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冥夫在上我在下 >第229章 硃砂龍紋鎮萬鬼
    那條龍從鬍鬚開始,竟然真的漸漸從她的身上騰飛了起來,盤旋在半空中,氣勢十足,卻停在了半空一動不動。

    “這,這到底是什麼!?”我真的看呆了,一條龍,竟然可以從人的身上飛下來!?

    陳八斤臉色一變,“硃砂龍紋!?”

    硃砂龍紋是什麼,爲什麼我從來都沒有聽過,我正茫然的時候,陳八斤臉已經白到了極點,他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想衝出去抓住藏影,“不要!藏影!不要——”

    雙腳高懸離地的藏影,應該是聽到的他的聲音,小手輕輕一擡,一道白光乍現,組成了一道柔軟的屏障,把君維藥給彈了過來,同時又結結實實地攔住了陳八斤。

    我雖然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了,不過看陳八斤這樣,我心裏也莫名其妙跟着有點發慌,他這是怎麼了,爲什麼突然這麼緊張!?

    被擋住的陳八斤差點一頭撞到地上,藏影沒有回頭,沒有向我們這邊看一眼,很平靜地抄起刀子,對準了自己的額頭,用力一刺——

    鮮血從她的眉心濺了出來,藏影手指一按一彈,兩滴血穩穩地落進了龍的眼睛裏。

    那條盤旋在萬鬼坑上的龍,眼睛頓時活了,硃紅的眼睛帶着騰騰殺氣,它的身體在半空盤旋舞動,仰天長嘯一聲,周圍的土地似乎都在跟着震動。

    藏影握着刀子,刀尖對準空中的龍,猛地向萬鬼坑一劃,小小的身體,吼出來的聲音卻氣勢十足——“硃砂龍紋,鎮!”

    伴隨着她刀子的動作,那條龍咆哮一聲,帶着刺眼的硃紅光芒,一頭衝進了萬鬼坑。

    當龍衝進萬鬼坑的一剎那,土地又開始劇烈地震動了起來,巨大的聲音震到我的耳朵幾乎失去了聽力,我用力地捂住自己的耳朵,胃裏被震的翻江倒海。

    這種震動大概持續了一分鐘左右,才漸漸平息了下來,等我再看向外面的時候,萬鬼坑已經平了,地面上跟之前一樣,土掩埋的結結實實,看不出來有任何不一樣的地方。

    藏影還懸在半空中,等震動徹底平息的一剎那,她也一頭栽倒了下來。

    那道作爲屏障的白光已經不見了,我們趕緊衝了過去,陳八斤一把就把藏影抱了起來,手一個勁的哆嗦,“藏影,藏影!”

    她戳在眉心的那道傷口不深,血流的也不多,可爲什麼她現在的臉色看起來這麼慘白?

    藏影看着我們,很平靜的笑了笑,“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我要去找師父了。”

    說完,藏影就很平靜的閉上了眼睛,身體竟然在陳八斤的懷裏漸漸變得透明瞭起來,最終化成了一灘透明的粉塵,伴隨着風,迅速消散在了空氣中。

    藏影走的猝不及防,我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反應。

    陳八斤一聲不吭,緊緊地抿着嘴,兩行眼淚卻從他的眼睛裏衝了出來,半天過去了,我才聽到他聲音嘶啞的開了口,“藏影,就是這裏的風水陣。”

    我驚訝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風水陣指的難道不應該是某個地方或者某個東西!?爲什麼陳八斤會說,這裏的風水陣是一個大活人?

    “她背上的是硃砂龍紋。”君維藥微微皺着眉。

    我還是不明白,什麼是硃砂龍紋。

    君維藥嘆口氣,“是用來鎮邪最有用的,但是古往今來也是最少人用的,因爲……”

    因爲太慘烈,因爲一旦有了必要,犧牲太大。

    硃砂龍紋,是有道行的人用特殊的硃砂,紋在自己血親後代身上的封印。一旦遇到類似萬鬼坑破這種,尋常的修行人難以解決的,只要揹負着硃砂龍紋的人,可以放出龍,就可以鎮壓一切惡鬼。

    但這麼做的下場是,不管鎮壓了多少惡鬼,硃砂龍紋一去,揹負着硃砂龍紋的人,就只有一個魂飛魄散,連肉身屍體都留不下的下場。

    藏影身上紋着的,就是硃砂龍紋,她就是萬鬼坑的最後一道封印,也是Z市的風水陣。

    我鼻子一下子就酸了起來,我們所有人,在老道長走了以後,誰都不知道藏影的身上會有龍紋封印。她一個小女孩,大可以當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也許還能僥倖活下去。可是她……

    “我沒用啊……我沒用……”陳八斤苦笑了起來,“居然還要一個小孩子,用這麼慘烈的辦法來壓住萬鬼坑……”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只覺得自己臉上癢癢的,擡手一抹才發現全是淚。

    萬鬼坑被重新封住了,君維藥說硃砂龍紋的力量很大,至少千年之內,萬鬼坑不會再破。

    萬鬼坑是被重新鎮住了,可這麼一來,也就

    等於這裏的風水陣不見了。

    五個風水陣,現在已經被破了三個,我們不是沒有盡力,可盡力的下場竟然是……回家的路上,我們三個人都難得的沉悶,誰都一聲不吭。

    在快要到站的時候,陳八斤突然狠狠一踹車廂,罵了一句,“我就不信邪了,那什麼鬼面狐,我XX絕對說什麼都不能讓它再得逞!”

