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卻只有他低沉的哄誘:“南兒,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去說,好不好。”
“好。”
洛青陽把我抱上樓,可是我的眼皮卻越來越城,還沒有進門就睡着了,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了還佔據着我身體的端陽和洛青陽坐在一起。
端陽讓洛青陽把我扔進水裏,兩個人在水邊咧着嘴笑:“看,她不會游泳耶!”
“是啊,就淹死她吧。”
嚇——
從夢中驚醒,我背後出了一層汗,棉質的襯衣被汗水給浸溼了,洛青陽在牀邊坐着看我,眸裏黑沉沉的看不到底。
“做噩夢了?”他伸手想要碰我卻被我給躲開,我又想起來了剛纔那個夢。
見我刻意的抗拒,他似乎有些不悅:“南兒,別鬧脾氣了。”
“端陽呢?”我忽然問,掀開被子就要下牀又被他壓着肩膀按回去了:“她不見了,在我帶你上樓的時候有人潛入屋子把她給救走了。”
“還有人能從你的眼皮底下救人。”我一笑,聲音有些變味。
洛青陽臉上一沉:“付伽南,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看你最近有些不對勁,是不是那禁術的反噬?”
心中一驚,忽然想起來這段時間各種莫名其妙的反應,我有些慌神。
見我如此神色,洛青陽也放軟了聲音:“南兒,我只是不希望你受到任何傷害。”
“洛青陽,你可知道那天奶奶逼我喫下了促排卵的藥……”我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之中擠出來:“我月事已經很久沒來了。”
說完,我就盯着他看,想從那張完美到無可挑剔的臉上看出什麼。
可惜什麼都沒有。
我有些失望,洛青陽眼底依舊是溫柔的笑意,一隻手也蓋上我頭頂:“南兒,你最近只是太累了,休息好了就沒事了,我想辦法把你身上的反噬之術給解了。”
“洛青陽!”我尖叫,“你怎麼可以不信我,端陽在這具身體裏呆過,反噬之術加在我的身上也等同在胎兒身上,你以爲她當時那一番話是什麼意思。”
因爲太過激動,我渾身都顫抖着。
這個消息於我而言,就像平地一道驚雷,我根本就沒有辦法接受。
見我反應過激,他向來平靜的臉上也有了一絲裂縫,小心翼翼的問:“真的麼,南兒你沒有和我開玩笑,真的麼?”
我面色蒼白的點頭。
“洛青陽,我想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奶奶到底要做什麼……爲什麼你們什麼都不告訴我……”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洛青陽抓着我的手,滿眼驚喜。
而我只是偏執的搖頭:“我真的不明白,奶奶逼我喫促排卵的藥,嗬……她是不是一開始就謀劃着什麼,爲什麼……啊,爲什麼……”
說道最後,我將連埋到手心裏,額頭磕在膝蓋上。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突然得我根本就沒有辦法接受,我居然懷了洛青陽的孩子,這一點讓我如何去相信,尤其是在這種風雨飄搖的時候。
洛青陽卻惘顧我的感受,將我摟入懷中,聲音裏都是掩蓋不住的驚喜:“太好了,南兒,太好了。”
我
呆呆愣愣的被他摟入懷中,神情黯然。
因爲是真的。
已經一個月有餘了。
距離洛奶奶帶我做檢查的時候也有一個多月了吧,她不會死心的。
“南兒,你怎麼了?”他嘴角的笑收不住,原本就長得十分好看,這樣一笑簡直能把人心給捂化了。
我臉上蒼白的搖頭:“沒事。”
隨即想到什麼,我有些乞求的拉住洛青陽的袖子:“可是,奶奶一定會來找我的,那時候該怎麼辦,洛青陽……”
“沒事,你和我在一起就好了。”他眸子裏蕩着笑,卻是一點都不含糊。
我們並肩走在馬路上,像極了一堆恩愛的夫妻,洛青陽半攬着我的腰肢走在我的左側,而我臉色不是很好。
畢竟洛奶奶的意圖太明顯了,她想要這個孩子。
心口忽然一疼,我十分痛苦的蹲下身子,那種被螞蟻啃食的感覺一下子就傳遍全身,我痛苦的捂着腦袋,咬着牙不肯哼出聲音來。
“南兒……”洛青陽也蹲下來,見我臉上痛苦知道是這術起作用了,連忙抱起我匆匆忙忙的往回跑。
耳邊風聲獵獵,輕飄飄的每個着落,耳邊有他的聲音混着風聲:“馬上就到家了,很快就好了。”
實在是太疼了,我張口就咬在他脖子上。
洛青陽抱着我直接跳到屋子裏,把我放在牀上,而我早已經疼得幾乎昏闕過去,額前的頭髮都已經被汗水浸溼了。
而我整個人都像墜入冰窖之中一樣,牙齒打顫。
“鈺淵,阿蘿……你們兩個快過來。”他嘴脣微動,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
他話音一落,阿蘿和鈺淵直接從一道華光之中走出。
“怎麼了,又被禁術反噬了?”阿蘿上前,伸手摸了一下我的額頭,驚呼:“溫度怎麼那麼低,要不要我去抓兩個嶗山牛鼻子過來。”
洛青陽手掌一翻,門窗紛紛合上,有些着急的說:“爲今之計只有用更強大的力量去壓制住他體內的術,鈺淵……”
渾噩之間,我只聽見鈺淵說:“我明白。”
“可是……”阿蘿還有些猶豫,洛青陽卻打斷:“沒有可是。”
他一翻身就坐到牀上,把我給扶起來,掌心帶着一股熱氣直接壓在我背後,給鈺淵遞了一個眼色。
我只覺得一隻手在我臉上緩緩地撫過,我聽見鈺淵溫潤如玉的聲音:“小南,你……還是忘了我吧。”
腕上忽然一陣熾熱,眼淚忽然就掉下來。
“鈺淵……鈺淵……”
洛青陽掌心慢慢變熱,一股邪肆的力量像一股氣在我體內亂竄,隨後而來的一股溫熱氣息漸漸地把他壓住,慢慢的往手臂遊移。
“嘔……”背後一熱,我心中一驚,洛青陽卻是壓着我不讓我轉頭:“南兒,專心一些,我就要把那邪祟之力逼到碎玉里了。”
他的聲音十分疲憊。
我艱難的嚥下一口唾沫,逼着自己集中好精神,阿蘿十分緊張的盯着這裏看,忽然驚叫一聲:“不好了,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