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冥夫在上我在下 >第72章 冤有頭債有主
    活生生淹死,這個死法,簡直就跟琦琦當時被寶兒奶奶扔進井裏的死法一模一樣!

    我看的心底冷嗖嗖的,總覺得後背有點發毛。

    躲在君維藥後面,我一聲也不敢吭,琦琦是挺可憐的,讓寶兒奶奶償命也不是什麼說不過去的事情,但我就是覺得瘮的慌。

    大概是因爲寶兒奶奶的這個死法,實在是有點太慘了,魚缸裏頭的水都讓血給染紅了,頭髮在裏面飄來飄去的,不光慘,還有種說不出的噁心。

    寶兒奶奶一死,被她剛纔扔在地上的那條鞭子,上面最後剩下的一截也染紅了。琦琦的怨靈深深地看了一眼寶兒,笑了笑,之後就慢慢散成了一團紅霧,消失不見了……

    寶兒爺爺把寶兒抱在懷裏,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笑,他嘴裏不停地念叨着沒事了沒事了,可是……真的沒事了嗎?

    我總覺得這件事不太可能就這樣結束,因爲剛纔我也看到了琦琦的怨靈,在看向寶兒時候的那個眼神,陰冷,而且複雜,有種讓我說不出的感覺。

    也可能是因爲,琦琦的怨靈身上還有很多附着在上面的,其他的動物怨靈,那個複雜的眼神也可能是跟他們有關。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件事看起來就這樣結束了。

    寶兒奶奶的死特別蹊蹺,儘管寶兒爺爺想一個勁的瞞着,也還是沒瞞住,有鄰居報了警,警察比回來奔喪的兒子兒媳早一步來到了寶兒爺爺的店裏,但是不管怎麼調查,都什麼也查不出來。

    雖然寶兒奶奶這個死法真的太詭異,但警察是查不出怨靈這種兇手的,也只能解釋成是老年人年紀大了,走路的時候不注意,腳下打滑,碰巧摔倒砸碎了魚缸,被割斷了頸動脈。

    寶兒自從那晚過後,就一直躺在牀上起不來了,第二天一早他爺爺來求過我爺爺,說是寶兒病了,病的特別奇怪,沒磕着沒碰着,但是身上莫名其妙就會出現一些淤青,傷痕,有些地方甚至還會無緣無故就流出血來。

    爺爺什麼也沒說,只說是沒有辦法幫這個忙。實際上,寶兒得這個怪病的原因我們都知道,那是他在贖罪,對那些曾經慘死在他手裏的動物的贖罪。

    寶兒的爸媽也很快趕到了S市奔喪,他倆在給寶兒奶奶處理喪事的時候,我從樓上往下看過,感覺那是一對挺普通的中年夫婦,但是那兩個人對寶兒奶奶的去世好像沒有多大的悲痛,更多的是一種麻木。

    尤其是寶兒媽單獨對着婆婆遺體時候的樣子,從她表情裏我看不到任何一點傷心,想想也是,婆婆說到底都只能算是個外人,平時相敬如賓已經算是難得,更何況她的婆婆還是殺了自己女兒的兇手。現在她沒有跳起來拍掌歡呼死得好,我都已經覺得這個女人很有人情味了。

    我還以爲這件事大概就是這樣了,沒想到寶兒奶奶的喪事一處理完,跟寶兒家有關的風言風語就開始在瞎子衚衕傳了起來,我也聽到了一個讓人後背直冒涼氣的傳言——

    說是傳言,但這是小三子奶奶親耳聽到寶兒媽說的,所以應該是很真真實的。

    琦琦之所以會是個畸形兒,根本就不是先天發育不良的原因,而是因爲她的奶奶在寶兒媽懷孕的時候,每天都偷偷給寶兒媽喫的東西里加藥。理由也特別簡單,寶兒奶奶在郊區附近的小醫院有親戚,早早就知道了琦琦的性別。

    寶兒奶奶嫌棄琦琦是個女孩,就想讓媳婦打了第一胎,寶兒媽死也不肯,寶兒奶奶明着不行就來暗的,什麼感冒藥血壓藥,每天都偷偷加在喫的東西里,還死活不讓兒媳去做產檢。

    本來以爲她這點小把戲就能讓寶兒媽流產,沒想到琦琦命硬,硬是撐了下來,卻是一個畸形兒。

    回到S大,我把這件事有鬼的部分刪減掉,講給莎莎他們聽的時候,莎莎一臉嗶了狗的表情,“也不奇怪,看那死老太婆的德行就知道,一準幹不出什麼好事來,活X該!現在死這麼慘就叫報應,送去監獄裏面斃了她都是浪費國家的子彈。”

    許珠聽得一愣一愣的,聽完就特別懊悔,“早知道能遇上這種奇葩,我還去打什麼工啊,工是打不完的,但這種極品可不多見啊,居然沒能讓我見一見!”

    “就是個純粹的腦殘,真沒什麼好看的。”嚴莎莎說,“對了二兩,你這次回寢室回的可真是時候,你再不回來我又得去找你了。”

    “都快放假了,什麼事還得找我啊?”

