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又在王家待了一天,欣欣的舉動依舊怪異。做什麼都要考慮到她的寶貝,儘管那個寶貝誰也看不到它活了。連我這個有陰陽眼的都看不到,但她依舊樂此不疲。

    上次看見我摸了她的雕像後,欣欣就不再讓我去她房裏了,把房門鎖起來了。

    於是我什麼發現也沒有。距離王先生做出差評已經3天了,還有12天,要是我不能在12天裏幫欣欣恢復正常,我就會死……

    雖然不敢相信,但不得不信。

    接到一個電話,是爸爸打來的,說是一個遠房姑父死了,要我回岳陽去參加葬禮。我想了想還是回去吧。畢竟在這裏也找不到什麼線索。

    回到老家後,幾個親戚見了我就問東問西的。“你最近在外面做什麼工作啊?”

    我笑了笑說,“在公司做文員,一個月4千多。”

    本來我當初是要去應聘文員的,但無奈應聘不上。只好在外面做收銀員。之所以隱瞞職業,是怕大家說閒話,他們肯定會問了,附近那麼超市你還跑到外面做收銀員?外面的工資能高多少?夠付房租嗎?

    一想到這些問題我就頭疼,索性撒謊。

    表姑抱着孩子邊哄邊說,“你不是才高中畢業嗎?如今的公司好像只收大學生。”

    我咬了咬脣說,“我剛辭職,目前在做網店客服。”心裏嘆了口氣,這七大姑八大姨的質問實在是難應付。

    這是一個老奶奶說,“哎呀,那不錯嘛,你玩電腦一定很厲害吧。來幫我看看我家電腦,不知道怎麼打不開了,孫子回來還要玩呢。”

    說完我就跟奶奶去她就在附近的家裏修電腦,我其實心裏是不情願的。到了她家後,我檢查了一下電腦,拿起插頭面無表情的說,“你看,插頭的線被老鼠咬斷了。”

    “這個線要怎麼修呢?”老奶奶戴着老花眼鏡看了看,問了我很多,我都耐心的回答了。

    吳兵忽然走進來,看着我笑了笑說:“你來了?”他好像把上次的不愉快都忘了一樣。

    “嗯。”我淡淡的點頭,沒有看他。而是準備離開,他拉住我說,“就這麼走了,不多說幾句?”

    我沒話找話的問,“你怎麼也來了?”沒辦法,實在跟他沒什麼共同話題,加上是被迫相親訂婚的,我對他多少有些牴觸,不願意和他在同一個屋檐下。

    吳兵笑呵呵的說,“咱爸通知我來的。”

    我:“……”

    他這話聽的我真不舒服,還沒想好說什麼,我突然吐了起來,胃裏一陣翻涌難受。怎麼會這樣?我一向都很健康啊,難道是喫壞肚子了?

    這時老奶奶走過來,拍了我一下,捂嘴偷笑說:“你懷孕嘍。”

    我腦海裏嗡的一聲,連忙搖頭說,“沒有,不可能。”

    怎麼可能懷孕呢?我從來都沒有跟任何男人有過關係。除了宮弦那男鬼外,但他是鬼啊,這……不過仔細想想,我的姨媽確實很久沒來了。

    老奶奶繼續得意的說,“奶奶我生了5個孩子,你懷孕沒我一眼就看的出來。”

    一邊的吳兵傻眼了,滿臉不解的問我,“怎麼回事?”

    這時外面又進來幾個人,聽見我懷孕的事紛紛說,“想不到夢夢肚子這麼爭氣,你們小兩口什麼時候結婚啊?”

    我什麼話也沒說,而是沉浸在懷孕的打擊裏不能自拔。吳兵見房裏人多,把我拉到外面沒人的地方厲聲質問:“你在外面有男人了是不是?我們才幾個月就結婚吶!就讓我喜當爹?那麼大一頂綠帽想扣我頭上?”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轉過頭去,“隨便你怎麼說。”

    吳兵見狀就擡起手準備扇我一巴掌,手指在空中停留了一下後,他又收回去了。他急躁的說:“不行,我不能娶你這種不乾淨的女人,這婚不結了!堅決不結!”

    不乾淨的女人?

    不結婚就不結婚,正好如我所願。跟誰願意嫁給他似的。

    他的聲音特別大,泡沫星子都吐出來了,嚇得我心噗噗亂跳。不過我表面上還是裝的很淡定,“那好,我們現在沒任何關係了,你可以走嗎?”

    他想了想不悅的說:“我們家給你家的禮金你得給我退回來。”

    “我過幾天就給你,不過我懷孕的事你別出去瞎說。”我沒好氣的說,都什麼時候了,就知道錢錢錢!

    吳兵諷刺的說,“你敢在外面亂搞還怕人說?”

    我厲聲大罵:“你嘴巴放乾淨點!”

    吳兵掰着一邊手指頭一邊氣呼呼的說:“不止5千禮金,還有我給你買的手機和喫的,你都得還錢給我。”

    我咬牙切齒,“你太過分了,有你這麼摳門的男人嗎?”

