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冥婚難擋:鬼夫請溫柔 >第二章:鬼司機
    她十分嫌棄的看了我一眼,目光瞥到牀上一抹落紅才滿意笑開,而我自然是無暇顧及這些細節,想到和死人躺在一張牀上,我胃裏就一陣翻涌。

    好在她沒有繼續爲難我,說了幾句就將我轟出去,我扶着欄杆下樓,臉上涼涼的,應該是毫無血色了。

    直到下午我都沒有再見到她們,我坐在客廳裏不知如何纔好,愣愣怔怔的看着幾個身穿白袍的人將那一口棺材從二樓擡出去。

    我不敢多問,又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耳邊似乎還聽見他夜裏低沉暗啞的低喃,這一想,我覺得臉上又是一熱。

    洛家奶奶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身後,我被嚇一跳,年過七旬的老人雙目混濁,盯着你陰沉沉的看,無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奶奶,你有事麼?”我喚她,覺得這幾天受到的驚嚇可以讓我折壽不少年。

    “青陽我送走了,你也不用害怕了,你的使命暫時也就完成了,你回學校上課吧。”像是悲憫一樣,不過她確實是用那種十分悲憫的語氣和我說話。

    “哦,”我答,巴不得趕緊離開這裏,“那我先走了,奶奶再見。”

    最好不見,我在心裏默唸着,逃一般的離開別墅。

    出了門我才發現,這棟別墅居然建在半山腰上,周圍是茂密的樹林,連一輛車都沒有。

    我認命的嘆了一口氣,只能徒步下山,也不知道奶奶現在有沒有回到家中,我加快腳步,只求天黑前能離開這裏。

    也許是我意志堅定,天才剛有了朦朧的黑意,我已經到了國道邊上,有許多的車子路過。

    順利打到車,坐上車的那一刻我纔將繃緊的神經放鬆下來,‘咔嚓’的聲音,是車子落了鎖。

    “小姐,去哪裏?”

    “南灣小區。”我疲憊的靠在後座上,等等,這聲音——

    我猛然擡眼,後視鏡裏是一張森森的面孔,瞳仁泛着黑色,嘴角是暗黑色的血液凝固住,手還斷了一隻,另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

    “啊——”

    我用力的去拉車門,急哭了,嘴裏胡亂喊着:“開門,開門,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那門巋然不動,背後有涼意一陣一陣涌來,還有腐爛的惡臭味,我幾乎是瞬間反應過來。

    我撞鬼了。

    “你要去哪裏。”那聲音就在我身後,我的叫聲更加淒厲了,“你走開,走開啊!”

    我揮舞着手,連帶着拿腳踹門,手好像插進了軟綿綿的豆腐裏,腥臭味又讓我胃裏一陣翻涌。

    燈光一閃一閃的,那鬼司機的臉幾乎貼到我臉上來,臭味從他嘴裏涌出來,我只能看到空洞的喉嚨。

    “你走開。”我大聲呵斥,身子往後仰,那鬼司機又迫近一分,白森森的牙齒淬着寒光一樣,他陰惻測笑着:“小姑娘,下去陪我好不好。”

    退無可退,我瞪大眼睛驚恐的看他貼上來的臉,大聲尖叫:“你走開……走開啊。”

    手胡亂的推搡,我絕望的閉上眼睛,卻忽然聽見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我惶恐的往車廂裏縮了一縮。

    “啊——”

    一陣暈眩,我跌在地上,身下是一堆黃土,溼漉漉的在路邊攤開,額頭冷汗涔涔而下。

    “喂,你沒事吧?”耳邊有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她走過來,蹲在我身邊,身上穿了一件袍子,見我仍舊一臉癡傻,在我額頭點了一下,腦子裏瞬間恢復清明。

    “你是誰?”我有些警惕,驚魂未定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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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她蹲在我身邊,從土裏翻出一道符紙,“我叫乾清,是個驅鬼師,剛好路過這裏看見這裏有鬼氣,順手將你救了。”

    “咦,這是什麼……”她從那堆黃土之中還找到了一枚印記,拿在眼前細細的觀看,笑着說:“居然掉東西了。”

    我點了點頭,根本沒有心思去注意看她手中的東西,覺得自己魂兒都嚇飛了。

    “你信了?”乾清隨手一扔,有些詫異:“我以爲你不信呢。”

    從地上爬起,我面色慘白的看着她說:“我剛纔撞鬼了,斷手的鬼司機。”

    “嗯,”她看着我,若有所思,“這荒山野嶺的,你一個女孩子在這裏很危險的,尤其是這種時候。”

    她伸手指向天邊,那裏不知道什麼時候覆蓋了一層烏雲,黑壓壓的,無端的淒涼。

    回到家,奶奶坐在沙發裏等我,屋子裏點滿了蠟燭,沒有開一盞燈,我有些奇怪,心裏也隱隱不安起來。

    “奶奶,你這是做什麼?”我連忙上前,她卻猛然睜開眼睛,像等了很久一樣。

    她先是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南兒啊,有一件事情我不想瞞你了。”

    我頓時緊張,她朝我伸手,我也如願抓住她的,一串珠子不知何時被帶在我手上,頓時怔住了。

    “這是你付家祖傳的東西,我如今完成使命將它歸還與你。”奶奶說着,像是嘆息,聲音有些哽咽:“我苦命的孩子。”

    “奶奶,這到底怎麼回事?”珠子帶在手腕上,一股熱意從那裏侵蝕開來,我似乎有些難以承受。

    這到底是怎麼了?

    “你仔細數數有幾顆珠子。”

    依言,我摸索着數了一遍,不多不少剛好是二十一顆,我答:“二十一。”

    “對了,就是二十一顆,今年你也二十一歲了吧。”

    “嗯。”我點頭,怎麼會這樣巧,就剛好與我的年齡別無二致。

    話音才落,那些蠟燭不知爲何,都開始狂亂的跳動起來,我有些害怕的喊了一聲:“奶奶,你看。”

    這幾天的遭遇,讓我有些難以消化,總覺得冥冥中有些事情正在改變,就像我所認識的這個世界,正在慢慢的崩塌。

    “別怕,”她安慰我,“這是珠子上的力量漸漸滲入你體內,與你融合的反應,會改變周圍的氣場而已,不要擔心。”

    這珠子還有力量,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在燭光的映襯下,似乎真的有些不一樣,珠子是淡淡的青色,有溫潤的光澤,上面似乎布了一層看不懂的文字,像是……封印。

    “南兒啊,”她微嘆,手一揮就壓制了那些跳動的火光,“我其實是……”

    奶奶正欲與我解釋,一道遒勁的冷風從窗戶裏吹進來,蠟燭不安的跳動着,她忽然睜大眼睛,喃喃自語般:“她還是不肯放過我……”

    耳邊風聲呼嘯,我別過頭大喊:“奶奶,你說什麼,我聽不清。”

    刀子一般的冷風颳得臉上生疼,窗櫺漏進來的冷風嗚咽,像是淒厲的哭聲,屋子裏跳躍的火光明明滅滅,徒添幾分森冷。

    奶奶嘴裏念着我聽不懂的咒語,周圍立刻安靜下。

    我也鬆了一口氣。

    “南兒,我與你說過,你是七月初七陰時出生,五行皆缺,而且又在火葬場那種怨氣聚集的地方出生。”

    “命格爲陰,唉……”她摸着我的頭,嘆氣般,“你可知道,洛家是什麼來頭?”

    我搖頭,卻在暗暗猜測奶奶的身份,她爲何知道那麼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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