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冥夫在上我在下 >第224章 藏影
    這逐客令已經下的夠明顯了,要是繼續賴着不走,感覺還真挺尷尬的。

    可我們好不容易找到這了,要是說走就走,那我們來Z市幹嘛呢?

    看這老道的態度,他是怎麼都不可能跟我們說,那我們能怎麼辦?威逼利誘?能看得住一輩子風水陣的人,估計我們手頭上也沒有能利誘了人家的。

    至於威逼麼,老道士都已經這樣了,我都把他從牀上提起來都能給他弄斷骨頭。

    我們是爲了讓Z市風水陣不會毀掉而來的,可我們要這麼說,無憑無據,人家也不可能輕易就相信啊。

    於是我們幾個都開始犯了難,別的事讓君維藥上,那一準不可能出錯,但這事,老道士要是不想開口,來上十個君維藥都不好使。

    陳八斤那套商業上的談判法則,現在也沒用,我們幾個只能跟木頭似的杵在這,不知道他們仨是怎麼想的,反正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要怎麼辦。

    老道士跟我們說完以後就開始閉目養神,要不是那個蘿莉道姑又進來了,我都懷疑老道士是不是已經睡過去了。

    蘿莉道姑盯着我們看了看,爬到牀上去,指着我們幾個,“師父,這幾個不是壞人,沒有惡念的。”

    她又着重指了指君維藥,“師父,這個也不是壞人,衝着咱們來的那個,不是他,他不是壞人。”

    老道士的眼神有些意外,沒用兩秒鐘,老道士就笑着摸了摸蘿莉道姑的腦袋,“藏影說不是,那就一定不是。”

    我有點懵,小蘿莉一句話就能讓他相信?

    不過這個蘿莉道姑的名字還真好聽,藏影,藏起來的影子,挺有意思。

    老道士一笑,又沒忍住咳嗽了幾聲,喘了半天才接上話來,“那他們信得過?”

    “信得過。”藏影脆生生地回了一聲。

    “藏影說信得過,那就一定是信得過。”老道士笑了,拍拍藏影的肩膀,“出去玩吧,師父跟他們再說兩句。”

    藏影很聽話,又跳下牀出去了。我心裏別提多懵了,真的幾句話就讓老道士轉了想法?

    藏影從外面關上門,老道士這纔開了口,“你們也看見了,我的陽壽剩不下幾天了。你們想知道Z市的風水陣在哪兒,我可以告訴你們,但是你們也得答應我一個條件,照顧好藏影。”

    陳八斤立馬點了頭,別說養一個孩子,再來十個孩子讓他養,他都不可能覺得有什麼負擔。

    老道長看看陳八斤,應該覺得他還算信得過,“萬鬼坑,就在我們道觀下面。最近道觀裏不太平,我能算得出來,是衝着萬鬼坑來的。我自己已經沒多少陽壽了,不把風水陣這件事安排好,我也閉不上眼睛。”

    “那,風水陣到底是在什麼地方?”宋巖問。

    老道長笑了,“你們能履行諾言,幫我好好照顧藏影,你們自然就知道了。”

    老道長的話說的玄之又玄,但他應該不是在撒謊。只不過……

    老道長看看我,笑的很神祕,“姑娘,藏影她能看出來誰是好人誰是壞人,這是她的本事,你不用想太多。”

    被他突然說中了想法,我有點不好意思。不過聽老道長這麼說,藏影的身上應該有什麼特別不一樣的,但不光我看不出來,就連君維藥他都沒發現藏影有什麼不對勁的。

    我們問老道長,他說道觀最近不太平是什麼意思,一提到這個,老道長的臉上就有了些愁容,搖搖頭,“你們不是爲了幫忙守住鎮壓萬鬼坑的封印纔來的麼,那你們就在道觀住下吧。到了晚上,你們就明白了。”

    現在到晚上還有大半天,老道長好像很疲憊,跟我們說完了這些以後就睡了過去,我們就去了道觀的院子裏,不好意思吵到他休息。

    剛到了院子裏,我們就看到了藏影正坐在石凳上,自己揪着根已經發黃了的草玩,看見我們,指了指旁邊的房間,“你們就睡客房吧,早點睡,要不然晚上沒精神的。”

    我剛想問藏影這裏晚上有什麼,藏影就跑遠了。

    剛睡醒沒多久,現在就讓我們去休息的話,我們也實在睡不着,就想到處走走,快走出道觀的時候,我們發現了有點不對勁的地方。

    進來的時候我們還沒人察覺到,現在是要往外走,所以一眼就能看到道觀的大門內側,密密麻麻貼了無數張符紙,每一張看上去都很新,然而每一張都是破的。

    宋巖立馬的就認出來了這些符紙的作用,臉上立刻擠滿了意外,“有惡靈想進道觀!”

    這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如果不是棄用很久的,一般像是道觀,寺廟,只要還有人在,還有供奉,惡

    靈是根本不敢進的。現在怎麼可能會有惡靈拼命想要進到道觀裏的可能?

