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可可看着韓佳，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再嚴肅，“我沒有開玩笑，她真的死了。”
韓佳本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到孫可可如此認真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她臉上的笑容慢慢消退凝滯，眼睛在一點點的瞪大……
孫可可預料到了韓佳的反應，在她失聲尖叫之前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捂成一聲悶哼，韓佳憋得眼珠子都快要冒出來了，孫可可把手指按在嘴脣上，“噓……別叫。”
韓佳點點頭，表情裏都是驚異，努力壓制住自己的情緒道：“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回事？”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她的東西都被人收拾走了，而且這個消息似乎被封鎖的很好，沒有人知道。”
“那你怎麼知道的？不會是你殺了她吧？”韓佳看了孫可可一眼，還往後退了一步，一臉無辜的抱住了自己的肩，“我假裝不知道啊，你可別殺我滅口。”
孫可可被這個腦子似乎開了個天窗一樣的傢伙搞得想笑，伸手敲了一下韓佳的頭，“你瘋了吧，她是自殺的，要是我做的，我早就卷着值錢的東西跑路了，還來上班幹什麼？”
“可能因爲你……沒有值錢的東西吧。”韓佳猶豫了一下，竟然冒出這麼一句。
孫可可氣的想翻白眼，韓佳笑了，“逗你的，可是白婷婷爲什麼會自殺呢，還有，說真的，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說我看見了她的鬼魂，你信嗎？”
韓佳的眼珠子要飛出來了，“孫可可，你還陰陽眼呢？”
孫可可愣了一下，她算是陰陽眼嗎？那個不應該是越是小孩子鬧得越兇嗎？可是她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什麼詭異的東西啊，直到看見了陸安。陸安是她看到的第一個生存在異界中的東西，不過後來就開始接二連三的能看到奇怪的事情了，可能是因爲陸安跟着她的關係。今天被韓佳這麼一問，她才發現自己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爲什麼她會莫名其妙的看到陸安呢？陰陽眼貌似不是這麼玩的吧。
孫可可自然不能說清楚箇中細節，只好含糊着：“不是啦，我又不是大仙。我只是莫名其妙的就看見她了。”
孫可可把那晚加班後的細節跟韓佳說了一遍，抹掉了陸安的部分，只說白婷婷的鬼魂自己說自己是自殺，然後她嚇暈過去，醒來白婷婷就不見了。
韓佳聽得汗毛倒豎，聽到關鍵的地方還要掐孫可可一下，把孫可可掐的直咧嘴。
“韓佳，你不要一驚一乍的。”孫可可講完，把幾乎掛在她身上的韓佳揪下來。都說越是性格直爽張牙舞爪的人反而膽子越小，這句話用在韓佳身上簡直不能再合適了。
韓佳擦着虛汗問孫可可，“那你昨天請假是嚇壞了，在家休息呢？”
孫可可點了點頭，“昨天緩了一天，現在好多了。不過看到長長的頭髮心裏還是有點毛。”
韓佳這才明白爲什麼一向習慣長髮披肩的孫可可今天綁了個丸子頭。
韓佳拉着孫可可的手，“白婷婷這傢伙雖然平日裏拽的跟什麼似的，不過現在我還是挺替她惋惜的，希望她消失以後是去了好的地方吧。”
孫可可不由得心裏暗道，好地方，某個大爺的肚子應該也算是個好地方吧，畢竟腸胃的隔壁住着八塊腹肌。
“嗯，我也覺得，白婷婷就是有些飛揚跋扈，但是要真的論起來，好像也不壞，而且業務能力那麼強。”孫可可說。
韓佳也嘆了口氣，平日裏總是和白婷婷針鋒相對，兩個人互相指責互相挑刺，連個針鼻大小的錯誤都不放過，可是反倒兩個人的業務能力都在飛速的進步。
韓佳和孫可可都沒有再說什麼，可是兩個人的心裏都有些酸酸的。
辦公室裏的人陸陸續續的來了，孫可可和韓佳坐回了自己的位子，看了看對面空蕩蕩的桌子，都有些壓抑。
過了一會，韓佳突然說，“人是不是真的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呢？”
孫可可一下子就想起昨天自己瘋了一樣找陸安的樣子。
