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冥夫在上我在下 >第67章 惹人厭的熊孩子
    我還想她怎麼也該消停消停了,結果我還是太天真,那老孃們的嗓門簡直無敵,躺着更煩躁,我只能起來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下去喫早飯。

    還沒喫完呢,咣噹一聲撞門的聲音就嚇得我差點砸了手裏的粥碗,剛要開口問候一句對方親媽,結果剛一擡頭我就愣住了。

    衝進來的是火急火燎的嚴莎莎還有宋夏,莎莎一臉的怒火沖天,宋夏哭的都不行了。

    我趕緊起來了,“怎麼了這是,誰欺負夏夏了?!”

    “你們家旁邊住了一窩瘋狗是吧?!倆老不死的帶個小不死的活畜生,全家都不得好死!”嚴莎莎脾氣暴,但這回沒罵兩句就停了,“趕緊的,附近哪有寵物醫院?”

    “快點吧,晚了我怕來不及了……”宋夏抽噎着,我這才注意到她手裏捧着什麼,一眼看下去,我心裏立馬就哆嗦了好幾下。

    被宋夏捧着的,是一隻小小的黃狸花貓,身上不髒,但一條腿明顯是斷了,它奄奄一息地撐着眼睛,粉嫩的小嘴顫抖着發出很虛弱的聲音,還有一絲血從嘴裏慢慢滲了出來。

    一看小貓傷成這樣,我趕緊跟她倆一塊往外走,莎莎說話快,沒幾分鐘就跟我說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今天學校沒課,許珠去打工,她倆沒事幹就想來找我逛街,剛走到鄰居家門口,她倆就看見了隔壁的小畜生——目測是老孃們的孫子,叫寶兒。今早老孃們聲音那麼大,我真是想不知道她那小畜生一樣的孫子叫什麼都難。

    她倆過來那會,就看見老孃們正領着她那個上小學的孫子,在虐貓。她一邊教寶兒用腳踢貓,一邊誇自己孫子厲害。小貓沒幾腳下去就吐了血,宋夏當場就嚇得手腳冰涼。

    她倆上去勸,還沒說一句呢,老孃們就開口把她倆全家用生殖器問候了個遍,不過我猜老孃們也沒賺到什麼便宜,畢竟從我認識嚴莎莎,我就不記得有誰能吵贏她。

    結果也跟我猜的差不多,正義感爆棚,尤其痛恨虐殺的嚴莎莎,用嘴皮子就把那個死老太婆全家碾壓了個遍,聽說最後氣的老太婆臉色發紫,哆嗦着吞了速效救心丸。

    要不是動手犯法,我估計按莎莎這個脾氣,能當街揍到那個臭老太婆尿褲子。

    我們從他們家門口走過去的時候,那老太婆和寶兒都沒在外面了,只有那老頭坐在門口的躺椅上,一見我們,鼻子一歪,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畜生是惡道,那麼在意畜生,小心投胎轉世也到了畜生道里啊。”

    嚴莎莎頭也不擡,“那這麼說你們一家幾口上輩子肯定養了特別多畜生,要不這輩子怎麼能投了人胎還是畜生不如的心呢!”

    我們過去的時候,剛好有人要去他家看相,那老頭氣的鼻子更歪了,罵街的話可能在心裏憋了一圈都沒法當着客人的面罵出來。

    所以我說他們家就是騙子,任何一個正兒八經修行的,又有點道行的,別說是對貓狗這些,就連對小飛蟲都不會去傷害。衆生皆有靈,外殼不同,靈卻是一樣的。

    這也是判斷一個道上的人,到底是不是真正有道行的辦法之一,凡是對動物殘忍的人,別說沒有道行,就連修行的門都沒有入,絕對是騙子。

    我們打了車,飛快地奔向最近的寵物醫院,結果到了以後卻發現誰也沒帶錢,正着急呢,旁邊一隻錢包飛速塞了過來,“先拿去用,回去可要還我啊。”

    “何大夫?!”一聽這聲音我就認出來了,竟然是何傑,沒想到能在這地方遇到何傑,但是我們也顧不上先跟他說謝謝了,抓着錢包就去等正在給小貓處理傷口的醫生了。

    何傑手裏提着一隻兔子,看宋夏哭的慘,就把手裏那瓶還沒擰開的水遞給了她,“沒事,別哭了,那貓肯定沒事。”

    不知道是不是宋夏哭的太慘,老天爺都不忍心了,那奄奄一息的貓還真讓醫生給救了過來。只不過傷的有點厲害,得在醫院裏面住到徹底康復了纔可以。

    宋夏一邊哭一邊謝何傑,何傑給逗笑了,“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啊,也不是我救了貓的,錢得還給我啊,可不能說兩句謝謝就算了。”

    今天幸好遇見了何傑,要不然可就更麻煩了,聽到小貓沒事,我們才放心下來,這才注意到何傑手裏的兔子,我問他這兔子是怎麼回事,何傑笑的有點不好意思,“是女朋友的寵物,帶過來體檢一下,這不就碰巧遇見你們了嗎。”

