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們計劃準備的時候,老闆卻突然推門而入:“你們在裏面嘀嘀咕咕什麼呢?啊還有你,繩子誰給你解開的。好大的膽子!”

    宮弦利用這鬼的特性,讓周圍颳起了陣陣陰風,噼啪噼啪地吹得窗戶一直響。周圍的蠟燭也一直在空中搖曳着,捲起了外邊地板上的落葉。

    將一切的景象都變得荒涼又驚悚。老闆雖然已經見多了這樣的景象,但是還是被嚇了一跳,我可以清楚的看到老闆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他顫抖的問了一句:“是我兒子嗎?”

    宮弦吹滅了桌上的蠟燭,幽幽的聲音迴盪在周圍:“是呀……”

    老闆聽到宮弦這麼說,登時間就走進來一拍桌子:“有你這麼對老子說話的嗎?還這麼嚇人呢,是你的大喜之夜,我也就不想管你了,你自己看着辦。”

    宮弦又裝模作樣地說:“這個太小了,我想回我的靈堂那邊去。”

    我不得不說宮弦特別聰明,而且在他來之前一定把周圍的地勢給摸通了。

    老闆不可能把自己兒子的靈堂放在這個房間的周圍,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親兒子,親戚朋友偶爾也會過來串個門。

    總不能誰要來上個香,都帶來這個瘮人的屋子裏,況且還讓他們經過那個廚房看到那個廚房的景象吧?

    老闆瞄了我一眼,又瞄了張蘭蘭一眼,似乎在考慮他兒子說的話的可信度。老闆有點爲難的說:“兒子你看看這個房間給你弄的不好嗎?你可不知道,這兩個小丫頭可皮了,跟你走到靈堂的路上,指不定她們能整出什麼事情來。”

    宮弦這個時候就變成了一個任性的少爺,他在空中說:“這你就放心吧,我已經林夢圓過房了,她不可能跑,她生是我的,死後也是我的。”

    這句話明明宮弦是對着老闆說,可是他的眼睛卻一直看着我,似乎在警告着我點什麼東西。

    我苦笑一聲別過頭,看到張蘭蘭眼中複雜的神色,我將手搭在她的手背上,示意她不要擔心。

    張蘭蘭對我扯出了一個疲憊的笑容,也把手重疊的搭在了我的手背上。

    老闆嘆了一口氣說:“那好吧,你可一定要看好了,這倆小丫頭知道我們不少的事情,你千萬要看好她們,不能讓她們把這個事情給傳播出去,不然那個時候,你老爹我可就完蛋了。”

    空中又飄過了一聲輕輕的聲音:“知道了。”

    宮弦就坐在我的對面,一副無所事事,又很厭煩的表情。

    可憐的老闆,竟然還被矇在鼓裏頭。就連自己的兒子已經死了,灰飛煙滅的事情,都完全不知道。

    我不得不說,老闆也還是精明到不行,聽了宮弦這麼說,他卻還是不確定的問了一句:“不過,兒子,你現在真的已經可以圓房了嗎。”

    聽到老闆這麼說,我的心裏有點慌,就怕宮弦一個對不上來說漏了嘴。心中對老闆的厭惡更加的多了,連一個能不能圓房都不知道的兒子,就這麼讓他去娶媳婦……

    這件事情如果不是我遇上了,又要白瞎一個好姑娘了。

    宮弦不耐煩的擰着眉頭說:“有完沒完了,是不是我要證明給你看你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跟她圓房啊?”

    聽到宮弦這麼說,我不厚道地笑了。宮弦果然有一句話噎死人的本領,他都說到這個份上,如果老闆再不放心,是不是真的就是想去跟宮弦試一試?他到底能不能跟我圓房。

    果然,老闆懊惱的摸了摸鼻子說:“好嘞,我這就帶你們去,但是兒子,這個姑娘也要嗎?”

    這個姑娘,老闆指的是張蘭蘭,他該不會打算讓我過去,然後把張蘭蘭留下來送過去廚房吧。

    我的額頭聚滿了密密麻麻的汗水,滿懷希望的看着宮弦。

    宮弦一副無所謂的語氣說:“不是兩個都是我的新娘子嗎?可是我兩個都喜歡,怎麼辦。”

