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冥夫在上我在下 >第222章 用意是什麼
    我從牀上跳下去,頭居然不痛了,我家只有一棵石榴樹,在爺爺的房間裏,是一盆大點的盆栽。

    我衝過去的時候爺爺正在那澆水,我二話不說就開始挖,把爺爺給嚇了一跳還以爲我中邪了。

    “裏面有東西!”我從旁邊拿了花鏟就開始刨。

    君維藥和八斤聽見聲音也過來了,陳八斤一看我拿着花鏟就樂了,“陳二兩,你燒糊塗了吧?”

    下一秒,陳八斤就愣住了,我從土被拋開的花盆裏拎出了一把刀子。

    薄薄的,很小巧,很像是外科醫生動手術時候用的手術刀,從泥土裏刨出來以後,上面一點髒東西都沒有沾到。

    我也愣住了,整個人都是懵的,刀子泛着寒光,一動不動的躺在我手裏。

    陰陽刀,何傑給我的,是他的陰陽刀。

    “什麼時候放進來的?”爺爺驚訝到不行,家裏所有的花花草草,都是他在每天打掃的,但他竟然對陰陽刀藏在這裏,一點都沒察覺到。

    陰陽刀貼在我的手心,冰涼冰涼的,我心裏卻突然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我記得在夢裏,何傑跟我說以後會有危險。何傑知道我有君維藥陪着,一般的事情,只要有君維藥在,就絕對不會上升到危險兩個字。

    而且,我根本不知道要怎麼用陰陽刀,何傑把它留給我,也只能做到讓我的手不被陰陽刀割傷,那它留給我陰陽刀的用意到底是什麼?

    君維藥眉頭一皺,“他提到半屍族了?”

    我點點頭,但何傑說的那些,跟現在風水陣被破壞,到底有什麼聯繫?

    我們誰也想不明白,知道的人大概也就只有何傑一個,但現在我們連何傑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沉默了一段時間,還是陳八斤開了口,“給你肯定就有用吧,二兩,不管怎麼說你先把陰陽刀收起來,萬一什麼時候就知道了有沒有用呢?”

    陳八斤的話說的沒錯,何傑不可能無緣無故給我,總之陰陽刀,我還是先收起來比較好。

    等我換了身衣服下樓,就看到了他們三個正在地圖上找什麼。

    我也好奇,湊過去看,問他們在幹嘛呢,陳八斤點了點地圖,“看這兒呢。”

    八斤指的地方是Y市,按照逆時針的順序,是第三個風水陣。

    我現在一想起來風水陣這三個字都心慌,陳八斤一讓我看Y市,我都覺得胃裏好像有什麼東西戳着,堵得慌。

    “Y市風水陣也塌了啊?”我使勁按着自己的胃。

    “這倒沒有。”陳八斤說,想了想又覺得不對,“不過也不一定,因爲Y市風水陣到底在哪兒,現在還不知道。”

    不知道風水陣在哪兒,這開玩笑的吧,我怎麼記得之前還聽爺爺說過,這五個地方正好夠組成一個風水陣,當時爺爺還點過Y市來着。

    爺爺擡頭看看我,表情有點無奈,“我知道在Y市有個風水陣,但是我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在哪兒。”

    “要是鬼面狐真的要一個一個毀掉風水陣的話,下一個就輪到Y市了。這幾天,我一直在家卜卦,每一回都是吉凶不定,所以……”

    爺爺的話說到一半又停了,搖了搖頭,重重地嘆了口氣。

    連着兩個風水陣毀掉的消息,在道上也已經傳開了,現在就算是說人心惶惶都不過分。

    “Y市的風水陣有那麼難找嗎?”我不太懂這個,不過跟風水有關的,不都是什麼龍穴啊什麼的,難道推測不出來?

    爺爺搖頭,一臉的憂心忡忡,君維藥開了口,“Y市的風水陣不光難找,而且Y市的風水陣一旦被毀了,到時候麻煩會特別大。在Y市下面,有個萬鬼坑。”

    我一臉茫然,在爺爺這我聽說的稀奇古怪的詞兒不少,但萬鬼坑是什麼,我還從來都沒有聽過。

    “呃……是不是就像鎮魂井倒了一樣?”我只能想到這個。

    君維藥搖搖頭,萬鬼坑如果沒有了風水陣的鎮壓,一旦出了問題,說是人間煉獄都不誇張。

    “惡鬼都是要被羈押在地獄的,但是陰陽交錯的地方,有時候界限不會那麼明顯,萬鬼坑,就是陰陽混沌的地方,不小心跟陽界貼在一起的一小塊地獄。”

    君維藥說,“萬鬼坑裏的惡鬼,都是不甘心被困在地獄裏的,要是沒有特殊的風水陣鎮壓,它們很輕鬆就能闖出來。”

    鎮魂井裏鎮着的那些,跟萬鬼坑裏的惡鬼根本就不是同一個級別的東西。地獄兩個字,我光是用聽的都覺得全身上下冷颼颼的。

    “現在道上的人,已經開始打算湊人手去Y市了,昨天也有人找到我了。”

    我一愣,心立馬就提了起來,“爺爺要去!?”

