咒還在繼續,我的腦子裏面越來越混沌。

    是啊,它說的對,我什麼都做不好,爲什麼我不去死呢?

    我應該去死纔對啊!

    “對……我怎麼不去死……”

    迷迷糊糊的時候,我聽見了自己這麼說。

    它陰冷的笑着,往我的手裏放了一把鏽跡斑斑的刀子。

    就在刀子貼着皮膚,我打算使使勁切下去的時候,我一個激靈就清醒了。

    我還在自習室,它不見了!

    渾身的冷汗還沒從我身上消失,我使勁瞪着眼睛看着周圍,還是原來正常的自習室,坐在我身邊的是嚴莎莎,沒有什麼血筆記,我桌子上攤開着的筆記,上面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

    原來我只是做了一個噩夢……我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幸好是夢,都怪自習室,溫度也太涼爽宜人了,讓人忍不住就睡了過去。

    心情總算平穩點了,我就立馬扭過頭,想跟莎莎講一講這個夢,嚇唬嚇唬她。要不是她先睡着了,我也不能跟着睡,也就不可能做這麼奇怪的夢了。

    “莎莎,我跟你講啊,剛纔我做了個夢,可嚇人啦,你猜我夢見什麼了?”

    嚴莎莎正低着頭不知道寫什麼呢,居然沒搭理我。

    小樣兒哎,我倆這都多少年閨蜜了,還在我面前裝什麼熱愛學習的學霸?

    “我跟你說話呢嚴莎莎,跟我裝什麼學霸啊,別寫了。快點,猜猜我剛纔夢見什麼了?”

    嚴莎莎停下筆,擡起頭對着我微微一笑。

    她笑了,可我想哭。

    莎莎臉上的笑容,跟剛纔我在夢裏見到的那個清秀男生臉上的詭異笑容一模一樣!

    “你夢見我了嗎?”

    莎莎開口說話,聲音一點都不像她,而是跟我在夢裏聽到的一模一樣!

    我愣住了,下意識地看向周圍求救,可是這麼大的自習室,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向我們這邊。

    嚴莎莎舉起手,手腕上的傷口還是新鮮的,鮮血不停地從裏面流出來,她笑的很詭異,嘴巴一開一合,“來,讓我給你補習吧……”

    腥臭的鮮血從地板上涌了出來,自習室裏面的每一個角落都迅速的生出了無數血字。

    粘稠的血把我的腳牢牢地粘在地上,我跑不了,它抓住我的手,另一隻手裏的刀子貼近了我的手腕……

    我尖叫一聲,冷汗淋漓的醒了過來。

    前排兩個女生回頭瞪了我一眼,用一種特別不爽的動作把書本文具丟回包裏,起來就要走。

    “倆神經病,睡覺不會回去睡啊,跑自習室補覺來了,煩死人了。”

    那倆人走的時候還不忘嘀咕兩句,讓我聽得清清楚楚。

    冷汗都把我墊着胳膊的書給溼透了小半頁,我這回聰明瞭,先使勁掐了掐自己,挺疼的,終於不是在做夢了。

    我渾身癱軟,靠着椅背老半天才算是清醒點。

    從小我就愛做夢,但是很少會做像今天這樣的夢中夢,我真的是發自內心的希望以後也千萬別再做這種夢了,要不然我真怕自己活活嚇死在夢裏。

    時間估計有點晚了,自習室裏面都已經沒人在學習了,剛纔的兩個女生也走了,只有我跟還在熟睡的嚴莎莎在。

    看着空蕩蕩的自習室,我忍不住就回想起剛纔做過的夢,一陣心慌,想趕緊回去寢

    室。

    莎莎還在睡,我想搖醒她,結果我的手剛一晃,嚴莎莎就尖叫一聲驚醒了過來,滿頭滿臉的冷汗,不停地大口喘着氣。

    “二兩!?”嚴莎莎愣了好幾秒才認出我來似的,一把抓着我的手,都有點語無倫次了,“我剛做了個噩夢,可蛋疼了!我夢見那個呃什麼,什麼來着,血筆記!對我夢見血筆記了!”

    等等,她也夢見了血筆記?

    我突然就想起剛纔,那兩個女生走出去之前故意說給我聽的那句,“倆神經病……”

    所以說,剛纔在睡着的時候,莎莎也一直在做噩夢?難道……我們兩個都做了一模一樣的噩夢?

