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冥婚難擋:鬼夫請溫柔 >第二十七章:醫院慘案
    心裏的恐慌和不安瞬間蔓延,我瘋跑過去,可是近在眼前的醫院大樓卻怎麼也到達不了,纏繞薄薄霧氣的醫院大樓看起來詭譎無比。

    血腥味愈發的濃重,散發着讓人作嘔的味道,大樓裏亮着的都是燈光在我眼裏迅速染上血色,我忽然覺得自己的身子僵在原地,無法動彈。

    發生了什麼,我張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聲音完全卡在喉嚨裏,無論怎麼努力都沒辦法說出話,連身子都動不了。

    額頭上冒出冷汗,那種恐懼正一點一點的蠶食我的理智,將建立起來的心防一點點分離崩析,我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身子開始急速變涼。

    “南兒,這不是普通的鬼遮眼。”洛青陽的聲音適時響起,我有些慌亂,卻發不出聲音,只能心中默問:“不是普通的貴這樣是什麼意思,我要怎麼離開?”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無力:“咬破你的手指,然後集中意念,想着要離開這裏,畫一個符咒……”

    他的聲音逐漸消弱,最後我完全聽不到,只能着急的喊:“洛青陽,洛青陽……”

    還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我甚至都沒法分心去思考洛青陽何故沒了動靜。

    月亮,泛着詭異的紅光,淬血一般。

    三樓的窗戶忽然爬出來一個黑影,整個人坐在窗臺那裏,腳還在半空裏晃盪,隨時要掉下來的樣子。

    “啊……”我聽見耳邊有一聲尖叫,卻不是我發出來的,迷霧在眼前褪去,身邊不知道何時站了許多人。

    而我,此時就站在大樓不遠處,與人羣站在一起。

    我努力想要開口,可是依舊發不出聲音,連手都擡不起來,宛如一具活生生的雕像,T恤溼漉漉的,起了一身冷汗。

    “那個人好像要跳樓。”

    一聲提醒將我從無助中喚回,我幾乎是瞬間就意識到那個坐在窗臺上的人是誰,這種可怕的預感讓我幾乎崩潰。

    是鄭智,她宛如木偶一樣,雙目無神的看着遠方,臉上是極度恐懼的表情,可嘴角卻是一抹詭異的笑,長髮凌亂的被風吹散了,就像悽怨的幽靈。

    “鄭智不要,”我張嘴,可是根本就是徒勞,那種深深的挫敗感擊敗了我。

    周圍都是竊竊私語,我不知道有沒有人去阻止她,營救她,而我像是一個旁觀者被隔絕出來,有心而無力。

    鄭智似乎看見我了,嘴巴一張一合彷彿要對我說什麼,可是我根本什麼都聽不到,只見她脣瓣在蠕動。

    “鄭姐,你下來。”還是發不出聲音,風冷冷的吹來,彷彿要將那籠罩大樓的薄霧給吹散一般,風裏有血腥味,混着福爾馬林的味道。

    那是死亡的氣息。

    一個紅裙女子在鄭智身後慢慢探出頭,似乎在譏笑我的徒勞,就像一個影子一樣慢慢的融入她的身體裏,鄭智似乎在極力的反抗着,雙手牢牢抓住窗子邊緣。

    很快那個影子完全與她切合,然後我看到了鄭智慢慢從陽臺上站起來,張開雙臂,像一隻幼鳥一樣撲下。

    “啊……不要。”

    我嘶喊着,驚恐的抱住頭蹲在地上,血從她身體裏慢慢的滲透出來,眼睛朝着我的方向,凸起的眼球和放大的瞳孔,不知道她之前看到了怎樣的情景。

    隨着我的尖叫聲起來,周圍也是一些女生驚恐而慌張的喊聲,我發瘋一般衝過去,卻不知道被誰攔腰抱住,只能拼命的掙

    扎。

    “鄭姐,鄭姐……”我哭得撕心裂肺,那個人強力的將我禁錮在懷裏,“別過去。”

    那個紅衣女鬼慢悠悠的從她身上飄起,淚水模糊間我看清了她身上的紅裙明明就是被鮮血染紅的白裙,髒兮兮的。

    “啊……”我朝她大喊,奮力而絕望的扭動身子想要掙脫,可是那個人鐵了心抱住我不放,轉而安慰:“付伽南,你冷靜一點。”

    被抽去力氣一般,我軟軟的倒在他懷裏,眼睜睜的看着幾個醫生跑過來將她擡上擔架送去急救,她那雙眼睛一直看着我,都是惶恐與驚懼。

    “別怕。”那聲音在我頭頂喃喃說,溫暖寬厚的手掌覆住我的雙眼,我神情恍惚的問他:“你是誰?”

    “聶玖。”

    “哦。”我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彎腰乾嘔起來。

    他將我打橫抱起來,朝醫院走去,我腦子什麼也想不到,只有鄭智那張驚慌失措的臉,幾乎扭曲到變形,以及她脣邊豔麗詭異笑容。

    像是想到什麼,我緊緊抓住聶玖的胳膊,臉色慘白的問:“聶玖,你是不是也看到了一個女人,是不是?”

    我着急的追問,聶玖低頭下來看我,那種很悲憫的神情:“看到了。”

    “那你爲什麼不救她?”我近乎失態的尖叫,再也不顧其他,掙扎着想要下來,他只是狠狠地將我往懷裏摁,“付伽南,你冷靜一點。”

    那股濃重的味道再次侵襲而來,我捂住口鼻,心中是濃濃的悲傷,大顆大顆的眼淚滑下來,涼涼的。

    見我安靜了不少,聶玖邊走邊說:“鄭智跳樓跳得很怪異,你看到東西我也看到了,只是小南,我不是乾清那樣的驅鬼師,我也無能爲力。”

    我眼神渙散的靠在他懷裏,根本就忽略了他對我忽然親暱的稱呼以及……他識破乾清驅鬼師身份的這件事情。

    良久,我纔想到要問他:“你怎麼會在這裏?”

    聲音沙啞得如若寒鴉,喉嚨裏灼燒了一樣疼。

    他將我抱到一樓的醫生辦公室裏,放在沙發上,自己轉身去給我倒了一杯溫水:“我本來就是這裏的醫生,做解剖實驗的老師。”

    “哦,”我接過他遞來的水,手掌也纔有了一點溫度,灌了自己一大杯的水,喝得太急,被嗆了一下:“咳咳咳咳……”

    慘白的臉,這纔有了一點顏色。

    他過來替我拍背,我實在太累了,仰面躺在沙發上,只看到了他極爲漂亮的輪廓,就連以前對他的那些反感我也暫時拋諸腦後。

    太累了,我只想睡一覺,明天醒過來的時候,鄭智還在我身邊歡快的喊我小南。

    “你爲什麼能看得見我看到的東西。”我忽然轉頭問他,聶玖在我旁邊坐着,我能看見他眼底自己憔悴的模樣。

    哭得狼狽不堪,臉色也十分的難看。

    “如果我告訴你我是鬼眼,你會害怕麼?”他問我,伸手試了試我額頭的溫度,我在他擔憂的目光裏搖了搖頭:“不怕。”

    他笑了,笑得很好看。

    “難道你也是?”

    頭頂的燈光似乎晃了一下,窗外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濃濃的夜色中凝出來,我疲憊的閉上眼睛,不願意再多說什麼。

    我好像看到他又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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