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冥夫在上我在下 >第166章 報應總會來
    “至於到底有多少個,這就得問這家抄襲大戶公司,到底明目張膽剽竊了多少個人的作品。”

    “自己耗費心血創作出來的東西,就被他們給拿來主義了,活人心裏也有怨氣,怨氣散不了,就被吸引過來,凝結在了一起。不過看着數量麼,嘖嘖,這家公司厚顏無恥的還真是了不得。”

    君維藥話音剛落,湯園子創作的老總就跪在地上撲了過來,“大師,您是大師吧,求求你救救我,多少錢都行,只要您能救救我,要多少錢,我都給!”

    “要不起。”君維藥皮笑肉不笑地把他的手從自己褲子上扯了下來,“債主上門討債要的就是你們的命,我一個跟你們沒關係的人,跟你們債主搶什麼。”

    陰冷的笑聲已經充斥滿了湯園子辦公室的每一個角落,總經理已經嚇的跟癱瘓了似的,哆嗦着抓起旁邊辦公桌上的電話,噼裏啪啦按下一串號碼,“大師,膠帶失靈了,救命啊大師!”

    電話是打通了,但從電話裏傳出來的,卻根本不是什麼人的聲音,而是一連串詭異的冷笑。

    總經理立馬針扎屁股似的跳了起來,一把就摔了手裏的電話。

    外面的怨靈已經在等着了,它們笑着笑着,忽然,笑聲停住了,一瞬間齊刷刷的停住了,辦公室裏除了湯園子員工們的鬼哭狼嚎,就再也聽不到什麼其他的聲音了。

    這種突然的安靜,反而有了一種更加詭異的感覺。我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他們到底是要做什麼。

    突然,一個灰色的人影動了,那一雙黑洞似的眼睛,緊盯着其中的一個人,它眼睛裏的怨恨幾乎都要化成血流出來,它尖叫一聲,猛然地撲了上去,就在它跟那個人的身體碰到一起的瞬間,它附身在了人的上面。

    被附身的人還留有自己的意識,當他發現自己竟然不受控制的站起來以後,他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眼淚刷刷地流了下來,“對不起!求求你饒了我吧,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抄襲,不應該剽竊,我祈求你饒了我吧,我不想死!”

    他拼命地想要向後退,身體卻不受控制地帶着他一個勁往前,他哆哆嗦嗦的到了窗邊,求饒哭喊的聲音越來越悽慘,但他的身體卻無比堅決的站到了窗臺上。

    “救救我,救救我啊!你們誰來幫我拉回去,幫幫我啊!”

    湯園子所有的員工,一個個眼睛裏都閃爍着恐懼的光,沒有一個人敢靠前,站在窗臺上的那人,最後絕望的尖叫了一聲,就在這些昔日同事們的注視下,從九樓大頭朝下栽倒了下去。

    幾秒鐘後,所有人都聽到了“咚”的一聲悶響。湯園子創作上上下下的人都嚇成了一灘爛泥。

    那一聲悶響,對圍堵着這些員工的怨靈來說,就像是勝利的第一聲號角,它們又爆發出一陣殘忍猙獰的冷笑,下一個瞬間,無數怨靈對擠在一起瑟瑟發抖的人們撲了上去——

    緊接着,我就看到了我這一輩子可能都不會忘記的一幕,在一片哭喊求饒的聲音裏,湯園子所有的員工都從地上站了起來,除了陳聰,一隻怨靈在撲到她眼前之後,又扭頭走了。

    除了陳聰,所有湯園子的員工都在一片鬼哭狼嚎的求饒詛咒聲裏,有條不紊的在三個窗口前排成了三排隊伍,一個接一個動作熟練的翻上了陽臺。

    我只見過排隊領超市免費雞蛋的,還從來都沒有見過排隊跳樓的,我在房間裏,看不到樓下現在會是什麼樣子,但我卻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恐懼,似乎要比看到鮮血淋漓的一灘更恐懼。

    我握緊了君維藥的手,就在這個時候,羅波那尖尖的聲音歇斯底里的喊了出來——“救救我,我知道錯了!我把廣告創意還給陳聰,我再也不剽竊了!求求你們救救我,求求你們原諒我吧!”