    我想起來老道長說,最近道觀不太平,指的難道就是這個?

    我們互相看一眼,發現誰都是一頭霧水。

    等到跟宋巖他們走遠以後,我問君維藥,能不能感應到藏影身上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君維藥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前面的宋巖,聲音又刻意壓低了。

    “她沒有心跳和呼吸。”

    “你說藏影是——”

    殭屍兩個字被我硬生生地的壓了下去,我怕讓宋巖聽到。

    君維藥搖搖頭,眼神裏也有點迷惑,“不是,她身上沒有同類的氣味。”

    我也茫然了,沒有心跳,沒有呼吸,還能活蹦亂跳看起來跟活人一樣,這不是殭屍是什麼?

    她要是鬼的話,別說君維藥,宋巖一看見她都能看出來。但宋巖顯然沒有意識到她沒有心跳和呼吸,就以爲她是個普通的女孩子。

    君維藥也說不出來,藏影到底是什麼,可既然那個老道士是這麼跟我們說的,風水陣的祕密,就一定在藏影的身上。

    藏影好像很喜歡跟陳八斤斗嘴,雖然在年齡上,陳八斤都已經夠當藏影爸爸的了,但是這倆人出氣的投緣,純粹一對忘年交。

    而且我看陳八斤好像也很喜歡藏影,正在努力遊說她,將來要去上學,不能一輩子都留在這個小道觀裏。

    藏影卻壓根不理陳八斤的這些話,陳八斤還說的興致盎然,半點都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中午的時候,我們在這簡單吃了一頓,是藏影煮的面,藏影看着我們喫,自己一點也不動。

    我大概知道,藏影可能是不需要喫東西的,但是陳八斤不知道,還一個勁問藏影怎麼不喫。問多了,藏影就煩了,甩下一句她要跟師父一起喫,然後轉頭就跑。

    這個道觀特別安靜,我們在裏面待着,一到下午,還真就開始昏昏欲睡起來,在客房裏睡個午覺,醒來道觀裏的一切還是原來的模樣,寧靜到讓人忍不住就會有種時間靜止了的錯覺。

    快到天黑的時候,藏影又跑到我們客房,讓我們去師父房間裏待着。

    “晚上道觀不太平,你們,尤其是你們兩個。”藏影看了看我跟陳八斤,“特別危險,絕對不能出去。”

    我跟陳八斤對視一眼,然後苦笑,我倆果然是來拖後腿的。

    進了老道長房間裏,我們才發現藏影已經把晚飯斷過來了,她讓我們坐下,然後捧着厚厚一疊符紙出去,回來的時候,手裏就一張都沒了。

    老道長招呼我們喫飯,尋常的就跟平時待客一樣,等到太陽漸漸落下去,天色真正開始變黑,我才終於隱隱約約明白了他們說的不太平是什麼意思。

    伴隨着夜色,一圈濃重的陰氣也把道觀給圍的嚴嚴實實,密不透風。Z市是一個少風的地方,但從天黑下來開始,道觀裏的樹葉就被刮的前後左右瘋狂擺動。

    這陣風不光刮的特別兇猛,風裏還夾雜着一股腥臭味,穿過窗縫鑽進來,薰得人腦袋都有些發暈。

    “師父,又來了。”藏影關嚴了門窗,小臉很凝重。

    老道長倒是很平靜,“來就來吧。”

    伴隨着風聲,外面還有一陣陣淒厲的哭號,聽起來讓人全身上下都會起一層雞皮疙瘩。我看不見外面有什麼,只能專注聽外面的聲音——

    我只能聽到,一聲接一聲瘋狂又沉悶地拍打聲,這些拍打聲不是從某個地方傳來的,而是伴隨着那些哭號,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的。

    這種感覺,有種說不出來的壓抑,就好像我們都被倒扣在一個巨大的玻璃罩子裏,有無數個人正在圍着它用力拍打,聲音都快要把人給震昏過去。

    我特好奇,這到底是什麼聲音,但這聲音一拍就拍了半晚上,前半夜我還能撐得住,到凌晨往後我就撐不住了,趴在桌子上開始一個勁的犯迷糊。

    老道長晚上的精神頭看起來倒是好多了,在牀上打坐,到了大概凌晨三點的時候,藏影突然從椅子上跳了下去,“師父,它們進來了!”

    藏影這一聲喊得脆生生的,嚇得我一個激靈就醒了,窗外呼嘯的風聲在瞬間變大了很多倍,打坐的老道長猛地睜開眼睛,手用力一拍旁邊的小木盒,一串大概小拇指大小的桃木劍,就從盒子裏飛了出來,圍着老道長,穩穩地浮在半空。

    君維藥跟宋巖的表情也緊張了起來,他倆一前一後,把我們四個擋在了中間。

    只有我跟陳八斤兩個人一臉的緊張加茫然,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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