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冥夫在上我在下 >第235章 送來的是什麼
    在第七層塔的塔門震碎以後,我看到了他們的師父。

    那個老道身上穿着的道袍還很新,但人已經成了一具乾屍,他的身體牢牢地抵在門上,成爲了第七層塔最堅固的一道符。

    我沒打算告訴他,在哭完以後,我們問宋清然要去哪兒,宋清然說去師叔的道觀,之後我們就分道揚鑣了。

    風塵僕僕的趕回S市,回家以後我就一頭扎進了浴室,洗了個澡就衝到了牀上,打算讓自己睡個天昏地暗。

    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外面,我最想念的就是家裏的牀,要是再不讓我好好睡一覺,我可能隨時都能瘋掉。

    我回來的時候是中午,等一覺醒來以後,就到了第二天早上,陳八斤也剛睡醒,一臉的鬍子拉碴。除了君維藥半點不受影響,我們倆都像是剛從非洲難民營逃回來的一樣。

    我們幾個圍着餐桌坐了,我戳着盤子裏的炒飯,一點胃口都沒有。

    關於風水陣的事情,我們實在受挫太嚴重,誰也不想提,但就算不提,問題也依然在。

    爺爺清了清喉嚨,“還有最後一個地方了啊。”

    陳八斤苦笑,搖搖頭,“要不咱乾脆就算了吧,這四個地方,咱沒一個守住的,我看最後這個也別折騰了。”

    我沒吭聲,其實我覺得陳八斤說的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我們現在誰都不清楚鬼面狐到底爲什麼要毀了這些風水陣,那五個風水陣拼成的大風水陣,誰也看不出來到底是爲了鎮壓什麼而存在的。

    君維藥擡眼,漫不經心地往窗外看了看,“咱們不過去,人家也找上門來了。”

    我心一提,抓着勺子的手心裏就出來了密密麻麻一層冷汗,鬼面狐找上門來了!?

    就在我提心吊膽的時候,門鈴還真響了,我一愣,這應該不是鬼面狐,它來的時候可沒這麼講文明懂禮貌,還知道要按門鈴。

    果然,門一開,進來的是個老太太。

    老太太穿着很平常,就像是S市街頭巷尾隨處都能看到的老人一樣,她手裏提着一個布兜,就像是要出門買菜似的。

    老太太進來以後,先客客氣氣的自我介紹,說她姓韋,然後就從布兜裏掏出了一樣東西,很平靜地說:“你們的事,道上都已經傳開了,這個東西,我守不住,就送過來了。”

    她拿出來的東西,別一層一層的抱在舊報紙裏,層層疊疊,他一層層的拆開,裏面是個古色古香的木頭匣子。

    匣子上的搭扣是玉做的,溫潤碧綠,一看就特別有年代感。

    “這就是D市的風水陣。”

    韋老太一開口,我就驚訝到下巴都快掉了,D市的風水陣,竟然是個大的木頭盒子?

    “我們韋家,世世代代看守着風水匣,但是這回,靠我估計是看不住的了。”韋老太開門見山說,“把它留在我身邊,我也看不住它,送到你們這邊來,好歹有個希望。”

    韋老太就是D市負責看守風水陣的人,就像是向家世世代代看守鎮魂井一樣。

    只不過,韋老太他們一脈,從幾代之前開始,就開始越來越弱,到了韋老太這,她的本事甚至連爺爺的七成都沒有。所以韋老太從剛知道有人在毀壞風水陣的時候,就想到了這個主意。

    然而在韋老太來到之前,我們誰都沒有想到,D市的風水陣竟然會是這麼一個看起來不怎麼起眼的木頭匣子。

    “這裏面是什麼?”陳八斤好奇,“能打開看看嗎?”

    韋老太點點頭,陳八斤小心翼翼地打開匣子,然後眼睛就瞪大了,我也湊過去看,也驚呆了。

    在看到風水匣的時候,我根本想不到,在這麼一個看起來並不大的木盒子裏面,竟然會藏着一座精緻的園林。

    裏面亭臺樓榭,房屋建築,都做的活靈活現,格外真實,最神奇的是裏面的那個小小的湖泊,水波盪漾,看上去就像是真的湖泊縮小了一樣。那裏面是真的水,可是韋老太這一路提過來,裏面的水竟然半點都沒有灑出來。

    “平時可以隨便看,但是在半夜十二點到一點的時候,絕不能打開它。”韋老太說,“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至於爲什麼,我也不清楚。”‘

    韋老太說的時候也很無奈,但是把木匣子給我們的時候,韋老太明顯鬆了一口氣。

    我特喜歡這個木頭匣子,裏面的一切都做的特別精緻,我就捧過來看了一會兒,就在合上的時候,我好像聽見了一聲悠悠嘆息,我楞了一下,等我仔細去聽的時候,那一聲嘆息卻又不見了。