    宋夏擦了擦眼淚,還帶着哭腔,“要是小貓救不過來,我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何傑笑了笑,卻不是剛纔那種只是爲了哄她的客套,“如果真的救不過來,那你就更沒必要哭了。”

    “生

    死有命,能遇到你們,已經是老天爺給了一個求生的機會,這要是救不活,那也是它的命。而且死亡也不一定就是終結,該做的你們都已經做了,盡人事聽天命,別想那麼多。”

    不知道爲什麼,在何傑說出那句“死亡也不一定就是終結”的時候,我總覺得他的表情裏好像有那麼一絲難過。

    救了小貓,宋夏的心情就穩定多了,我們跟何傑聊了一會,等輪到他的兔子體檢時,我們也跟他告了別,離開了醫院。

    沒錢肯定是逛不了街的,我們就打算先回家一趟,回去的時候滅見到那個老太婆,倒是看見了寶兒在外面玩。

    他正蹲在電線杆後面玩卡通紙牌,長得一臉……癡肥,我是第一次看見這孩子,長得還真是跟可愛倆字不沾邊,年紀不大就感覺滿臉橫肉似的。

    在他對面蹲着個人,背對着我們,這麼打眼一看年紀不大,難道是他媽媽?不過這麼看,他媽媽是不是有點太瘦小了。

    見我一個勁往那邊看,嚴莎莎莫名其妙看了我一眼,“傻X孩子自己玩有什麼好看的?”

    “那不還有一個人嗎。”我剛一指過去,眼皮就一抖,人怎麼沒了?

    “哪有人啊,二兩你是不是把電線杆看成人了?”宋夏也往那看了一眼,“沒有人啊。”

    奇怪了……大白天的,我怎麼就覺得後背有點竄涼氣,剛纔我明明白白看見,跟寶兒有個頭對頭玩的人,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

    我怕嚇着她倆,也只能說是自己可能看錯了吧。

    好久沒逛街,這一出門就直到晚上纔回來,她們倆直接回去了S大,我還是回了家,說來也巧,又讓我撞見了自己在那玩的寶兒。

    這回我確定了,寶兒的身邊真的有“人”。

    這會兒瞎子衚衕的人幾乎都在家裏喫飯,一整條巷子空蕩蕩,除了我,就是前面的寶兒,還有那個“人”。

    白天的時候它很快就不見了,所以我也沒看清它到底是什麼樣子,這次我以爲等我快走近的時候,它一定也會消失不見,所以我硬着頭皮,假裝什麼也沒看見就往前走,可這次,它卻一直留在原地。

    我玩命地給自己心理暗示,走過去就好了,假裝什麼都沒看見走過去就好了,千萬別看它,千萬千萬別看它。結果,人的本性可能就是犯賤,越是明知道不能幹的事情,就越是想幹,我怎麼也控制不住自己眼角的視線一個勁往它身上瞟。

    終於,我倆眼神還是對上了。

    它慢慢從寶兒身邊站起來,一雙眼睛直直地看着我,那樣的眼睛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銀白色的,發着冷光,眼睛的形狀說不出來到底是像貓狗狐狸,還是鳥魚什麼的,總之很怪。

    它的臉更奇怪,鼻子嘴巴都是我從來沒見過的形狀,它身體看上去大概是個人形,但它的那張臉絕對不是人的臉。

    它看着我,嘴動了動,那個表情讓人說不上來到底是在哭還是在笑,總之詭異到了極點。它慢慢地拖着兩條腿走到了路中間,我已經流了一身的冷汗,腿跟灌了鉛似的。

    它到底是什麼東西我不知道,我就知道現在它這麼攔在路中間,我根本不能回家。

    就在我冷汗正一個勁往外冒的時候,君維藥從家裏走了出來,它還是站在原地不動,就在君維藥皺着眉走過來的時候,它才低下頭,慢慢變成了透明,消失不見了。

    我腿一軟,死命扒着君維藥的胳膊,“那什麼東西啊,怎麼長那麼奇怪!”

    “是他引過來的。”君維藥掃了一眼寶兒。

    寶兒站起來,拿着手裏喫剩的雪糕棍就往君維藥身上扔,“我奶奶說你們家的人是神經病!不讓我跟你們玩!打死神經病!”

    我一聽火氣就上來了,不知道爲什麼,從小我對熊家族的容忍程度就低到了索馬里海溝,不過還沒等我好好教育一下小朋友做人的道理,君維藥就把我給提到了後面,笑眯眯地看着小朋友,“寶兒,哥哥帥嗎?”

    “醜死了!”寶兒吐着唾沫說。

    “那……這樣呢?”君維藥眼睛一瞪,血紅血紅的眼睛緊盯着寶兒,長長的獠牙猙獰地探在外面,尖利的指甲探出來假裝往前一伸,那熊孩子就嗷嗷地哭着滾回家了。

    “挺有一套啊!”我拍拍君維藥的肩膀,“小夥子有前途,乾的不錯,但是你想過沒,他要是把你剛纔那樣說出去怎麼辦?”

    要知道,寶兒的年紀已經不是那種會憑着臆想亂說的小小孩了,萬一真有人信了,懷疑上君維藥,到時候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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