    她說的好像特別誠懇,但從她的眼神裏,我卻看不到任何一點真正認錯的念頭。而且之所以這些怨靈會找上她,估計在這短短的一兩個星期裏,她也沒少幹助紂爲虐的事,找上她一點都不冤。

    我可以原諒她,我相信陳聰那麼善良的女孩子,也一定會原諒她,但我們原諒,不表示其他人也能原諒,我干涉不了其他的人。我只能在心裏默默嘆口氣,低頭不看他們。

    可能有些人會覺得,這些怨氣實在是太小題大做,但就算是輕飄飄的稻草,無數根聚集在一起,都可以壓死一頭身強體壯的駱駝。怨氣越聚越多,總

    有爆發的一天。

    有些人會覺得這個世界不公平,其實這個世界很公平,偷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早晚有一天都要以另外一種形式還回去,想靠偷雞摸狗發家致富的人,一般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樓下傳上來的悶響聲越來越多,排隊在窗戶前的人越來越少,總經理尿了褲子,坐在一灘溼漉漉的地面上臉色鐵青的發抖。可能連他自己也知道,怨靈之所以沒有讓他跳樓,並不是想原諒他,而是想把他作爲最後的處決。

    怨靈層層疊疊的圍上來,總經理慌了,對着君維藥玩命的磕頭,不停地求我們救救他,別說是我們壓根就不同情他,就算同情他,這件事我們也幫不了。

    湯園子公司上下,之所以會引來這麼大的怨氣,歸根結底,最大的問題就在於領導者的不作爲,甚至是縱容引導,他纔是真正的罪魁禍首,這些怨靈怎麼可能輕易的放過他?

    他不停的磕頭,突然,一把刻滿了符號,大概只有小拇指那麼大的小刀從他胸口裏面劃了出來,掉在了地上。怨靈好像有些忌憚那把小刀,暫時停住了腳步。

    總經理的視線停在了那把刀子上,本來都絕望成了一潭死水的眼睛,突然就迸發出了希望的光,他一把抓起了那把刀子,興奮的跟失常了差不多。

    “你們不救我,我有的是辦法自救!看見這把刀子了沒!?這是大師給的,你們不幫我,有人幫我!看見這上面刻的字了沒,辟邪的!大師教過我,中指血可以辟邪,我一樣走得了!”

    總經理拿着刀子,哆哆嗦嗦在自己中指上割了一刀,鮮血立刻涌了出來,他閉上眼睛,最後一搏似的,對準房門猛地衝了出去——

    他居然穿過了這些冤魂,而且還平安無事!?

    我怎麼也不敢相信,報應呢,不是說報應道了嗎,難道現在又要讓他給逃掉嗎!?

    我想追上去看,但陳聰現在昏迷中,我不能就把她這麼扔下。大概過了一分鐘,樓下突然響起了一聲巨大的撞擊聲響。隨着這一聲聲響過後,房間裏密密麻麻的怨靈竟然漸漸變成了透明,消失在我的眼前。

    難道這些怨靈的消失,跟剛纔的那聲悶響有關?我走出房間,爬在走廊的窗戶上往下看,剛纔跑出去的總經理,現在半個身子都捲進了一輛廢棄的卡車下面,從胸口往下,全都被碾了個粉碎,鮮血不停的從他身下涌了出來,路人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那輛卡車沒有主人,是一輛廢棄的車,就那麼停在那兒,停了都不知道有多少個月了,上面積了厚厚一層灰塵,輪胎都癟了,像這樣一輛車,誰都說不清楚它怎麼會突然自己發動了起來,又怎麼會這麼巧,剛好撞到了要穿過馬路的湯園子總經理。

    今天看到的鮮血太多,我這腦子裏面都有點昏沉沉的,趁着警察還沒來,我趕緊跟君維藥一起,把昏過去了的陳聰帶回了家裏。其實就算警察來了也不能怎麼樣,這附近都有監控,只要調出監控,誰都不能懷疑他們的死因。

    湯園子創作整個公司都在同一天離奇死亡,這件事連續在新聞上轟炸了好多天,各路人馬紛紛出現,分析判斷着湯園子這些人的死因。唯一可惜的就是那棟寫字樓,一下子死了這麼多人,現在是賣也賣不出去,倒貼錢都沒有人願意來租住。

    尤其是湯園子總經理的死,在S市都已經快要被傳到神乎其神了,曾經被湯園子無恥拿走過創意的人,幾乎都在紛紛叫好。

    “所以說呢,做人不能太無恥,一旦無恥到極點,就算能鑽得了法律的空子,也鑽不了老天爺的空子。”我把買來的零食塞進陳聰包裏,“我就說付出總會有回報的嘛,這不馬上就有新公司了,以後經常來玩啊。”

    湯園子創作現在已經變成了過去式,陳聰不光拿回了自己的創意,也沒人再去威脅她了,所以說,像湯園子創作這樣的垃圾公司,能倒一個是一個,全都玩完纔是對人類社會的最大貢獻。

    陳聰現在在S市的另一端找到了新工作,是一家工作範圍很好的公司,公司給員工提供喫住,她也就搬出了我們家。

    已經習慣了陳聰住在這裏,現在她突然搬走,總讓人覺得家裏冷清了很多。在家冷清了幾天,眼看着週末到了,我說什麼都要拖陳聰出來逛一逛,她在電話裏問我,可不可以帶一個朋友。

    可能是蘿蔔精給我留下了太強大的心理陰影,現在一聽到聰聰的朋友,我就覺得有點生理上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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