    等韋老太走了以後,我問爺爺,能不能看出來這個木頭匣子大概有多久的歷史,爺爺說少說也有千八百年了。

    這麼一看,這個木頭匣子竟然還是古董,爺爺想了想,還是把它放到了神龕裏。

    木頭匣子在我家放了幾天,一直都沒出什麼事,安安靜靜的,有一回半夜我下樓,路過神龕,那會兒正好是半夜十二點半,是木頭匣子不能打開的時間,我盯着它看了幾秒,它還是安安靜靜的,一點異常都沒有。

    我有點好奇爲什麼這個時間不能打開它,但好奇歸好奇,我絕對不可能在明知道不行的前提下,還要手賤打開它。

    這段時間,我一直沒去學校,反正家在本地,只要跟學校說明白,晚上也能回家。

    在家平平靜靜的過了大概不到兩個星期,就在這天我要回家的時候,嚴莎莎有點欲言又止的把我給喊住了。

    “二兩,我能不能去你家住幾天?”

    “怎麼了?”我問她,有點納悶,我們寢室感情一直很好,從來都沒有過像別人寢室似的吵架分裂之類的,莎莎怎麼突然就不想在寢室住了。

    嚴莎莎嘆口氣,指着臉上黑眼圈讓我看,“你看這個。”

    “你睡不好?”

    “怎麼可能睡得好。”嚴莎莎打着哈欠,“你都好久沒住學校了,大概不知道,學校最近鬧鬼,不太平。我那牀不是靠窗子麼,半夜就能聽到有聲音,要不然有聲音,要不然就能看到一個人影走來走去。”

    “我一直都被吵的睡不着,跟許珠他們說了,結果誰也看不見聽不見,就我能看見。”

    莎莎說剛開始她是被嚇的整晚整晚睡不着,後來發現那些都只是在外面,她也就沒那麼害怕了,但是聲音一直都在,她說自己都快被折磨到精神衰弱了。

    “我要是再不好好睡兩天,最起碼老十歲……二兩,我能不能去你家睡兩天,再這樣下去真的容易困成精神病的。”

    我看她說着都快哭了,而且我家也確實有地方,我就同意了。

    我家本來是有兩個多餘的房間,現在一個給了君維藥,另一個被陳八斤給佔了,莎莎就只能跟我睡一起了。

    她估計這幾天真的太困了,剛躺下來,頭一沾到枕頭就昏沉沉的睡了過去,我看看時間還挺早,睡不着,就坐椅子上玩手機。

    快到十點的時候,我打算準備一下然後睡覺,剛要放下手機,就看到嚴莎莎皺着眉,翻了個身,“二兩……”

    “我真的特別困……二兩啊,你要是沒什麼事,有話明天再說不行嗎?”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從剛纔我就一直在這靜音玩遊戲,什麼時候跟她說話了?

    不過看她這樣,搞不好是做夢了,我也就沒說什麼。

    睡到半夜的時候,我聽到旁邊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我一轉身,就看到莎莎快哭了。

    “陳二兩,你是我親姐,能不能別跟我說話了啊,真的就想睡覺,咱能不能有話留到明天再說?”

    我簡直莫名其妙,剛纔明明是我睡的好好的,被她給吵起來了,現在怎麼就成了是我有話說個沒完?

    我說我沒說話,她怎麼都不信,最後我就差對天發誓了,好說歹說她才又躺下了。

    估計是這陣子她一直睡不好,身邊總帶着一副耳塞,莎莎把耳塞拿出來,塞耳朵裏,這才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幸好這次一覺到天亮,她都沒再醒。第二天我倆出門喫早飯的時候,她還在跟我吐槽,說我晚上一直跟她說話。我說我都快比竇娥更冤枉了,大半夜的誰有心思不睡覺一直跟她說話。

    不過嚴莎莎不至於無聊到撒謊,看她精神也沒衰弱到像是有幻覺的程度,我一琢磨,“哎,是不是學校裏的東西跟着你回來了?”

    自從陰陽八卦魚碎掉以後,S市半夜就多了很多別人看不見的東西。可是,如果真的是學校裏把她吵到睡不着的幽魂跟着回來了,爲什麼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真要是有東西進來了,君維藥也不可能沒發現。

    嚴莎莎斬釘截鐵的搖頭,“不可能,別人的聲音我聽不出來,你的我還能聽不出來嗎,就是你,一直在那說,但是我醒了你又不說了。陳二兩你是不是半夜故意整我呢?”

    我一口豆漿差點噴出去,我有這麼無聊麼!?

    “那你都聽見我說什麼了?”

    “你說……”嚴莎莎有點茫然了,“我忘了,也不是忘了,你聲音特別小,說的不清楚,我也就沒聽清。”

    我哭笑不得,“我怎麼覺得你是做夢了呢,大半夜的我怎麼也不至於那麼沒勁找你聊天啊?要不今天晚上你好好聽聽,看你到底聽見什麼了,別老讓我背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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