    可憐老闆竟然碰上了宮弦這樣的對手,幸虧攻陷,只是逢場作戲,不是老闆真正的兒子,不然起碼要把老闆給氣的七竅出血。

    老闆弱弱的摸了摸額頭的汗。連忙帶着我們就往外走,宮弦一臉高傲的跟在後面。

    從另外一個方向繞來繞去,經過那個廚房,然後從那個廚房走了出去。一路上走的看的我又是一陣反胃,已經三天沒有喫什麼東西,我的胃已經空到

    不行。

    這次是想吐都吐不出東西,我剛想往外走,突然想到自己身上穿的那套婚紗。我抗拒地往後退了兩步,覺得如果自己這樣走出去,一定會轟動喫飯的人,我不願意這樣。

    所以遲遲不肯往外走,老闆卻不這麼想,他惡狠狠的一把拽着我就往外推,哪裏由得我反抗……

    走出到了餐館門口,就聽到老闆說:“今日我兒子大婚,這個是我兒子的新娘子,爲了感謝新老顧客,所以我們特意奉上骨頭湯一份。”

    想到剛剛看到的畫面,又聽到老闆說的骨頭湯,當時我又是一陣反胃。覺得再這麼折騰下去,我的胃壞掉也是遲早的事情。

    可是客人們纔不管我臉上的表情有多糾結,他們只要聽到是免費的東西就一陣開心,特別是在家的骨頭湯,又是那麼的遠近有名,於是她們都紛紛鼓起掌來,爲老闆的這個決定點贊。

    我想告訴她們真相,但是又怕在這個時候惹惱了老闆,畢竟我離廚房只有一步之遙。

    老闆就是狠下心來把我一把推進去也是有可能的,就像他當初把我跟張蘭蘭那麼蠻橫的弄進去,讓我們一定要看他用的材料一樣。

    跟着老闆七拐八拐的走到了店鋪後面的一個小區裏,周圍已經沒有多少人了,但是就在不遠處就是一個公園。

    我跟張蘭蘭對視了一下目光,見到她對我點點頭,於是我們兩個拉着手,猛地朝公園就是一跑。

    老闆被我們突如其來的反應給嚇着了,一時間竟然也沒有上來追我,但是遠遠的還是聽到他氣急敗壞的大喊:“喂!你們兩個人給我站住,快給我回來!”

    張蘭蘭大聲的喊道:“好不容易跑出來了,還站住?你當我傻呀!”

    老闆已經追上來了,遠遠的就對我們陰笑着說:“你們已經嫁給我兒子了,是跑不掉的!就算今天我抓不到你們,但是我的兒子也一定能找到你,只要你們活着的一天,我就能夠找到你們的家,到那個時候,你們就不會像現在這麼好受了。”

    公園裏就是一羣廣場舞大媽,我跟張蘭蘭衝到中間,對着她們就喊:“阿姨們,麻煩救救我們,我跟我的同伴是被賣到外地來的。後面那個喪心病狂的老闆,他的兒子死了,就一定要讓我嫁過去。我家裏還有媽媽,還有爸爸需要我照顧,我真的不能死啊,麻煩你們幫幫我。”

    我回想着在廚房看到的景象,還有那種泥濘潮溼的地板。恐懼縈繞上我的心間,一旦被老闆抓到,我就會被抓回裏面去。

    到那個時候,宮弦都救不了我。

    我站在人羣中努力的扮演一個受害者的姿態,時不時還哭的悽悽慘慘。

    廣場舞大媽們見我站在中間,一時間也有點不知所措,一個好心的阿姨走上來跟我說,“小姑娘,不如我們先報警吧。”

    我看到越來越近的老闆,那我得抓着我面前那個阿姨的手:“阿姨,你一定要救救我,他已經追上來了,他一定會把我嫁給他那個死去的孩子的。”

    那年紀有點大的老奶奶看不下去了,頓時間就說:“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啊?人都死了,怎麼還能讓一個活着的小姑娘給嫁過去?太沒有人道了,我們一定得報警,不能讓他去禍害別人。”

    見到她們有點鬆口,我連忙又使得同情牌:“是啊,阿姨,奶奶們,你們也不願意留的這樣的人在世界上?有一天趁你們不注意,把你們的孩子也給抓過去吧。”

    同情心誰都有,但是如果不涉及到自己的利害,沒有多少個人會擔心的。所以我這麼說,一方面也是爲了讓她們提心吊膽,知道這個事情的恐怖性,所以纔會去幫我。

    爲的就是製造一個人心惶惶的效果!

    老闆走到我的面前,堆起笑臉對着我跟張蘭蘭說:“別鬧了,快給我回去,快跟這些大姐們道個歉。”

    然後老闆轉身過去看了一眼廣場舞大媽們說:“不好意思啊,都怪我的,兩個女兒不聽話,讓她們寫點作業就跑出來要死要活的。”

    這老闆說話都不打個草稿,我身上還穿着婚紗呢,怎麼看我說的話都更有可信度。

    當時,一位大媽就走到老闆的面前,對他唾了一口口水說:“呸,人渣!”

    在大媽們的擁護下,我跟張蘭蘭,到了旁邊的警察局。見到我們人多勢衆,老闆也不敢跟上前來。是用惡狠狠的眼睛不停的盯着我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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