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冥婚難擋:鬼夫請溫柔 >第九章:大體老師
    “小姑娘還想跑去哪裏……嘻嘻嘻……”又是這種笑,陰惻測的瘮得人心慌。

    對了,電梯。

    我朝廊子盡頭的電梯間跑去,陰風冷滲入骨,慘白燈光將我的身影照在地上,我沒命的往前跑,剛一擡頭又叫出來:“啊……”

    眼前是被解剖得整齊乾淨的大體老師,他四肢被整齊的卸下,只有身子連着頭‘站’在一米外的地方朝着我笑,臉上被泡得發白。

    “小姑娘,來陪陪我吧。”他一咧嘴,白森森的牙齒一張一合,朝我挪來,我往後退:“你別過來……”

    我嚥了咽口水,貼着牆往後挪,小腿哆嗦得直髮軟,手不知道觸到什麼液體,地面也被染紅了一樣,蔓延開的是一灘紅色的血水。

    “啊……”我嚇得尖叫,大體老師還在朝我靠近,地上被我踩出一個個血紅的印子,燈光一晃一晃的,整條長廊陰森可怖。

    我扭頭又跑,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倒在地上,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我只能朝前爬去,洇開的淚水混合着地上不知道是什麼紅色液體。

    “小姑娘……”淒冷幽怨,帶着不甘一樣,我在前面爬,大體老師在後面挪着軀幹追,沖鼻的血腥味又引起我胃裏的不適。

    “南兒,什麼也別想,保持冷靜……”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輕了幾分,我哭着質問:“洛青陽,你去哪裏了。你快來救我。”

    被恐懼吞噬,我根本就做不到心無雜念,陰風忽然織成網將我困住,一股力量擠壓着我的五臟六腑,我一張嘴就噴出一口血。

    “集中意念,快。”他的聲音帶了幾分急促,我鼻子裏滴出血來,眼裏都是驚恐。

    一口氣岔在在喉嚨裏,我忍不住咳出聲:“咳咳咳……”

    我強迫自己什麼也不想,可是四肢聚殘的大體老師在我身後慢慢爬來的景象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我根本就沒有辦法。

    “用意念與之抵抗,南兒。”

    脣被咬出血我也顧不得了,再次試圖嘗試着集中意念,腦海深處忽然有一點白色的光芒緩緩匯聚起來,眼前白光一閃——

    陰風漸漸平息,耳邊怪異的笑聲也沒有了,我軟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氣盯住天花板看,剛纔一切的幻像也如浮雲一般消逝。

    走廊裏依舊空蕩森冷,耳邊有人在叫我:“小南,小南……”

    我眯着眼,用手擋住刺目的燈光,乾清的身影在眼前由模糊變得清晰,她蹲在我身邊擔憂問我:“小南,你是不是撞見那些東西了?”

    我無力點頭,被她攙扶起來:“我剛纔在寢室裏看見這裏有異樣,所以連忙趕過來……”

    “是你救了我?”我虛咳一聲,抹了一把自己的鼻子,是真的血,不是幻象。

    “不是我,”她搖頭,將我帶出去,“你這裏被設了一層結界,我剛纔進不來,設法剛要破了這裏就見你躺在地上了。”

    乾清的解釋很含糊,我也在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揣度,將頭靠在她肩上昏昏沉沉的被她帶回去,也不知道宋薇有沒有發現我翹課了。

    她扶着我離開的時候,似乎有人站在角落裏,總覺得背後有一雙眼睛在看着,我回身看了一眼,覺得有些奇怪。

    到底是誰。

    自那天實驗樓撞鬼之後我病了一場,每天都是渾渾噩噩的在發燒,乾清將我照顧得很好,事無鉅細都替我忙前忙後,甚至連我的病假都是她去替我辦下來的。

    這樣一病就是五天,可能是乾清住進來的緣故,我這段時間似乎都不曾碰見那些不乾淨的東西,看來她這個驅鬼師還是有一點本事的。

     

    ;  第五天的時候,我能喫下一碗飯了,寢室裏只有我和她,其他人都泡圖書館複習去了,我不太擔心專業課成績,所以並沒有很用功。

    “小南,我問你一個事兒。”乾清往我牀邊一坐,神色也是難得的嚴肅。

    我咬着筷子瞅她:“知無不言。”

    她這段時間的鞠躬盡瘁倒是讓我們之間的友情迅速升溫,我待她也沒了之前的疏離,畢竟找到一個驅師太不容易了。

    她神情裏有一絲凝重,“你是不是有鬼眼?”

    “沒有。”我的乾脆果斷倒是讓她怔楞,遲疑着問:“那你如何能夠看見那些東西。”

    “發生一些事情之後就看得見了。”我解釋說,可是沒有說清。

    她盯着我看了一會兒,確定我沒有在說謊,從懷裏摸出來一個護身符一樣的東西遞給我說:“這是我的東西,從小帶在身邊,對驅邪也有一定作用,你帶着吧。”

    我接過,不說話。

    乾清看着我又說:“小南,你不想說我也不問,但是既然沒有鬼眼那也不是什麼大麻煩,我們樓裏的東西不少,我暫時沒有能力將它們都除去,你帶着它們就不會找上你了。”

    原來她是感覺不到我身上溢出來的鬼味。

    “好。”我輕輕點頭,“謝謝你,乾清。”

    今天是週末,寢室裏都睡到了中午,洛家奶奶打發來的司機在樓底下等我,我磨蹭了一會兒才下樓。

    又是那種陰天,大片的烏雲傾覆天空,陰沉沉的像隨時都會下雨一樣,我關上寢室門時又瞥見了鄭智放在書桌上的銅鏡。

    改天一定好好與乾清說說這件事。

    “付小姐。”年輕的司機將車門拉開,自我介紹道:“我是羅東,洛太……老太太派來的司機。”

    他想說的似乎是洛太太,看了我一眼才意識到我現在纔是洛太太,是而改了口。

    我又多看了他一眼,是個眉清目秀的男人,看樣子也不過二十七八歲,模樣倒是生得挺好,坐進車裏,車裏特有的冷空氣混着車載香水的味道,我將車窗降下來一些才覺得好受。

    還是半山腰那棟別墅,雖然是中午,可是那一片都像罩在一片陰森森的寒意裏。

    我被引進門,還是第一次認真打量這棟別墅,周圍不知道長了什麼花,一片赤紅,很奇怪的是花開在枝頭,可是卻不見一片葉子。

    我心中暗暗將這些花朵的模樣記下,洛家奶奶站在門口等我,臉上沒有一絲喜悅。

    “奶奶。”我恭順低頭,心中一陣難過,我的奶奶卻早在那日斃命厲鬼手下。

    她蔑我一眼,神情不屑:“回來就好,今夜在這裏住下履行責任,明日羅東再送你回去。”

    責任?

    見我不解,她只能與我解釋說道:“既然你是青陽的妻,自然是要履行你作爲妻子的義務,對於你奶奶的事情我深感難過。”

    和一個死人履行責任,我幾乎被氣笑了,顫着聲問:“我已經和你寶貝孫子完成了冥婚,你何故還要咄咄逼人,奶奶已經死了……”

    我的聲音頓時尖銳起來,她憐憫一眼:“付伽南,你害死了他又害死了奶奶,你這樣說話不覺得自己很可笑麼”

    我頓時沉默,無法否認。

    “我孫兒命苦,居然和你這這天煞孤星訂了親,現在讓你陪他你還有什麼不甘心的。”她惡狠狠地拿目光剜我,花白的頭髮承載着歲月的痕跡。

    見我不語,她拄着柺杖進屋,留給我一個蹣跚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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