    他那一腳踹的動靜有點大,旁邊坐着的人都給嚇了一跳。

    藏影的事,對陳八斤來說刺激太大,之前來的時候,他還意識不到這件事到底多嚴重,直到現在,陳八斤好像都還在打擊中沒恢復過來。

    昨天一整晚,陳八斤都難受的沒睡着,這會自己悶着發了一通脾氣,竟然靠着車窗睡了過去。

    我心裏也挺難受的,怎麼都不舒服,要不是君維藥一直都在握緊我的手,可能我這一路上的反應也不比陳八斤好到哪裏去。

    “你說,鬼面狐到底想幹什麼?”這個問題我一直都在想,但我們一直都想不明白。

    就算這五個風水陣,是拼成了一個大的風水陣,可它到底爲什麼想要毀掉這個大的風水陣?

    不管是什麼,爺爺都在家研究過,這個大的風水陣,可能鎮壓着什麼,但是鎮壓的東西,他看不出來是什麼,也研究不出來大風水陣毀掉以後到底會有什麼大凶之相。

    然而鬼面狐絕對不可能白白做了無用功,它想毀掉大風水陣,一定有它的理由,但就是這一點,我們怎麼都想不明白。

    而且只要一想到這五個小的風水陣快要被逐個擊破,我的心裏就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慌。

    君維藥握着我的手又緊了緊,搖搖頭,我嘆口氣,其實我本來也清楚,君維藥也不知道,可是我心裏沒底的時候,就是喜歡找個人說上兩句。

    本來,我們是計劃直接回到S市,結果半路上就接到了爺爺的電話,讓我們趕緊轉去下一個城市,不要回家了。按照鬼面狐的計劃,如果我們回家,再趕到下一個城市,說不定就要來不及了。

    下一個風水陣在B市,我們臨時半路又轉了車,等到B市的時候,我都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骨頭架子都要散了。

    老實說,有那麼一瞬間,我特想放棄,什麼風水陣,什麼是不是會連累到一大批人,對我來說好像都不重要了。我不想讓自己這麼緊張,我想過回原來的日子,想讓我繼續過着那種吊兒郎當,一天到晚混日子的日子。

    估計是我精神加身體雙重緊繃,所以臉色難看到君維藥和陳八斤都看出來了。

    在火車上又過了一天,陳八斤好像平靜了很多,他安慰說B市是個很註明的旅遊聖地,沒事的時候可以去玩玩散散心。

    我很艱難地衝他倆笑了笑,我也想放鬆,但是我現在一點都不想去玩,我就想找個安安靜靜的地方,悶頭睡上一覺,睡到天昏地暗。

    按照爺爺給的地址,我們一路找過去,路上我都感覺自己的眼睛快要睜不開了,那地址上記着的,是在一個湖邊,我們找過去的時候,碰巧就走到了一條遊人特別多的街。

    渾渾噩噩地拉着君維藥的手走,走着走着我眼睛就又睜不開了,結果倒黴催的迎面就撞到了一個人的肩膀,這一撞,撞的我立馬清醒了,我趕緊跟人家道歉,擡頭一看,這人的長相讓我有點懵。

    這是個男人,長得高高瘦瘦,穿着個黑T恤,脖子上掛着一串很別緻的骨頭,因爲是後期打磨加工過的造型,所以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麼骨頭。

    他的頭髮很長,束在腦袋後面,一雙眼睛細長細長,眼角斜斜向上挑飛,鼻樑高挺,有種妖異的帥氣。

    他的嘴長什麼樣我看不見,因爲他帶了一個黑白相間的口罩,把半張臉遮擋的嚴嚴實實。

    他看我一眼,“下次小心點。”

    我還沒開口,君維藥就已經擋在了我的眼前,語氣冷冷的,有種警告的意味在裏面,“放心吧,沒有下次。”

    長頭髮的男人盯着君維藥看了幾秒,一聲不吭,面無表情地轉身就走了。

    “他怎麼了?”

    我還沒見過君維藥突然就對人這樣,所以我特好奇那男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身上的氣特別邪。”君維藥皺皺眉,扳過我的肩膀,“沒事了,走吧,跟咱們沒關係。”

    他這麼一說,我才覺得,剛纔在跟那個男人對上視線的時候,我好像是本能的覺得有點怕。而且他掛在脖子上的那串東西,我總覺得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不過這裏人這麼多,又是大白天,如果是很邪氣的東西,他怎麼會在人這麼多的地方晃來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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