韓佳看孫可可愣神，露出一個艱澀的笑，“別想了，我去找主管領一下今天的任務，好好工作吧，咱們倆可是要做三個人的工作呢。”
孫可可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白婷婷的座位，心裏卻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中
孫可可趕緊壓下她，“別亂講，你不是崇拜沈揚帆崇拜的不行了嗎？你可以趁這個機會追他試試看啊。”
韓佳翻了個白眼，“開什麼玩笑啊，我要是想出手，用得着等白婷婷不在了再動手嗎，我一定會和她公平競爭的。”
孫可可愣了，“你不是喜歡沈揚帆嗎？”
“大姐，你要知道我這就是粉絲心裏的盲目崇拜而已，比如說我喜歡梁朝偉，我就會去和劉嘉玲叫板要搶她老公嗎？當然不會啊。所以我就是喜歡沒事看看，看誰不是看啊，沈總長得那麼好看，我就飽飽眼福，又不少他一塊肉的。”
韓佳那副大大咧咧毫不在乎的樣子，孫可可真是羨慕死了，什麼時候她也能這樣，大膽的說誰長的好看，我就是喜歡看誰誰誰，我就是喜歡這樣做。
於她孫可可，隨讓也灑脫直爽之人，卻總有一絲猶疑和害羞。
日子每天依然是忙忙碌碌的過着，一週後白婷婷的位置安排進了新的員工，一個叫安靜的女孩子，人如其名，乖巧安靜，微胖的臉肉呼呼的很可愛，一笑會有虎牙和酒窩。
這姑娘業務水平一般，但是確實的討人喜歡，把韓佳喜歡的不行，說自己要是有個兒子就娶這樣的姑娘。孫可可戳了一下她的頭，說如果不繼續把花癡的功夫用在沈揚帆的身上，那可能還會有幾分機會嫁出去，在五十歲之前結婚生子。
韓佳撅着嘴表示不服。
其實孫可可知道，韓佳人漂亮，家裏條件優越，想找個不錯的男朋友是分分鐘的事情，不過她好像根本沒有找男朋友的心思。雖說她喜歡沒事偷拍一下沈揚帆，但是這樣的感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她心裏比誰都清楚。
不過，韓佳還是經常在下班以後開着自己的小破車去追蹤偷拍沈揚帆。不過不同的是，這些日子她帶上了孫可可。
兩個姑娘像是特工一樣，躲躲閃閃外加口罩僞裝，搞得陸安有時候都不想理她。
不過她們倆依然追蹤的不亦樂乎。當然，韓佳是爲了自己玩，孫可可是爲了陸安。
這天傍晚，夕陽沉落黛色遠山。
沈揚帆穿着一身白色的運動服，在自家別墅外的馬路上慢跑。富人區向來安靜沉穩，沒有嘈雜，沒有來來往往的車流，夕陽的映照下，白色的輪廓更顯清茁迷魅。
孫可可偷偷的問韓佳，“這麼高檔的小區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開車進來的啊。”韓佳翻着白眼問她，“你是失憶了失明瞭，還是失聰了。你明明和我一起進去的啊。”
“我是說門衛爲什麼不攔着你呢？”
“哦，因爲我也住這個小區啊。”韓佳說起自己也住這裏，嚇了孫可可一跳，原來韓佳所謂的家裏有點錢還真是名不虛傳的有錢。要知道，能住在這個地方的人，富裕程度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夠想象的。
韓佳小聲嘀咕着，“大少爺沒有跑步機嗎？咋還出來跑步呢？”
孫可可沒回答她，她於是自己回答自己，“可能是沈揚帆喜歡外面乾淨清新的世界吧，沈總果然好品味。”
孫可可聽着她自言自語，都不知道該如何迴應她這樣發揮到極致的花癡病。
只不過不知道像韓佳這些富二代們都喜歡放着高高在上的王子公主不做去基層生活和工作，都是怎麼想的。
兩個女孩嘀嘀咕咕的聲音似乎大了一些，孫可可驚覺糟糕了的時候，沈揚帆已經一臉嚴肅的站在她身後，眉頭緊鎖，目光微蹙。
孫可可假笑着，“總裁，好巧啊，怎麼你也住這裏嗎？”連語氣都極不自然。
沈揚帆幾乎不理孫可可，只是冷着一張嚴肅的不得了的臉。
韓佳也堆着艱澀的假笑，那虛僞的表情和孫可可如出一轍，“總裁，我家住這裏，那個……我先回家了。”
然後兩個人手拉着手捏着小碎步想要開溜。沒想到沈揚帆居然會伸手扯住了孫可可的衣服後領子。
“孫可可，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韓佳瞪大了眼睛看他們，沈揚帆卻對韓佳說：“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韓佳偷拍了沈揚帆那麼久都沒有和他說上一句話，今天沈揚帆主動對她說話，簡直把她美得都要飛起來了，竟然就這樣傻笑着點頭稱好，然後掛着未退的傻笑自己一個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