    可能我這個人還是很自私,一聽Y市那麼危險,爺爺有可能過去,我就立馬慌了,“不行,你不能去!”

    我只有爺爺一個家人,要是爺爺真出了什麼意外,我根本不可能承受的住。

    我剛說完陳八斤就開了口,“別慌,怕什麼呀,師父不去。”

    我心一鬆,然後就聽到陳八斤又來句,“我去。”

    剛落下去的心,立馬又在瞬間提了起來,我盯着陳八斤,“你沒毛病吧!?”

    憑爺爺的本事去了都有危險,陳八斤這種半吊子過去,那基本就等於是有去無回了好麼!?

    “你纔有毛病,Y市有我分公司,我去那以後,別的方面大家會方便很多。”陳八斤衝我倆努努嘴,“別盯着我看,你倆也得去,殭屍可比咱們那些同行好用多了。”

    “哈?”我現在完全茫然了,所以現在是……我剛從Z市回來,就又要去Y市?

    “那……什麼時候去?”我問。

    “明天,票已經買好了。”陳八斤衝我笑了笑。

    不知道爲什麼,我覺得陳八斤好像很興奮,這種心態還真是……到底該誇他心大沉穩,還是反應遲鈍,意識不到危險?

    離開S市的時候,我把骨戒留給了爺爺,萬一爺爺遇到什麼事情的話,君維藥也能立馬感應到。

    Y市並不繁華,也不屬於旅遊城市,所以在去那的路上,火車上的人特別少,Y市也算是偏僻了,所以車次也少,我在凌晨三點的時候就拖出了被窩,一路迷糊着上了火車。

    我靠着車窗坐,困的不行,想把腦袋抵在玻璃上再睡一會兒,還沒等我完全閉上眼睛呢,我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了,好像在什麼地方,正有一雙眼睛在盯着我。

    一擡頭,我全身的汗毛都立馬豎了起來,就在我剛纔貼着腦袋的地方,一張慘白慘白的臉正貼在玻璃上,翻白的眼球直愣愣地盯着我,衝着我詭異的笑。

    它半個身子懸空在外面,一直緊緊地貼着玻璃,從胸口往下,能讓人看到的就只有零星掛着的內臟,大半個身子都沒了。

    冷汗刷刷地從我後背滲了出來,我差點沒忍住尖叫。我倆的臉,就只隔着一層薄薄的玻璃,它的指頭一點點地穿過玻璃推進來。

    剛纔我要是晚發現哪怕是一秒鐘,它的手指頭都要戳到我臉上了,這麼一想,我立馬就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就在我怕的要命,連動都動不了的時候,君維藥的眼神就看過來了,二話不說擡起手來,啪的一巴掌拍在了玻璃上。

    他的手剛一拍過去,那隻剩了半邊身體的人就不見了。

    陳八斤剛纔一擡頭也看見了,眉頭差點擰出水來,“咱們都在這呢,也有敢跟上來的了?”

    “十有八、九是感應到什麼了,Y市現在估計也不太平。”君維藥讓我靠在他的肩膀上,“靠這兒睡,別貼着窗戶了。陰陽交錯的點,孤魂野鬼最容易出來遊蕩。”

    我香水,但是剛纔被人嚇了那一跳,我實在睡不着,整個人都精神了。盯着外面黑漆漆的一片,我就覺得身上毛嗖嗖的。

    我問陳八斤,這次除了我們,會去Y市的人還有誰,陳八斤居然開口給我來了句他也不知道。

    “不是有人聯繫過爺爺了嗎?”我問,萬一去了以後發現除了我們仨都沒人去,那我們是不是也太坑了?

    我一聽萬鬼坑那種東西就知道,陳八斤這回去Y市,能起到的作用基本跟我差別不大,要是沒人去,那情況不就變成了君維藥要一個人面對隨時都有可能崩掉的萬鬼坑,還得帶着我們兩個扯後腿的!?

    君維藥沒開口,陳八斤一臉糾結,“不能吧,道上的人不是基本都跟師父似的麼,道義不能丟,就衝這點也不可能沒人來吧?”

    陳八斤是這麼說的,結果等我們到了Y市以後,慘痛的現實就把我單純的師兄陳八斤給扇耳光揍了個鼻青臉腫。

    是有人來了不假,就一個。

    當時我可記得,爺爺可是明確說過,“道上的人”,“他們”都在互相聯繫,約好了要來Y市。當時電話裏一個個可都說的氣衝雲霄,怎麼事到臨頭不見人了?

    “一個也比沒有強,去賓館看看吧。”陳八斤苦笑,“說不定還有遲到晚來的呢。”

    “那萬一來的人跟你一樣半吊子,怎麼辦?”

    我沉默了半天,還是忍不住說出來了這句話。其實我不想打擊陳八斤,但是這回我們要面對的實在太危險,現實這回事必須得考慮到。

    然後陳八斤一聽臉都綠了,一頭黑線,“陳二兩,咱能不能不烏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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