    如果只有我或者她一個人做了這樣的夢,還能解釋成巧合,可要是兩個人同時,都做了同樣的夢呢?

    如果還說是巧合的話,那這件事會不會也實在太巧了?

    人都走了,自習室空蕩蕩的,我突然就覺得有點冷颼颼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倆還是趕緊,早點離開這的好。

    所以我二話不說就站起來,胡亂抓着桌子上的東西就往包裏塞,在這裏多待一秒,我都感覺後背好像有一團寒冰正慢慢向我靠近過來。

    我手心裏不停的往外滲着冷汗,我也在催莎莎快點,趕緊收拾好東西走人,但她就跟被定住了似的,老半天都不動。

    剛纔夢裏那個詭異的場景又在我眼前閃過,我心一提,趕緊扭頭看她,還好,還是那個嚴莎莎,一點都沒變。

    不過……爲什麼莎莎臉色好像有點發白?

    “莎莎?”

    我喊她一聲,嚴莎莎哆嗦一下,眼神卻一直都沒離開過前面,聲音都哆嗦的跟飄起來了差不多,“二兩,你看那個……是不是……血筆記啊……”

    嚴莎莎哆哆嗦嗦地,好容易纔算把話說明白,我擡頭往前面一看,立馬從頭涼到了腳——

    剛纔前面那張桌子的人就已經走了,桌面上也是乾乾淨淨的,上面的那本筆記,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

    “剛纔,那不是沒有東西嗎?”

    我聽見莎莎的聲音都快哭出來了,其實我頭皮也在一陣一陣的發麻,我大概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了……那天,在蔣妮妮還沒死之前,莎莎爲了安慰她曾經說過這麼一句話:

    “你就放心吧,就算真有血筆記,找也找我倆這樣的,絕對不能找到你。”

    所以人家現在來了,血筆記真的找上我倆了!

    我果斷把手裏還沒收拾完的東西一扔,課本什麼的不要了還能買新的,命要是丟在這兒了,那我倆可真就完蛋了!

    “咱們快點走!”

    我拉着莎莎就往門口跑,剛要跑到的時候,前後兩個側拉門砰的一聲自己彈了出來,上了鎖。

    “鎖上了!?”莎莎嚇得臉發白,“沒人動它呀!”

    嚴莎莎死命拉着門把手,玩命地晃都沒能打開,氣急了直接在門上踹了幾腳。

    我沒跟她一起去晃門,因爲我知道,門一定是打不開的。

    就在剛纔多出一本筆記的那張桌子後面,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是它,是我在夢裏見到的那個男生。

    它的穿着跟夢裏一模一樣,現在它正低着頭,拿着不知道什麼東西,一筆一劃地往筆記上記着東西。

    “莎莎,別踢門了……”我扯住了嚴莎莎,我聽到自己的聲音都快哭出來了。

    爲什麼我倆真就這麼倒黴,真就遇上了血筆記!?

    踢門踢的筋疲力竭的嚴莎莎,扭頭一看也嚇愣了,我倆手使勁握在一起,都冰涼冰涼的跟冰塊差不多。

    “見、見鬼了……”

    嚴莎莎哆嗦着,剛纔踹門的氣勢早就沒了影子。

    它低着頭,就跟沒看到我倆似的,半天,才慢悠悠擡起頭,我看到了在夢裏見到的黑眼圈還有那雙佈滿紅血絲的眼睛。

    它盯着我們,慢慢咧開的嘴角笑得很詭異。

    “怎麼辦啊二兩……”嚴莎莎可能把喫奶的勁兒都拿出來了,我手都感覺快讓她給捏斷了。

    怎麼辦,我也想知道怎麼辦啊!

    要是隻有我一個人撞到了血筆記,那就好辦多了,我只要趕緊讓君維藥出來就好,可是……現在莎莎也在。

    君維藥是殭屍,這件事如果被別的人知道,並且還宣揚出去了的話,我不能想象後果會是什麼樣子。

    它站起來,衝我們兩個人招手,一開口,自習室裏溫度就瞬間降到冰點。

    “過來……我幫你們複習……筆記……要不要……?”

    要你奶奶個腿兒的要啊!誰敢要它的筆記,要了以後可是要把命都給丟了的啊!

    我倆縮在教室門前,哆嗦個不停,整間自習室都能聽到我倆噗通亂跳的心跳。

    “別,別過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