    莎莎一臉的鬱悶,“去給楊教授當助理,你別告訴我你忘了,今年咱倆不是說好了嗎,不管咱倆誰倒黴催的抽中了,另一個都得陪着去嗎?”

    楊教授,助理……我去,我還真把這茬給忘了!我嘴角抽了抽,眼看着就要放假了,我爲什麼這麼倒黴要把假期的時間拿出一週來,去幹助理那麼無聊的事啊……

    “我猜你也是忘了!你什麼時候才能帶上腦子生活啊,算我求你了,我警告你啊,你可不能假裝忘了這回事,把我自己扔過去,你可不能這麼沒義氣啊。到那天你要是不去,我綁也要把你給綁過去。”

    我簡直欲哭無淚了,其實我倒不是懶得去幹助理的工作,我只是不想去給楊教授幹助理。

    不只是我,全S大的學生,估計都沒有任何一個願意去給楊教授當助理的。因爲這人太奇葩,太跟人合不來。

    楊教授這人,我覺得他應該算是S大里面最清高的一個教授,而且不是假清高,是真有種文人風骨的那種清高。他一門心思鑽研自己的學科,做夢都想靠自己真才實學,寫一篇驚世駭俗,真正有含金量的論文。

    S大校領導挺欣賞他的,所以隔三差五就會派學生去給他當助理,至於誰去誰不去,全都用抽籤的來決定。這一回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向來手氣不錯的莎莎竟然中了頭獎。

    當助理其實沒什麼,但是給楊教授當助理,那絕對是一種折磨。他有學術潔癖,對任何一切學術研究上的事情,都到了雞蛋裏挑骨頭的地步。平時在學校裏跟學生還是很和藹可親的,一旦學生變成了助理,又碰巧幹得有那麼點不是太好,那就等着被他從頭罵到腳吧。

    好在我這人臉皮厚,罵一罵也不在意,但是……我剛跟君維藥約好想一起來個旅遊散心,要是現在又跟他說不能去了,是不是有點太言而無信了?

    “那個,莎莎,我可能還真去不了,要不,我找別人替我陪你兩天?”

    嚴莎莎把頭從酸奶盒子上擡起來,“你要幹嘛去?”

    “我剛和君維藥說好旅遊的事,你看要不……”

    “重色輕友啊,行吧,我自己去就是了。”莎莎有點不高興,“你也甭找人了,一聽是給楊教授當助理,沒人樂意去,誰讓我今年倒黴抽中了呢,自己去就自己去。”

    宋夏剛纔一直沒說話,這會也看出來嚴莎莎不高興,她猶豫一下,替有點尷尬的我開了口,“我陪你吧莎莎,二兩她實在有事就算了,反正我放假也不着急回家,你看怎麼樣?”

    “算啦,你還是別硬撐着去了,你這麼膽小,到時候楊教授一發脾氣,我不光得挨訓,還得安慰你,還不如我自己去呢。”

    聽起來,莎莎好像特別失落,不過想想也是,願意替我去的,也就只有許珠跟宋夏了,許珠要兼職打工,宋夏這膽子也真的夠小的。我現在要是把莎莎丟一邊,自己去跟君維藥旅遊散心,還真是有點良心上過意不去。

    我在心裏狠抽了自己倆耳光,然後使勁拍了拍莎莎肩膀,“幹嘛呀,開個玩笑,你看你這小氣樣啊喂,我嚇唬你的,咱倆閨蜜這麼多年,我什麼時候幹過把你丟下的事!”

    我答應了嚴莎莎一定會去,那就只能對君維藥失信了。

    從S大回到家裏,不怎麼高的樓梯硬是被我走的跟做賊一樣,我一邊悄悄往上走,一邊回頭時刻注意有沒有被君維藥盯到。

    眼看着就要到二樓,我剛要鬆口氣,一頭就撞進了君維藥的胸前,嚇得我往後一退,差點從樓梯上原路滾下去。

    “幹嘛呀你!嚇死我算誰的啊!”我使勁拍着胸口,冷汗一陣一陣的。

    他笑眯眯地盯着我,“算我的,鬼差就算把你魂抓走了,我都能想辦法再把你搶回來。不過二兩,你今天怎麼鬼鬼祟祟的,幹什麼虧心事了?”

    我立馬就心虛到不行,“說什麼呢,誰心虛了,我喫飽了撐的麼回自己家心虛,我又不是來偷東西,我頂多也就是……”

    君維藥不說話,就一直似笑非笑地盯着我,他越是看着我,我就越心虛,最後乾脆就把心一橫,早晚都得坦白,早說晚說都是說,早死晚死……都得死!

    我硬着頭皮,抱着必死的決心,“那個,咱倆不是說好出去散心的麼……我那個……”

    “哪個?”

    他一開口我心裏就咯噔一下,“就是那個,我臨時可能……有點事,必須得去給一個破教授當一星期助理,所以吧……旅遊什麼的,這次可能去不了,只能以後再說了。”

    我越說聲音越小,越說越心虛,說完以後半天都沒聽到君維藥的迴應,我擡起頭特心虛地看他一眼,“行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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