    吳兵又大吼起來,指手畫腳的說:“這也叫過分?沒讓你賠償我精神損失費就不錯了!碰上你這種作風不檢點的女人,簡直是浪費我的青春!”

    看他那個樣子,簡直像只要咬人的哈巴狗。我說,“錢會給你的,恕不奉陪!”說完我就溜之大吉。

    氣死我了,幸好我們的婚約要解除,以後如果真嫁了這種男人,指不定受多少苦!

    回到家裏,我一個頭兩個大。

    懷了鬼的孩子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如果爸爸知道我懷孕了,又不是吳兵的,肯定會氣死。繼母也會嘮叨好久,就她那張嘴,用不了幾天鄰居們都知道我這事了。思來想去,我決定偷偷把孩子打了。算了算自己的存款,只有8千,加上退給吳兵6千的禮金,我就所剩無幾了。如果去醫院做人流的話,應該太貴了。所以我到藥店買來打胎藥,吃了下去。

    晚上,我戰戰兢兢的坐在沙發上等着打胎藥生效,卻遲遲等不到。難道藥效不夠?於是我又吃了幾顆,等到半夜也不見肚子痛。這哪裏是打胎藥啊!都能當飯吃了!

    我氣的把枕頭往地上一摔。這時宮弦的身影突然出現,他輕而易舉的接住枕頭,丟回沙發上。

    是那個神出鬼沒的男鬼……他怎麼又來了,竟然還跑到我的老家來了……我下意識的倒退一步。

    宮弦深邃的眼神看着我,勾起脣角說,“娘子,我們好久沒歡愛了。”

    說完他就邁着張狂的步子朝我逼近,我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的說,“你別過來……”

    宮弦語帶嘲諷的說,“又不是第一次,那麼怕做什麼?”

    我情急之下,結結巴巴的說:“真的……不行,我懷……孕了……”

    宮弦聞言停下腳步,眼裏閃光的問:“你懷了我們的孩子?”

    “我也不確定,你說人和鬼怎麼能有孩子呢?”

    宮弦好笑的笑了出來,得意的挑眉道,“那要看是什麼鬼,如果是爲夫,讓你三年抱三都不成問題。”

    我:“……”看他的意思是說,我肚子裏確定是懷了鬼的孩子。還三年抱三……醉了。我連一個都不想要啊!

    宮弦淺笑款款的說,“看在你懷孕的份上,爲夫不碰你。”說完他靠近我,一把將我橫抱在身上,往牀走去。他把我放到被子上,一雙桃花眼饒有趣味的在我身上打量,彷彿能將我看穿一般。接着他冰涼的大手又上下其手起來,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詫異的問,“不是說不碰我嗎?”

    他說:“這就叫碰了?爲夫還是有需求的,只對你用手,是爲夫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你別不識好歹。”

    我想反抗,卻發現自己根本不能動彈。這男人把我定住了?

    宮弦埋頭在我身上說,“你睡吧,好好養胎,剩下的事交給爲夫去做。保證你會風風光光的嫁給我。”

    嫁給他?這男人不止一次說過這話,孩子都有了,難不成他真的想娶我?還沒等我仔細去尋思,眼皮就越來越重,於是我睡了過去。

    第二天,我被一個電話吵醒。誰啊,這麼早就打電話,一點良心都沒。我含着怒氣的拿起電話,發現是王先生打來的。

    我接起電話,王先生焦急的聲音傳來,“我們家欣欣大事不妙了!你趕緊過來看看!”說完他就焦急的掛了電話。剛纔的電話裏我除了王先生的說話聲,好像還聽到了欣欣生氣摔東西的聲音。

    我趕緊起牀,準備趕去湖北。憑我可是一己之力行嗎?於是我邊抓緊時間洗漱,邊聯繫客服小米,小米說給我介紹一個住在湘西的道士,能夠降妖除魔。

    於是我打電話給那道士,約好了一起去湖北的王先生家。他也答應幫我忙,不過要給酬勞。我答應了。坐了大半天的車,趕到王先生家後,我在車站等那個道士。沒想到等到的不是道士,而是一個年齡和我差不多的女孩子。

    女孩爽朗的伸手說:“你就是林夢吧?我叫張蘭蘭,跟你聯繫的那個道士是我爺爺。他有急事來不了,所以我代替他來。你放心,我的法術也不錯。”

    我跟她握了握手,打量着她問,“你沒有帶抓鬼工具來?”

    “帶了。”她從她的小揹包裏抽出了一把桃木劍,和一些黃色的紙符。“我爺爺法力很高強的,帶這兩個就夠了。”

    我說:“好吧。對了,你今年多大啊,怎麼會做道士這行呢?”

    張蘭蘭兩眼放光,指手畫腳的說,“好奇啊,你不知道,跟鬼打交道是很有趣的。尤其是抓到惡鬼的時候,特別有成就感。”

    我隨口道,“那看起來很好啊,我膽子可沒那麼大。”

    “別提了,因爲我從小跟爺爺學抓鬼。村裏沒一個男生敢追我呢。”張蘭蘭故作誇張的嘟嘴說。

    我被她逗的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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